二处警员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文伟强被带走,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审讯室里,灯光昏黄而黯淡,似是随时都可能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与腐朽交织的气息,墙壁上的水渍在这昏暗中宛如一张张扭曲的鬼脸。文伟强戴着手铐,坐在那张冰冷的审讯椅上,手铐与椅子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国民党天津警察局副局长常怀仁并未现身,负责这场审讯的是刑警一处处长金子超和刑警二处处长岑超强。金子超身着笔挺的警服,领口的风纪扣紧紧系着,脸上带着一种惯有的冷峻与威严。他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双眼死死地盯着文伟强,仿佛要将他看穿。
岑超强则坐在一旁,起初目光也紧紧锁定在文伟强身上,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怀疑。
“文伟强,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通共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别再负隅顽抗了!” 金子超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审讯室里回荡。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认定文伟强就是那个通共的叛徒。
文伟强抬起头,面色苍白却又透着一股倔强。他的眼神坚定,直视着金子超,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通共,我对党国忠心耿耿,你们这是污蔑!” 他的声音虽然因为疲惫而有些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在这压抑的审讯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金子超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哼,到了这个时候还嘴硬。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 说着,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震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文伟强身体微微一颤,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岑超强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在金子超和文伟强之间来回移动,眉头微微皱起。他对文伟强其实是有些了解的,平日里文伟强在警局的表现虽说不上十分出色,但也兢兢业业,不像是会通共的人。然而,如今证据摆在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在这严刑逼供的氛围下,岑超强不知不觉有那么几个片刻,他的目光移向了金子超。他看着金子超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知道金子超一直以来手段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但他却不太认同这种仅凭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就严刑逼供的做法。
“处长,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仔细调查一下,毕竟文伟强在警局也工作了这么久,就这么认定他通共,是不是太草率了?” 岑超强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些犹豫,但在这审讯室里还是清晰可闻。
金子超转过头,狠狠地瞪了岑超强一眼,眼中满是不悦:“你懂什么?现在局势这么紧张,通共分子无处不在,我们要是不果断一些,怎么能肃清这些叛徒?再说了,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金子超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他觉得岑超强在这个时候提出质疑,简直是在拆他的台。
岑超强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意见很难被采纳,而且如果继续坚持,可能还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审讯依旧在继续,金子超的逼问越来越激烈,手段也逐渐残忍起来。文伟强在酷刑下,身体不停地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他依旧咬紧牙关,不肯承认通共的罪名。
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指控,就要遭受如此折磨。他在心中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让这些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