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报告核心内容,一边看一边念给众人听:“男尸李乃雄,死因是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勒痕,死亡时间推测为6月11日上午9点至11点之间——正好是克兰敏在学校打电话提‘第四个盒子’的时间;他胃里发现微量镇静剂残留,死前可能被控制过,手里的12人名单上,除了我们的指纹,只有他和刘兰辞的。”
“女尸刘兰辞,死因是高坠死亡,坠楼前头部有钝器击打伤,并非自杀,而是被人打晕后从二楼推下来的,死亡时间是6月12日傍晚7点左右——就是我们刚进工厂搜查时;她身上那件白色连衣裙,衣角残留着微量茉莉花粉,和月湖茉莉花园的品种一致,指甲缝里有皮屑,已送去做dna比对,另外,她的手机不见了,推测是被凶手带走的。”
我合上报告,手指在“李乃雄”“刘兰辞”“茉莉花工厂”几个词上反复点着,作为调查员,习惯从关联点切入分析:“首先,李乃雄是工厂旧员工,刘兰辞是他妻子,这就解释了他们为什么对茉莉花园、工厂都这么熟悉,每年6月10号李乃雄去花园蹲守,恐怕不是等‘约定’,而是在找当年工厂里的什么东西,或者……找克兰馨。”
王思宁抓过报告,翻到李乃雄的职业信息页:“仓库管理员!这身份太关键了!他说不定知道工厂停产的真正原因,也知道七年前‘茉莉花’和克兰馨的事,所以才会被人灭口——11号上午被杀,藏在学校201房间,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查到他和工厂、和克兰馨的关联!”
克兰梅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抖:“那刘兰辞呢?她是被谁推下来的?是杀李乃雄的同一个人吗?她手里的纸条写‘找不到我们的女儿克兰馨’,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克兰馨是他们的孩子?”
我摇摇头,将报告摊在桌上,指着“夫妻关系”和“2000年共同居住”两处:“2000年正好是克兰馨走失的年份,他们从那年开始同居,很可能就是从那时起,认定了克兰馨是他们的女儿。至于刘兰辞,她坠楼时二楼有黑影闪过,凶手肯定还在工厂附近,甚至可能一直在跟着我们——杀李乃雄、推刘兰辞坠楼,都是为了阻止我们查‘茉莉花工厂’和‘克兰馨’的关联。”
韩亮凑过来,指着报告里“李乃雄胃里的镇静剂”:“能悄无声息用镇静剂控制他,还把尸体藏到学校,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对学校和工厂都很了解。结合苏清鸢说的‘七年前众人隐瞒真相’,凶手说不定就是当年隐瞒真相的人之一,怕李乃雄和刘兰辞把秘密说出来,才痛下杀手。”
我靠在椅背上,脑海里闪过白板上的线索——李乃雄(工厂管理员、每年蹲守茉莉花园、死前握12人名单)、刘兰辞(被推坠楼、纸条提克兰馨)、夫妻关系、2000年的时间节点……所有信息都指向一个方向:李乃雄夫妇知道七年前茉莉花工厂的秘密,也知道克兰馨的下落线索,而这个秘密,足以让凶手接连灭口。
“现在方向很明确了,”我坐直身体,看向众人,作为调查员,需要把分析转化为下一步行动,“第一,查李乃雄2004年工厂停产后的行踪,还有他和12人名单上女生的关联,尤其是林若薇、苏清鸢;第二,比对刘兰辞指甲缝里的皮屑dna,重点排查工厂附近的住户,还有当年茉莉花工厂的老员工;第三,重新查2000年茉莉花工厂的停产原因,绝对不是简单的经营不善,里面肯定藏着和克兰馨、‘茉莉花’相关的秘密。”
两份尸检报告摊在桌上,李乃雄和刘兰辞的名字,像两把钥匙,终于打开了“男尸、女尸身份”的第一道锁。但报告里的疑点——李乃雄为何握12人名单、刘兰辞指甲缝的皮屑是谁的、凶手为何要阻止我们查克兰馨,还等着我们一一解开。分析室的灯光下,我们围着报告低声讨论,没人说话时,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而那隐藏在报告背后的真相,似乎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
分析室的讨论刚停,门就被“砰”地一声踹开,一个穿着警服、眼神凌厉的女警快步走进来,手里攥着一份文件,看到桌上摊着的尸检报告和白板上的线索,突然大发雷霆,声音又急又响:“何风生!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李乃雄和刘兰辞的尸检报告刚出来,市局就接到匿名举报,说你们调查员越权插手命案,还把学校、工厂的现场搞得一团糟!”
她把文件狠狠拍在桌上,指着白板上“李乃雄”“刘兰辞”的名字,语气里满是怒火:“现在局里都在传,这案子因为你们插手,线索全乱了!死者身份刚确认,你们就跑去工厂,结果又出了坠楼案,凶手还跑了!上面已经在问了,你们要是查不明白,这锅谁来背?!”
她喘了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最后落在我身上,语气更沉:“还有,克兰敏的父母刚才来市局报案,说你们逼问他们七年前的事,现在闹着要投诉!何风生,我不管你们调查团以前多厉害,现在这案子归市局管,你们要么按规矩来,要么就滚出去,别在这儿添乱!”
我(风生)猛地站起身,指了指分析室门口挂着的“sci调查局临时分析点”牌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的无奈,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位警官,你先看清楚——这里不是市局的办公室,是我们sci调查局的临时分析室,我们是来度假休整的,是约翰局长亲自发函请我们协助调查,不是越权插手!”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拍在桌上的文件上,声音抬高了几分:“再者说,sci调查局的职责就是处理这类复杂悬案,从克兰敏失踪到两具命案,线索全缠在一起,约翰局长就在隔壁办公室等着我们的分析结果,你说我们越权?懂不懂流程啊!”
她愣住了,脸上的怒火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懵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门口的牌子,又攥紧了手里的文件,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语气却依旧带着质疑,只是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可……可市局没收到约翰局长的协查函!你们说协助调查,有书面文件吗?还有,克兰敏父母投诉你们逼问,这事怎么说?你们调查局的人,就能不按规矩来吗?”
她往前踏了一步,盯着我,眉头又皱了起来:“我不管你们是什么调查局,现在这案子是市局的重点案,约翰局长就算点头,也得走流程!你们要是拿不出协查文件,就别在这儿掺和,赶紧把线索交出来,让我们来查!”
她的质疑声还没落下,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她皱着眉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脸色微微一变,接通电话的语气还带着几分委屈:“局长,我在sci这边……他们说……”
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蒙兰市市局局长严厉的怒吼,声音大得连我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干什么啊!谁让你去罗兰岛的?!那个地方是sci调查局的度假基地,更是他们的专属办案点,你疯了吧?!”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握着手机的手开始发抖,脸上的怒火瞬间褪去,只剩下慌乱。局长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句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克兰敏失踪案,还有今天那两起命案,早就全权交给sci负责了,市局只负责配合!你倒好,不听命令私自跑过去,还跟人家调查员吵?你才是搅屎棍!赶紧给我滚回来!现在就停职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规矩了,什么时候再说!”
电话那头“啪”地挂了,她还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和无措。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被骂懵的窘迫——她显然没料到,这起案子早已归sci负责,而自己所谓的“按规矩”,反倒成了违反命令的私自行动。
分析室里静得可怕,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她攥着手机,手指关节泛白,过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我,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怒火,只剩下几分尴尬和局促,却又说不出一句道歉的话。
我看着她僵在原地、脸色惨白的样子,没再多说废话,语气冷硬又直接:“赶紧走,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分析线索。”
话音刚落,隔壁办公室的约翰局长正好推门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电话内容,他皱着眉看向那名女警察,语气比我更不客气:“你干什么啊!没听见局长的话?还不快赶紧走!停职反省去,别在这儿搅乱sci的办案节奏!”
女警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敢再说一个字。她低着头,快步从我们身边走过,连门都没敢再关,狼狈地离开了分析室。
门“咔嗒”一声自动合上,约翰局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白板前:“让你们见笑了,是市局那边没传达清楚,才闹出这么个乌龙。别管她,我们继续分析尸检报告,刚才说到哪儿了?”
我低头扫了眼桌上的尸检报告,又抬头看向众人,手指敲了敲报告里“李乃雄、刘兰辞居住在克鲁斯路出租屋”那行字,开口说道:“对了,刚才从茉莉花工厂返回时,我们特意绕了趟克鲁斯路——就在李乃雄夫妇出租屋往南几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间不起眼的老房子,不是民居,是个废弃的古戏院。”
“古戏院?”王思宁抬头,手里的笔顿住,“那地方藏着什么?”
“进去搜了一圈,有两个关键发现,”我往前站了站,指着白板上“茉莉花工厂”的位置,补充线索,“第一,戏院正厅挂着两张泛黄的黑白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对老年夫妇,穿着戏服,背景是戏台,照片下方写着‘茉莉班班主 沈老爷子、沈老夫人’,看年份,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第二,戏台后面的杂物间里,找到了一本破旧的戏曲剧本,封面上写着《你好,茉莉花》,里面的唱词翻了翻,有不少段落提到‘月湖茉莉’‘石缝白花’‘七年之约’,和克兰敏唱的《白茉莉的约定》,词句里能对上不少。”
我顿了顿,想起那本剧本里夹着的纸条,补充道:“剧本最后一页还夹着张便签,写着‘茉莉班散于2000年6月,因“花谢”’——2000年6月,正好是克兰馨走失、李乃雄夫妇开始找女儿的时间,这古戏院、《你好,茉莉花》,肯定和他们的事、和工厂的秘密有关联。”
约翰局长凑过来,眉头微皱:“古戏院、茉莉花工厂、戏曲《你好,茉莉花》……李乃雄是工厂管理员,刘兰辞无业,他们会不会和当年的‘茉莉班’有关?那对沈姓老夫妇,又是谁?”
“不好说,但线索肯定串起来了,”我把剧本的大致内容记在白板上,“先不管别的,这古戏院得重点查——明天一早,去调2000年茉莉班解散的原因,找当年的班成员,还有那对沈姓老夫妇的下落;另外,《你好,茉莉花》的唱词,和克兰敏的歌太像了,说不定克兰敏听过这出戏,甚至她的歌,就是根据戏词改的。”
白板上又多了“古戏院”“茉莉班《你好,茉莉花》”“沈姓班主”几个关键词,原本分散的线索——工厂、夫妇、戏曲、失踪案,因为这间突然发现的古戏院,又多了一条隐秘的连接。分析室里没人说话,只有笔尖划过白板的声音,而那间藏着老照片和旧剧本的古戏院,像一个新的谜团,在我们面前缓缓展开。
王思宁盯着白板上“古戏院”“《你好,茉莉花》”几个刚写上去的字,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语气笃定:“不对,那地方肯定不止这些信息——一间废弃的古戏院,偏偏藏在李乃雄夫妇出租屋附近,还留着和‘茉莉’有关的剧本、老照片,绝不可能就这么简单。说不定戏台的后台、包厢的暗格,还有没搜到的东西,比如当年茉莉班的演出记录、成员名单,甚至和克兰馨走失相关的物证。”
他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探究:“尤其是剧本里写的‘花谢’,没头没尾的,肯定是解散的真正原因,说不定就藏在戏院的某个角落;还有那对沈姓老夫妇,照片都挂在正厅,肯定是关键人物,他们的遗物、住处,说不定也在戏院附近,我们昨天搜得太急,漏了不少地方。”
我点了点头,认同他的判断,拿起笔在白板“古戏院”旁画了个星号:“确实,昨天从工厂回来天色太晚,戏院光线暗,我们只搜了正厅和杂物间,后台、二楼包厢都没仔细查。明天一早,我们再去一趟,带上强光手电和金属探测器,重点查戏台的地板、包厢的墙壁,还有杂物间的旧箱子——李乃雄夫妇找了克兰馨七年,要是和茉莉班有关,肯定会在戏院里留下痕迹,说不定还有比剧本、老照片更关键的线索。”
“对,明天去了先封场,别让无关人进去,”王思宁补充道,“另外,把那本《你好,茉莉花》的剧本带过去,对照着戏院里的场景看看,说不定唱词里提到的‘月湖茉莉’‘石缝白花’,能对应上戏院的某个位置,藏着我们没发现的东西。”
约翰局长在一旁听着,点头附和:“行,明天我让人配合你们,把古戏院的周边先封锁起来,确保你们搜查的时候不受干扰。既然李乃雄、刘兰辞和这戏院有关联,那这里很可能是解开‘茉莉班’‘工厂秘密’的关键,确实得再仔细搜一遍。”
白板上的星号格外显眼,那间藏着老照片和旧剧本的古戏院,成了我们明天最关键的目的地。虽然还不知道里面藏着多少未被发现的信息,但我们都清楚,那里藏着的,或许就是串联起“茉莉班解散”“克兰馨走失”“李乃雄夫妇寻女”的最后一块拼图。分析室里的讨论暂时告一段落,所有人都默契地把目光落在白板的“古戏院”上,等着明天再去一探究竟,挖出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秘密。
就这样,我们敲定了明天再探古戏院的计划,收拾好桌上的尸检报告和线索笔记,结束了今天的调查。一行人走出分析室,刚在走廊上站了十分钟,讨论着明天搜查的细节,就见一个穿着警服、气场凌厉的女人快步走来——她肩章比之前那名女警高一级,一看就是上司。
还没等我们开口,她就冲到面前,指着我们劈头盖脸地破口大骂:“你们sci调查局的人是不是都目无规矩?!我手下的人不过是去确认情况,就被你们怼得灰头土脸,还让市局局长把她停职?!”
她声音又尖又利,走廊里的回声都带着怒火:“克兰敏的案子、李乃雄夫妇的命案,市局本来就有调查权,你们倒好,仗着约翰局长撑腰,把所有线索都攥在手里,连个口风都不漏!现在倒好,我手下停职,案子没进展,你们倒是轻松,查了一天就拍屁股结束调查?!”
她骂得唾沫横飞,眼神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死死盯着我(风生):“别以为你们是调查局就了不起!要是这案子最后查不出来,你们谁都别想好过!约翰局长护着你们,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护多久!”
骂到最后,她像是耗尽了力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一把推开旁边分析室的门,没等我们反应,就径直走进去,“咚”地一声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双手抱胸,脸色铁青,嘴里还在低声嘟囔着“一群仗势欺人的东西”,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风生)被她骂得心头火起,往前踏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语气里满是积压的烦躁:“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我们刚破了雷姆集团那桩查了七年(2000年到2007年)的大案,才休息了一个月,复工第一天就扎进这新案子里,从早跑到晚,连口热饭都没吃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