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17日复工day006,中午。
我们刚把案件信息清单整理完毕,旅馆房门就被推开,约翰局长脸色凝重地走进来,目光直接落在我身上:“风生,紧急情况,城郊工地刚接到一起新的分尸案,立刻带人过去。”
我当即起身,和克兰强对视一眼,迅速召集众人——我们七人(我(何风生)、王思宁、韩亮、克兰强、克兰俊、克兰梅、克兰琴),再加上闻讯赶来的尸骨恢复组宁蝶、徐蒂娜,以及临时加入的戚砚辞、戚砚舟兄弟,一行十一人火速登上面包车,朝着案发现场赶去。
半小时后抵达城郊工地,负责现场的警员立刻上前交接,递来初步勘查记录:“尸体被分藏在三个水泥桶里,发现者是工地工人,目前现场已封锁。”
我们刚戴上手套准备进入警戒线,一道女声突然从身后炸开,带着十足的火气:“谁让你们动现场的?!这案子归龙皇区刑警队管,sci凭什么越界?”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女子快步走来,眉眼间满是怒气,双手叉腰站在警戒线前,眼神锐利地扫过我们,语气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
我转头看向那名怒气冲冲的女警察,语气里带着点不客气的反问:“越界?对不起,我们sci调查局办案,从来都是按指令行事,要是不管事,我们大中午的赶过来干什么?”
我的话刚说完,一个中年男人快步从警戒线里走出来,拉了拉女警察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无奈:“女儿,干什么啊!别胡闹,他们可是约翰局长亲自派来协助调查的,不是外人。”
女警察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们的来头,却依旧没松口,反而皱着眉看向我们,眼神里满是质疑:“sci?我凭什么信你们?这是龙皇区的案子,你们有约翰局长的调令吗?万一破坏了现场,谁来负责?再说,分尸案这么敏感,你们贸然介入,要是查不出结果,岂不是耽误事?”
她连珠炮似的抛出一串问题,语气里的不信任毫不掩饰,目光紧紧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回答里找出漏洞,坚决不认同我们参与此案。
女警察的质疑还没停,韩亮突然从水泥桶旁的土堆里捡起三张被泥土半掩的照片,拍掉灰后翻过来一看,语气急促地喊道:“风生,你看这个!”
我们凑过去,只见每张照片背面都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地址:“蒙兰市废弃车厂”“蒙兰市黑胶工厂”“蒙兰市冷冻厂”,字迹潦草却清晰。我眼神一凝,立刻说道:“收起来,这肯定是关键线索,小心别蹭掉字迹。”韩亮连忙把照片塞进证物袋,仔细收进背包。
等照片收好,我转头看向那堆分装在水泥桶里的尸骨,眉头皱了起来——尸骨切口整齐,骨骼上还残留着特殊的冷冻痕迹,和之前上岗村荒坡的两具尸骨、克鲁斯路仓库的命案尸骨完全不同。可那三张地址照片,还有尸骨处理的手法,又透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我下意识嘀咕出声:“这些尸骨……和之前的两起尸骨案有什么关系呢?上岗村是埋尸,仓库是命案,这次是分尸藏桶,手法完全不一样,可偏偏冒出三张地址照片,不像是独立案件。”
克兰强也凑过来,看着水泥桶里的尸骨,语气沉了些:“会不会是同一伙人做的?用不同手法处理,故意混淆视线?”女警察原本还想插话,听到“之前的尸骨案”,也暂时收了质疑,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忍不住凑过来听我们说话。
我捏着装照片的证物袋,扫了眼清单上的三个地址,语气果断:“接下来就去这三个地方?先查废弃车厂,再顺道去黑胶工厂和冷冻厂,线索不能断。”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约翰局长带着几名法医和技术人员快步走来,身后还跟着警车。我迎上去,指了指水泥桶里的尸骨和证物袋:“约翰局长,现场尸骨和刚发现的地址照片都在这儿,剩下的勘查和尸检就交给你们了。我们先去这三个地方,争取把线索串起来。”
约翰局长点头:“放心去,这里有我们。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
我们一行人——我、王思宁、韩亮、克兰家四兄妹,还有宁蝶他们四个,收拾好东西正要上车,身后的女警察突然冲了过来,声音比刚才更响,彻底大发雷霆:“你们说走就走?!这案子还没交接清楚,那三张照片是什么来头、尸骨和旧案有没有关联,你们都没说清楚!凭什么撇下我们龙皇区刑警队,自己去查线索?!”
她双手叉腰,拦在面包车前,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里满是怒火,显然对我们“甩下”她单独行动的决定极为不满,连之前的质疑都变成了直白的怒气。
我看着拦在车前的女警察,语气冷了几分,指了指法医正准备转运的尸骨箱:“那些尸骨要送到我们sci调查团的物证中心,统一进行尸检和比对,你要干什么?难不成想拦着?”
她一下子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点破尸骨的处置权,脸上的怒气僵了一瞬,随即又皱紧眉头,语气里的质疑更浓:“凭什么送到你们sci?这是龙皇区的案子,尸骨理应由我们区局法医检验!你们强行把尸骨带走,万一篡改证据怎么办?还有那三个地址,凭什么你们单独去查,就不能带上我们队里的人一起?”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还想抓我的胳膊,被克兰俊一把拦住。她挣了挣没挣开,只能站在原地,眼神里又气又急,满是对我们“独吞”线索和证物的不信任。
我看着她不依不饶的样子,语气沉了沉:“行了,别在这耗着——做警察这一行的,遇到跨部门协作,为什么不先上报你的上司?我们sci调查局本就是专门负责疑难案件的调查机构,接手尸骨检验和线索追查,都是按流程来的。”
她猛地愣住,显然没料到我会提“上报”,脸上的怒气褪去不少,随即又皱着眉,接连抛出问题:“上报?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可你们凭什么直接定流程?这案子是我们先接到的,sci说接手就接手,连个正式的交接函都没有?还有,你们去那三个工厂查什么?万一打草惊蛇,破坏了我们的侦查计划怎么办?”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却依旧带着不服气,眼神紧紧盯着我,等着一个明确的答复,显然不打算就这么让我们离开。
我实在没耐心再跟她掰扯,摆了摆手,语气强硬:“行了,我们要做什么,不用你管。”
说完,我转身就往面包车上走,其他人也跟着陆续上车。车门刚要关上,她突然冲了过来,扒着车门大喊,彻底大发雷霆:“你们不能走!这案子是我们的!你们凭什么说不管就不管,说走就走!”
就在这时,她的父亲——之前那位中年警官快步跑过来,一看这架势,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怒之下对着她低吼:“你闹够了没有!还不松手!sci是约翰局长派来的,轮得到你在这拦着?”
她被父亲吼得浑身一震,却没松手,反而红了眼眶,转头对着父亲开始质疑:“爸!他们根本不把我们龙皇区刑警队放在眼里!尸骨要带走,线索要独吞,凭什么啊?我们查案就这么没分量吗?”
我探出头,看着父女俩争执的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行了,别吵了——我们一个月前刚破获长达七年(2000年到2007年)的雷姆大案,现在是复工的第六天,没功夫在这耗着。”
这话一出,她猛地愣住,扒着车门的手松了松——雷姆案当年轰动全市,持续七年的悬案被sci一举破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父亲也叹了口气,拉着她往后退了退:“听到了?sci办的都是硬骨头案,人家有经验,让他们查。”
她张了张嘴,眼里的怒火渐渐退去,却还是不服气地小声质疑:“雷姆案厉害……可这是我们区的分尸案,你们也不能这么独断啊……”
我看着她仍不服气的样子,语气冷了下来,字字清晰:“行了,我们sci负责的是案件背后的全域安全,每个角落都不会放过。你们现在赶紧把这个案子的所有信息,全部移交我们分局约翰局长——如果不交,你这就不是跟我们作对,是跟上级的上级对着干。”
这话彻底点燃了她的火气,她猛地挣开父亲的手,指着我们的车大发雷霆:“跟上级作对又怎么样?这案子是我们先接的!凭什么要把信息交给你们?你们就是仗着sci的名头压人!我偏不交,看你们能怎么样!”
她的声音尖锐,引得周围的警员都看了过来,父亲急得直跺脚,却拦不住她此刻的冲动。
我皱着眉,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反问:“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做警察的,接到案子第一时间不就是上报吗?现在拖着不上报、不移交信息,万一后续出事了,谁担得起责任?”
她被我问得一下子懵了,张着嘴愣了几秒,随即又梗着脖子,接连抛出问题:“上报我自然会报!可凭什么要交给sci?我报给我的上司李队不行吗?再说,出事也是我们龙皇区刑警队担着,不用你们管!你们非要抢案子,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的声音没之前那么尖锐,却依旧带着固执的不服气,眼神紧紧盯着我,显然还没转过弯,认定我们是来“抢案子”的。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行了,胡闹够了没有?你非要和那个周若紫一样,拎不清轻重,耽误正事吗?”
众人回头,只见李队长快步走来,脸色铁青地看着她。她听到“周若紫”三个字,浑身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张了张嘴,原本要出口的反驳一下子堵在喉咙里,眼里的怒气渐渐被错愕取代,连扒着车门的手都垂了下来。
李队长没再看她,转头对着我们歉意地点点头:“抱歉,让各位见笑了。案子信息我们马上整理,全部移交约翰局长,绝不耽误进度。”说完,他狠狠瞪了那女警察一眼,拉着她往一旁走去,语气里满是严厉:“跟我过来!好好给你说说周若紫的事,看看她隐瞒线索、对抗上级的下场!”
她被李队长拽着胳膊,整个人都懵了,眼神发直,直到被拉到一旁才反应过来,挣脱开父亲的手,追着李队长追问:“周若紫怎么了?她隐瞒什么线索了?我跟她不一样!我只是不想案子被抢走,怎么就成对抗上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