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1日,sci调查处复工第10天(day010)。
案桌上堆叠的案卷刚被一一归位,油墨与纸张的气息还未散尽,我抬手敲了敲身前的实木桌,清脆的声响穿透了办公室里此起彼伏的键盘声与翻页声。“各位,先停一停——跟大家说个事儿。”语气里带着几分卸下重负的轻松,与往日查案时的凝重截然不同,“明天晚上,咱们要办个颁奖仪式。”
话音刚落,原本埋首于工作的众人纷纷抬眼,好奇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有刚放下钢笔的,有停住鼠标的,连法医组刚从解剖室回来的宁蝶,都暂时搁下了手里的尸检报告。见大家眼里满是疑惑,我笑着把后半句补上:“不是普通的小活动,是咱们sci成立以来,整整十二年的颁奖圣典,名字就叫‘十二年载送光芒暨“康乐”颁奖典礼’。”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脸,从一组的骆小乙,到十组的娜塔莎,再到后勤组抱着报表的麦乐,语气里添了些郑重:“算是给这阵子连轴转破了十五桩悬案的大家,也给咱们这十二年风风雨雨的坚守,好好画上一个纪念的符号。”
话刚落地,办公室里瞬间炸了锅。原本紧绷的氛围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漾开层层欢腾的涟漪——低头整理案卷的人猛地抬头,眼里的疲惫被惊喜冲得一干二净,连空气都跟着轻快起来。
一组的骆小乙反应最快,当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惹得周围人一阵笑;韩亮和韩轩这对双胞胎兄弟,干脆放下手里的案卷,在桌下偷偷击了个响亮的掌。二组的方尼坤拍着桌子笑出了声,特雷西推了推眼镜,和身旁的陆景深相视而笑;连一向板着脸、查案时严肃得让人不敢靠近的赵建军、赵建山兄弟,嘴角也难得地弯了弯,露出了浅淡的笑意。
三组的杨帆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蒋文旭,眼神里满是雀跃;江伟翔和齐铭已经凑在一起,脑袋挨着脑袋,小声嘀咕起明天该穿什么衣服才体面。四组的宋明、宋乐和陈伟、陈斌两对兄弟,直接把椅子拉到一起,压低声音欢呼,沈鹤群、沈鹤峰兄弟俩更是兴奋地朝着我这边挥了挥手,眼里亮闪闪的。
五组的田茂、田祥笑着拍了拍身边李仁杰、李仁泽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感慨;马萧平、马萧亮兄弟俩脸上的倦意瞬间散了大半,连眼底的红血丝都仿佛淡了些。六组的丁瑞修、丁瑞闻、丁瑞安、丁瑞祥四兄弟,拉着江流文、江流齐围在一起,大哥丁瑞修揉了揉三个弟弟的头,笑得温和,几个年轻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仪式的细节。
后勤组那边,麦乐、麦安兄弟俩当即放下手里的报表,博恩和博司隔着两张桌子击了个拳,林海、林涛与晟睿、晟茂也笑着互相点头示意——平时他们总埋在报表、物资清单里,此刻脸上终于露出了卸下忙碌的轻松,办公室里嗡嗡的打印机声,都盖不住他们的欢笑声。
七组人最多,邓海军刚扯着嗓子喊了声“好啊”,田思秋、欧善安他们就跟着应和,声音此起彼伏;石大勇拍着大腿笑,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寸寿生、杨海泽等人互相打趣着,连平时话少、总闷头干活的明莲杰、曹进服,嘴角也悄悄勾起,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八组的女孩子们反应最是热烈。吴莲秋一把拉住陈迪迦和熊可乐的手,眼里闪着光;杨秋萍、段冬梅和李理财凑在一起,捂着嘴小声尖叫,肩膀因为激动而轻轻颤抖;花颜、双朝芳她们更是直接站起来,开心地互相拥抱,整个角落都飘着清脆的笑声,像一串叮当作响的风铃。
九组的小伙子们也不含糊。李明远、王昊和陈宇轩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赵霖、孙浩笑着击掌,力道大得能听见声响;林小南、林同生兄弟俩兴奋地小蹦了两下,宋嘉树、宋嘉宝和李承德、李成明围在一起,说着笑着;连克兰俊、克兰强兄弟,还有平时安静的郦田螺、郦田果,都笑着点了点头,整个大办公室的雀跃气息,几乎要溢出门外。
十组的姑娘们更热闹。刘佳琪、周晓彤和林小柔直接抱在了一起,笑得眉眼弯弯;田雨欣、张悦一边拍手一边笑,手掌都拍红了;曾紫萱、曾婉青和克兰梅、克兰琴互相眨了眨眼,眼里满是期待;娜塔莎也跟着大家笑着鼓掌,她虽名字特别,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姑娘,此刻清亮的笑声混在人群里,格外欢快;苏妍、琦兰她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像春日里的鸟鸣,悦耳又鲜活。
最角落的法医尸骨复刻组,也被这股热闹感染了。宁蝶放下手里的尸检报告,清冷的脸上终于勾起一抹浅笑;徐蒂娜拉着徐念、徐思嘉的手,三个姑娘对视一眼,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期待。男成员们也没了平时解剖、复刻尸骨时的严肃——李伟、李海笑着撞了撞肩,戚砚辞、戚砚舟兄弟俩和郭亦辞、郭亦舟兄弟俩站在一起,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笑容;连最专注、总对着尸骨标本皱眉的严星眠、严星冉,也停下了手里的活,侧耳听着周围的热闹,跟着大家一起,轻轻鼓起了掌。
整个sci调查处,瞬间没了往日查案时的紧绷与凝重。到处都是欢呼声、击掌声,还有此起彼伏的说笑声——有人在聊明天的穿着,有人在猜会颁什么奖,有人在感慨这十二年的不容易。空气里飘着的,不再是案卷的油墨味、尸检的消毒水味,而是满满的期待与暖意,像即将到来的夏夜晚风,温柔又热烈。
欢呼声还没歇,我转头看向人群里的约翰局长,语气干脆:“约翰,颁奖仪式的场地定了,就去你那家莲花国际酒店,场地宽敞,也方便大家放松。”
约翰刚笑着应了声“没问题,我这就去安排”,办公室的玻璃门突然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穿着警服的女人快步走了进来,肩上的警徽随着步伐晃得刺眼。她脸色铁青,进门就冲着我们这边大发雷霆,声音尖利得盖过了残余的欢笑声:“不行!莲花国际酒店明天根本用不了!我刚从那边过来,宴会厅的空调坏了大半,后厨还临时出了安全问题,你们怎么能选那儿!”
她越说越激动,快步走到我面前,手里的文件夹“啪”地拍在桌上:“何风生!这可是十二年的颁奖典,不是小打小闹!你怎么不提前跟我对接场地?莲花国际现在根本没办法承接,你们必须换地方!”
她的吼声刚落,我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也没给她留太多情面:“行了,你先冷静点。这是我们sci调查局自己办的十二年颁奖典礼,场地选在哪、怎么安排,都是我们内部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我指了指门口,声音沉了些:“约翰是莲花国际的负责人,场地能不能用,他比谁都清楚,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你要是没事,就先出去,别在这儿打断我们的安排。”
这话像火上浇油,她瞬间炸了,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我大声喊:“外人?何风生你说我是外人?市局早就下文,大型集体活动必须报备场地安全!莲花国际后厨的消防隐患刚被通报,你们偏要往那儿去,出了问题谁负责?这事儿我管定了!”
我被她缠得没了耐心,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sci独有的硬气:“行了,你搞清楚——我们sci调查局从来没有上级!不受任何人辖制,你还要怎样?”
我往前半步,语气里满是不客气:“一个月前,我们刚在莲花国际酒店开了《运城系列2探案吧》的收官大会,就是雷姆集团那案子,全场顺顺利利,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懂不懂规矩,懂不懂我们sci的行事方式!”
她被“没有上级”和“一个月前刚开过会”两句话砸得瞬间懵了,脸上的怒气僵住,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文件夹都松了松。但也就愣了两三秒,她又猛地回过神,再次大发雷霆,声音比之前更尖:“没有上级也不能无视安全规定!一个月前没事不代表现在没事!莲花国际酒店的厨房的消防隐患是今早刚查出来的,你们非要冒险,出了事我看你们怎么收场!我今天必须拦着你们!”
约翰皱着眉上前一步,一把拿过她手里的文件夹甩到一边,语气里满是呵斥:“行了,你要干什么!莲花国际酒店的负责人刚把监控发过来,你自己看看——你未经允许私闯酒店后厨,还敢在这儿颠倒黑白说有安全问题,你要干什么啊,岭兰!”
他掏出手机点开监控画面,怼到岭兰眼前:“画面里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撬了后厨的备用门进去乱翻,跟人家工作人员起了冲突,现在倒好,跑来我们这儿说场地有问题?我看你不是来报备安全的,是故意来找茬的!”
岭兰盯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脸色瞬间从铁青变得惨白,瞬间懵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灭了大半。但没等约翰说完,她又猛地抬头,再次大发雷霆,声音却有些发虚:“我……我那是例行检查!谁让你们不配合报备!监控是假的,是你们串通好的!我就是要阻止你们用那个场地!”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便装、气场沉稳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正是蒙兰市莲花分局的局长——岭峰。他一眼就看到了撒泼的岭兰,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几步上前,对着女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发雷霆:“岭兰!你闹够了没有!”
岭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过了岭兰的喊叫。他指着岭兰,气得手都在抖:“我在家就告诉你,不准掺和sci的事,你倒好,敢私闯莲花国际的后厨,还跑到这儿来撒野!sci是什么地方,是你能胡闹的?十二年的颁奖典,你也敢来搅局!”
岭兰被父亲吼得浑身一缩,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却还嘴硬:“爸!我是为了安全……”
“安全个屁!”岭峰打断她,脸色更沉,“莲花国际的安全报告我看过,根本没问题,是你自己不遵守规矩,还敢污蔑人家串通!赶紧给何风生、给约翰局长道歉!再敢多说一个字,你这个警察也别当了!”
岭兰被父亲怼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气焰彻底蔫了,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眼眶却红了。岭峰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又吼了一句:“道歉!听见没有!”
岭峰的吼声刚落,岭兰整个人都僵住了,彻底懵了——她显然没料到父亲会亲自找来,更没料到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不给她半分情面地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张着嘴,眼神发直,刚才还硬撑的气势瞬间垮了,连手里的文件夹都“啪嗒”掉在地上。
但也就愣了两三秒,她猛地回过神,像是被彻底激怒的刺猬,再次大发雷霆,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委屈的尖锐:“爸!你居然帮外人骂我!我是你女儿啊!sci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没有上级就可以无法无天吗!我查场地安全有错吗!你凭什么让我道歉!”
她一边喊,一边用力跺着脚,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不道歉!他们选的场地就是有问题,我就是要拦着!你要撤我职就撤,我没错!” 喊到最后,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却依旧死撑着不肯服软,在办公室里闹得更凶了。
我看着她又哭又闹、连自己父亲都不顾的样子,彻底没了耐心,声音冷得像冰:“行了,你要干什么啊!闹够了没有?”
我指着她,语气里满是失望:“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进门就大喊大叫,现在对着自己父亲也敢这么撒野——你真觉得自己最大,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sci不吃你这一套,你爸也不是来给你撑腰胡闹的,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哭喊声猛地一顿,瞬间懵了,脸上的怒意和委屈混在一起,僵在原地。但不过一秒,她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次大发雷霆,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我丢人现眼?是你们不讲理!我没错!凭什么都说我!你们sci才霸道,才不讲规矩!” 她一边喊,一边胡乱抹着眼泪,却还是不肯退让半分。
我看着她连父亲在场都不肯收敛的疯闹模样,语气里最后一点耐心也磨没了,声音陡然拔高:“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父亲就站在这儿,你还要当着他的面继续闹吗?”
我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赶人:“我们sci调查局办一场十二年的颁奖大会,是给兄弟们十二年坚守的交代,不是来跟你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瞎闹的!要么闭嘴安分点,要么现在就出去,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事,也别让你爸跟着你丢脸!”
这话彻底戳中了她,也戳中了一旁脸色铁青的岭峰局长。她哭声猛地一噎,瞬间懵了,脸上的嚣张和委屈像是被抽空,僵在原地,眼泪却掉得更凶。但也就两秒,她又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的尖利再次大发雷霆:“我蛮狠?我是为了安全!你们才是仗着自己特殊胡来!我不出去,我就要管!” 喊着,还往前冲了两步,却被岭峰一把拽住了胳膊。
我没再跟她吵,从抽屉里抽出两张泛黄的照片,“啪”地拍在她面前,语气冷得发沉:“行了,别闹了,先看看这两张照片——上面这两位,就是我们sci调查局唯一的‘上级’,当年的创始人。”
我指着照片里的人,声音里添了几分锐利:“你再好好想想,你母亲为啥生你,父母为啥为了一个小生命忙前忙后?是为了让你长大后人模狗样地来这儿撒野吗?你疯了吧?”
我往前半步,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十二年前的7月16日,sci成立那天,你跟着你父亲也在现场,当年是谁给你递的糖、让你在后台乖乖等着?现在倒是忘恩负义,跑来拆我们的台,你良心不会痛吗?”
她盯着照片上陌生又有些眼熟的面孔,又听我提起十二年前的事,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瞬间懵了,嘴里喃喃着“十二年前……7月16日……”,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忘了继续哭喊。但也就愣了几秒,她猛地摇头,再次带着哭腔大发雷霆:“不是的!我不记得了!照片是假的!你们就是在骗我!我没有忘恩负义,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 声音却没了之前的底气,只剩满心的慌乱和强撑的倔强。
我看着她还在死撑的样子,彻底没了顾忌,语气里满是嘲讽:“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简直不要脸!”
我指着照片,字字清晰地戳破真相:“别再自欺欺人了——我们sci的‘上级’,根本不是什么官方机构,就是我和王思宁的母亲!当年是她们两位出钱出力,顶着压力支持sci成立,十二年前的7月16日,是你父亲带着你上门道谢,你母亲还拉着我妈的手说‘以后岭兰就拜托你们多照拂’,这些你全忘了?”
她盯着照片里我母亲和王思宁母亲的笑脸,又听我说出这些细节,脸色“唰”地一下惨白,整个人晃了晃,瞬间懵了,嘴里反复念叨着“是……是王阿姨和何阿姨……”,刚才的哭闹声彻底没了踪影。但不过片刻,她又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地再次大发雷霆,声音却抖得厉害:“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想让你们重视安全……我没有忘恩负义……我不是……” 话没说完,眼泪就汹涌而出,与其说是发怒,倒不如说是濒临崩溃的辩解。
我懒得再看她那副又哭又闹、强撑辩解的样子,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行了,别再找借口了——早在2007年6月6日,我就已经让约翰局长去莲花国际酒店看过场地,细节都敲定好了,连颁奖典礼的舞台、座椅、餐食都提前布置了大半。”
我瞥了眼她瞬间僵住的脸,补充道:“我们比谁都重视这场典礼,毕竟是十二年的纪念,轮不到你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来指手画脚。你所谓的‘安全问题’,不过是你私闯后厨闹出来的乌龙,别再这自导自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