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完,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晃了晃,彻底懵了,嘴里喏喏着“6月6日……早就布置了……”,眼泪砸在地上,却再也没力气大发雷霆。之前的嚣张、委屈、倔强,全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得烟消云散,只剩满心的慌乱和无措,站在原地,连哭都忘了怎么哭。
我看着她站在原地失魂落魄,又没个准头,语气里只剩最后一点不耐:“你在干什么啊!要么就好好听着,要么就出去,别在这儿杵着碍事!”
话音刚落,办公室门又被推开,一个穿着干练西装的女人快步走进来,是岭兰的姑姑岭薇。她一眼就看到眼眶通红、狼狈不堪的侄女,再看看满室的人,当即对着我们这边大发雷霆,声音又急又厉:“你们sci太过分了!仗着自己特殊,就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我侄女好心提醒场地安全,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联合她爸一起骂她,像话吗!”
岭薇的吼声刚落,一直僵着的岭兰像是找到了靠山,猛地转过身,对着姑姑也劈头盖脸地大发雷霆,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委屈和愤怒:“姑姑!你别帮他们说话!他们都是骗子!他们早就定了场地,还拿十二年前的事压我,说我忘恩负义!我爸还让我道歉,他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越喊越激动,眼泪再次决堤,连带着对父亲的不满,也一股脑撒了出来。
我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场面——岭兰哭天抢地,她姑姑横眉竖眼,连岭峰局长都绷着脸手足无措,满心的期待和十二年的念想,瞬间被搅得没了半分滋味。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摆了摆手:“行了,别吵了。这十二年的颁奖典礼,不开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办公室里所有的喧闹。岭兰的哭声顿住,岭薇的怒气僵在脸上,连一直想劝和的约翰和岭峰,都愣在了原地。我没再看他们,转头对着还没从错愕中反应过来的众人,语气轻了些:“大家忙活这么久也累了,典礼的事,以后再说吧。”
我这话一出口,岭薇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懵了,张着嘴半天没回过神,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撂下“不开了”三个字。
但也就愣了两秒,她猛地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质疑,快步冲到我面前:“你说什么?不开了?何风生你别拿这话吓唬人!这可是你们sci十二年的颁奖典,说不开就不开了?”
她指着还在抽泣的岭兰,声音又提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就因为我侄女说了几句场地的事,你就拿典礼撒气?用这么大的事要挟人,你们sci的格局就这么小?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必须说清楚,典礼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被她这咄咄逼人的质疑闹得头都疼,语气里满是积压的烦躁,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行了!你在这儿说不,你侄女在这儿闹不,现在我决定不开了,你们又来质问我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指着乱糟糟的场面,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我们本来高高兴兴筹备十二年的纪念,结果先是你侄女闯进来撒野、私闯场地造谣,现在你来了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这典礼办得还有什么意思?说开也不是,说不开也不是,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我的话彻底点燃了这对姑侄的火气,两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对着我们这边一起大发雷霆,声音尖锐地搅在一起。
岭薇指着我,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我们想怎么样?我们只想让你们办个安全的典礼!你倒好,一句‘不开了’就想打发人?这是对你们sci十二年兄弟的不负责任!你就是在逃避,在拿我们撒气!”
一旁的岭兰也跟着哭喊起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却依旧梗着脖子:“就是!你就是故意的!因为我戳穿了你场地的问题,你就报复我们,不让大家参加典礼!你根本不配当sci的负责人,你自私又霸道!”
两人一唱一和,一个指责我不负责任,一个骂我自私霸道,尖锐的声音在办公室里炸开,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原本因为“不开典礼”而沉寂的氛围,再次被搅得鸡飞狗跳。
我被她们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行了!我们开不开、什么时候开,跟你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啊!”
我盯着她们,一字一顿地重复:“不开了,推迟!什么时候办、怎么办,我们sci自己说了算。”
最后,我指着门口,毫不客气地划清界限:“再说了,这是我们sci调查局内部的事,从头到尾都不是你们的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懂不懂什么叫‘内部’?懂不懂什么叫‘规矩’!”
我的话像重锤砸在她们心上,姑侄俩瞬间都懵了,脸上的怒气僵住,嘴巴张着却没了声音,显然没料到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绝,直接把“外人”两个字摆到了明面上。
但也就愣了三四秒,岭薇先反应过来,脸色涨得通红,对着我再次大发雷霆,声音比之前更急更厉:“外人?我们是外人?当年若不是我家跟你母亲她们交好,你们sci能这么顺利成立?现在跟我讲‘内部’‘规矩’,你们就是这么忘恩负义的?”
一旁的岭兰也回过神,跟着尖叫起来,眼泪又涌了出来:“就是!你们凭什么把我们当外人!我爸当年还帮过你们!你们推迟典礼就是针对我,就是怕我再提场地的事!我不答应,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两人又一次吵作一团,一个翻旧账指责我们忘恩,一个撒泼要求给说法,尖锐的声音再次填满办公室,连岭峰局长想插话,都被她们的吼声盖了过去。
我被她们这没完没了的吵闹彻底气笑了,语气里满是嘲讽,也没再跟她们绕弯子:“行了,你俩到底要干什么啊!吵来吵去不就是想刷存在感吗?非要我给你们颁个‘全场最佳显眼包奖’,把你们供起来,才肯罢休是不是?”
这话一下子戳中了她们的痛处,姑侄俩瞬间都僵了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也就愣了一秒,岭薇气得指着我手都在抖,再次大发雷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为了安全,为了你们好!你居然拿这种话羞辱我们,你太过分了!”
岭兰也跟着哭叫起来,跳着脚喊:“我才不要什么显眼包奖!你就是心虚!你推迟典礼就是理亏,你必须给我道歉,必须把典礼按原计划办!” 喊着还想往前冲,被一旁脸色铁青的岭峰死死拽住了胳膊。
我转头瞥了眼还在拉扯的岭峰,语气里带着对这种无底线纵容的不满:“行了,干什么啊!一直这么惯着她,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闹得大家都不痛快!”
我不再看任何人,语气斩钉截铁:“典礼,就推迟。这事就这么定了。”
这话彻底击碎了岭兰最后的幻想,她整个人瞬间懵了,眼神发直地看着我,连哭声都停了。但也就两秒,她像疯了一样挣脱父亲的手,对着我再次歇斯底里地大发雷霆,声音嘶哑:“我不准延迟!都是因为你惯着她!爸你别拦着我!何风生你凭什么定!这典礼必须开,必须按原计划开!”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这边扑,活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砸在我身上。
我看着她疯魔的样子,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冰冷的清醒:“行了,你闹到现在,连最基本的事都没搞清楚——这个典礼,是我们sci内部成员的颁奖典礼,是给十二年里出生入死的兄弟颁奖,不是给外人看的热闹,更不是你撒泼就能左右的场合!”
我指着身后沉默的众人,声音沉了些:“你觉得是什么?觉得是随便谁都能插一脚的聚会?别自欺欺人了,这里面没有你的位置,也轮不到你说‘必须开’!”
她被这话戳得踉跄了一下,瞬间懵了,脸上的狰狞和愤怒僵住,嘴里喃喃着“内部成员……兄弟……”。但不过片刻,她又猛地抬头,眼眶通红地再次大发雷霆,声音却带着哭腔的无力:“我不管!我不管是给谁的!你们就是针对我!推迟就是不对,你们必须按原计划办,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我看着她还在死缠烂打的样子,语气里只剩毫不掩饰的嘲讽:“行了,别闹了,你就是被惯坏的傲慢小公主,以为全世界都得顺着你?”
我加重语气,再次把决定砸在她面前:“我说了,典礼推迟,这事没得商量。”
她被“傲慢小公主”五个字戳中了痛处,整个人瞬间懵了,脸上的怒气僵成一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也就愣了一秒,她又像被点燃的炮仗,再次对着我大发雷霆,声音尖得刺耳:“我不是傲慢小公主!你才傲慢!你们sci都傲慢!凭什么说推迟就推迟,我偏不答应!今天这典礼不办,我就不走了!” 喊着,她直接往办公室中间一杵,摆出了撒泼到底的架势。
我看着她杵在原地耍无赖的样子,语气里满是不屑的反问:“你是导演吗?不是。”
我往前半步,眼神冷得像冰:“既不是导演,也不是sci的人,凭什么对我们的典礼指手画脚?别把自己当回事了,这不是你能主导的戏,更轮不到你定规矩。”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得她浑身一僵,彻底懵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但也就两秒,她又猛地跳起来,再次大发雷霆,声音都在发抖:“我不是导演怎么了!我关心你们不行吗!你们就是油盐不进!推迟典礼就是错的,我就要管,就要让你们按原计划办!” 喊着,她还伸手去推旁边的桌子,想把场面闹得更乱。
岭兰伸手推桌子的瞬间,一直憋着气的岭薇终于忍不住了,一怒之下猛地转身,对着亲侄女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发雷霆,声音比之前对我们吼得还凶:“岭兰!你给我住手!闹够了没有!”
她指着被推得歪歪斜斜的桌子,气得手都在抖:“我过来是帮你说理,不是看你在这儿撒泼打滚、丢人现眼!何风生说得对,你既不是导演也不是sci的人,凭什么在这儿砸东西、定规矩?你爸惯着你,我可不会惯着你!”
岭兰被姑姑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懵了,伸在半空的手僵住,眼泪“唰”地就下来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岭薇:“姑姑……你怎么也骂我?你不是来帮我的吗……”
“帮你?我帮你就是让你越来越没规矩!”岭薇打断她,语气更厉,“赶紧给我收起你那套公主脾气,要么道歉,要么跟我走,别在这儿继续给我们岭家丢脸!”
我没再理会闹僵的姑侄俩,转头看向一旁脸色铁青、手足无措的岭峰局长,语气缓和了些:“行了,叔叔,您也别为难了——她这十二年到底怎么了,性子变得这么拧,我们都清楚是被惯的,不怪您。”
我顿了顿,把话挑明,也给了台阶:“再说了,那个典礼不是不开,就是不赶明天晚上了,得推迟几天。到时候筹备妥当了,我们亲自叫她来,让她也看看,这到底是不是她嘴里‘随便的聚会’。”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抽噎的岭兰瞬间停了声,愣愣地看向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一旁的岭薇也愣了,刚到嘴边的训斥咽了回去;岭峰更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对着我连声道:“哎,好,好……谢谢你啊风生,费心了。”
我听她突然松口,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也软了些:“行,到时候见。”
一旁的岭峰和岭薇明显松了口气,岭薇拍了拍侄女的肩膀,没再多说什么。我转头对约翰使了个眼色,示意先把场地收拾一下,这场闹了大半天的风波,总算是暂时压了下去。
【sci企划篇(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