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美术老师气得发抖，指着乔任星，“那幅龙兰画，我亲眼看见你抄袭了往届的作品！你爸找关系让评委给你过，现在还敢倒打一耙！” 乔父也忍不住吼道：“你闭嘴！我什么时候找关系了？你自己没拿到奖，就编瞎话赖别人！” 旁边的护士也插了句嘴：“昨天我还听见她在病房里跟死者吵架，说要让死者‘付出代价’！” 乔任星被说得百口莫辩，蹲在地上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
原本以为只是场因奖项引发的自杀，可半夜去停尸间核对信息时，停尸间值班医师突然惊呼：“不对劲！尸体上怎么会长这个？” 我凑过去一看，死者的手腕处，竟冒出了几朵淡紫色的小花——是茂龙兰，一种只在深山里生长、从不人工培育的花，怎么会出现在尸体上？
王思宁立刻调了医院的监控，画面里，深夜有个穿黑衣的人影溜进过停尸间，动作很快，看不清脸，只隐约看见他手腕上有一道银色的疤痕，停留了几分钟就匆匆离开。“不是自杀，是谋杀。”我盯着监控里的黑衣人，心里沉了下去，“这花，还有这个人，都有问题。”
这边的事还没理清，住院部又传来吵闹声。一个中年妇女堵着院长办公室的门，撒泼打滚地喊着要离婚，一口咬定院长是她老公。约翰局长的手下很快赶了过来，拿出一叠资料，对着那妇女冷声说：“李凤霞，别装了。你25年来以恋爱、结婚为幌子，骗了足足2500个人，骗来的钱都被你藏哪儿了？”
李凤霞脸色骤变，还想狡辩，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突然冲了进来，指着她哭喊道：“你根本不是我妈！你是李凤霞，我亲妈叫李凤丹，是被你杀死的！你一直冒她的名字生活，还杀了我亲生父母，把我拐来当幌子！”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李凤霞瘫在地上，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折腾到凌晨，乔任星突然在大厅里爆发了，对着我们嘶吼：“你们为什么不查！那幅画是我画的，是她偷了我的画，还骗了评委！我爸也骗我，说会帮我拿奖，结果根本没管！” 乔父气得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拽住他：“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画是你自己藏起来的，怕拿不到奖丢人才编的谎话，现在还敢说！”
就在两人争执时，死者的手机突然被找到，里面存着一段生前录的视频。画面里，死者红着眼眶说：“那幅龙兰画，是我偷偷从乔任星抽屉里拿的，我想帮他交给评委，看看能不能争取个机会，可还没来得及还给他，就被他误会了……对不起，乔任星，我不是故意的。”
视频放完，乔任星彻底垮了，蹲在地上哭着道歉：“是我错了……是我太想拿奖，才编了谎话，对不起……”
天快亮的时候，急诊室的灯终于灭了，周主任走出来说妞妞没事，只是低血糖加情绪激动，休息几天就好。我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窗外泛起的鱼肚白，只觉得这一夜像场荒诞的梦——坠楼案的黑衣人还没找到，李凤霞的骗局刚被揭穿，乔任星的谎言也终于澄清，而邓叔的大女儿，此刻正坐在妞妞的病床边，低着头，再也没了之前的戾气。
2007年6月22日，复工day022的早上，阳光刚爬上罗兰岛的屋顶，岭楠就突然“啊”了一声，举着手机凑到我们面前，语气里满是诧异：“风生，你们看，我收到条陌生信息。” 我凑过去一看，屏幕上只有一行字：“想知道‘灿姐’的真相，去龙家坝中学，你的同桌在等你。”
“同桌？”岭楠皱着眉，半天没反应过来，“我在龙家坝的同桌早就没联系了……” 没等她说完，手机又震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别犹豫，带上sci的人，现在就来。” 约翰局长昨天刚叮嘱过要盯紧“灿姐”的线索，这消息来得蹊跷，却又像是故意引我们过去——我跟王思宁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动身，韩亮、杨海泽、寸寿生、宁蝶、徐蒂娜，再加上岭兰姐妹，九个人很快凑齐，开车往蒙兰市茂盛区的龙家坝中学赶。
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所荒弃十年的学校早没了当年的样子。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用白色粉笔写着串诡异的密码提示：“黄＋绿=469，绿是两色混合，另一色为rgb最大值”。寸寿生盯着提示琢磨了半天，突然拍了下手：“绿是黄加蓝，rgb里蓝色最大值是255，那黄就是469减255减黄？不对，等一下——469是黄加绿的和，绿是黄加蓝，蓝是255，那就是黄+（黄+255）=469，黄就是107，绿就是362！” 我按这个数试了试，铁门“咔嗒”一声开了，里面荒草齐腰，操场的爬杆锈得只剩个架子，角落里的门卫室歪歪斜斜，像是随时会塌。
进了门卫室，积灰的登记簿上只有一页字迹清晰，记着四个人名：柳林哀、毛利思、甄普罗——甄普罗后面标了“男，仅迟到”，还有个白龙敏，写着“女，迟到+与保安吵架”。王思宁在门后找到个密码锁，韩亮盯着锁孔琢磨：“首位是最大单数9，后两位是五的最大单数组合，4和5？试试945。” 锁开了，里面的纸箱里混着两张照片：一张2005届毕业照，另一张竟是2003届初三（2）班的合影，照片里年少的岭楠和岭兰站在第一排，笑得一脸青涩。
岭兰在抽屉里翻出枚带“3”字的钥匙，打开墙角的旧木箱，里面是2003届高三模考排名单——岭楠682分排第一，岭兰681分第二，第三名是珑灿霞，632分，第十名的名字却被墨痕划得粉碎，看不清一个字。还有一张珑灿霞的一寸照，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黑影子和白影子是谁啊？” 我们对着这句话猜了半天，没个头绪，只能先往操场走。
刚到操场，杨海泽就被锈坏的爬杆绊了一下，里面“当啷”掉出枚校徽，背面刻着“灿”字的半边。草丛里散落着不少课桌，都贴了红、蓝、白三种胶带，按颜色摆成三个3x3的方阵，徐蒂娜突然指着方阵：“这像手机9键！每个方阵里带红点的课桌，位置对应数字！” 我们蹲在地上数，红框方阵里带点的是1、5、9，蓝框是2、6、8，白框是3、4、7。操场角落正好有个3x3的铁皮柜，柜门圆点颜色跟方阵对应，输入密码后，红点柜里掉出张运动会照片，背面写着“岭楠1、岭兰2、白馨3，凭什么你第三我第十”，还有张红笔纸条：“你（狐狸精）抢拔河第三”；蓝点柜里是张团体奖状，高三（2）班的第一名，旁边写着“高三五班第三，孙姐三班第十”；白点柜里是张班级合影，背面写着“三年第一是我们，三班第十是孙姐”，还有半枚刻着“高三（2）”的断钥匙。
最后我们去了高三（2）班教室，桌椅东倒西歪，讲台上放着本写有“孙姐”的数学书，满页都是红叉，旁边标着“蠢”“又错”，扉页的便利贴写着：“连数学都不及格，还敢抢第三”。宁蝶翻书的时候，从夹缝里掉出张模糊的照片，背面的字让我们都愣住了：“孙（三班孙姐）灿（五班灿姐）联盟”——原来我们之前认错了“灿姐”！真正的“灿姐”根本不是珑灿霞，而是高三五班的学生，还跟三班的孙姐是联盟。讲台抽屉里码着一整套钥匙，美术室、实验室的都在，唯独缺了体育和劳动课的钥匙。
岭楠捏着那张写着“黑影子白影子”的照片，眉头皱得紧紧的；岭兰盯着排名单上被划掉的第十名，半天没说话。我看着那串缺了两把的钥匙，心里犯嘀咕：珑灿霞和五班的“灿姐”到底是什么关系？被划掉的第十名是不是就是照片里的“孙姐”？“黑影子白影子”又在暗示什么？还有那两把没找到的钥匙，体育室和劳动课教室，难不成藏着“孙灿联盟”当年最核心的秘密？阳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这所荒校里的谜团，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我攥着讲台抽屉里的钥匙串，又摸出那张刚发现的纸条——“先从体育器材室进行调查”，字迹跟之前陌生信息的笔锋有点像，显然是故意引导我们来的。一行人跟着我往体育器材室走，岭楠攥着半枚断钥匙，脚步比谁都急，大概是想早点弄清当年“孙灿联盟”的底细。
体育器材室的门没锁死，我试着用钥匙串里标着“体育”的铜钥匙一拧，“咔嗒”一声就开了。门一推开，一股灰尘混着旧橡胶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堆着生锈的篮球架、散架的跳马，还有几箱蒙着布的旧器材。杨海泽随手扯掉墙角公告栏上的破布，底下一张泛黄的纸露了出来，正是当年的体育检测最终排名表。
我凑过去一看，表格最上面用红笔写着“2003届高三体育检测排名”，第一行赫然是高三（2）班，总分92.5，后面画了个大大的红勾——那是岭楠和岭兰的班级。往下翻，倒数第二行是高三（3）班，总分58.3，旁边用铅笔标了个“孙”字，不用想也知道是孙姐的班；倒数第一更扎眼，高三（5）班，总分56.8，旁边标着“灿”，正是五班“灿姐”的班级。
“孙灿联盟的两个班，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王思宁指着排名表，语气里满是诧异，“跟他们在文化课和运动会上的样子完全反过来了。” 岭兰盯着表格里的数字，眉头皱了起来：“当年我们班体育确实好，可三班和五班也没差到这份上啊……尤其是五班，运动会还拿了团体第三，怎么体育检测会是倒数第一？”
我伸手摸了摸排名表的边缘，发现纸角有点卷，像是被人反复折过。韩亮在旁边的旧柜子里翻找，突然喊了一声：“风生，你看这个！” 我们围过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体育老师的工作笔记，翻到2003年5月那页，上面写着：“三班、五班检测当天，多人‘突发不适’，申请缓考未批，成绩作废大半——孙、灿二人情绪激动，与监考老师争执。”
“突发不适？”岭楠凑过来，盯着笔记上的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当年检测挺顺利的啊。” 寸寿生蹲在地上，用手指敲了敲排名表：“会不会是故意的？他们俩是联盟，要是两个班都故意考差，倒能解释为什么排名这么靠后……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说话，目光落在排名表最下方的备注栏——那里有一行淡淡的铅笔字，像是被人用橡皮蹭过，仔细看才能辨认出几个字：“……器材被动过手脚，跳高架、秒表……” 这些运动器材被动了手脚？我立刻让徐蒂娜和宁蝶检查周围的体育器材，徐蒂娜在一个生锈的秒表里发现了问题：“这里面卡了根细铁丝，走时根本不准！” 宁蝶也在跳高架的底座上找到了划痕：“像是被人故意拧松了螺丝，一用就会晃。”
原来如此，孙灿联盟的班级不是体育差，是有人故意破坏了器材，还让他们“突发不适”无法正常发挥。我拿着那本工作笔记，又看了看墙上的排名表，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深：是谁动了器材？孙姐和五班“灿姐”当年争执的到底是什么？还有那张纸条，故意让我们来体育器材室，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发现这个被掩盖的秘密？
岭楠突然拽了拽我的胳膊，指着器材室最里面的一扇小门：“风生，那扇门没锁，要不要进去看看？” 我点点头，走过去推开门，里面是个小储物间，堆满了废弃的运动服，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箱子上挂着把锁，锁孔的形状，竟跟我们之前找到的半枚“高三（2）”断钥匙，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推开那扇小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个东倒西歪的废柜子，蒙着厚厚的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我不死心，伸手敲了敲柜子后面的墙，“咚咚”声发空——不是实心的。
杨海泽上前帮忙，我俩合力把最里面的废柜子挪开，墙面上果然有块活动的石板，掀开就是个黑漆漆的暗室。我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照，暗室不大，角落里摆着个旧纸箱，翻开来，里面只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跟之前那张“先查体育器材室”的一模一样：“前往东边的菜地上找线索。” 我们对视一眼，立刻退出体育器材室，按纸条的指引往学校东边走。
走了大概几百米，一片杂草丛生的空地出现在眼前，地里还留着当年划分地块的田埂，角落立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勉强能认出“劳动基地”四个字——这里，就是学校当年的劳动基地。
我们踩着田埂走进劳动基地，荒草长得比人还高，脚下时不时踢到生锈的铁锹、烂掉的竹筐，都是当年劳动课留下的旧物。韩亮拨开一丛野蒿，突然停住脚步：“风生，你看这土不对劲。” 我凑过去，只见他脚边的土比周围更松软，像是被人翻动过，表层还盖着新落的枯叶，不像自然形成的；杨海泽在另一边的田埂旁，发现半截埋在土里的木牌，上面刻着“高三（2）班”，旁边还散落着几枚褪色的种子袋，袋面上印着“龙兰”的字样——跟之前坠楼案尸体上出现的茂龙兰，名字竟有几分相似。
岭楠蹲在田埂边，指尖划过一块嵌在土里的硬物，抠出来一看，是枚小小的金属牌，上面刻着个“孙”字，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痕迹，不知道是锈迹还是别的什么；岭兰则在最东边的墙角，找到个被杂草半掩的铁盒，锁是老式的铜锁，试了试钥匙串里的劳动课钥匙，居然刚好能插进去，却怎么也拧不开，像是里面卡了东西。
这片荒废的劳动基地里，翻动过的新土、刻着名字的金属牌、印着“龙兰”的种子袋，还有打不开的铁盒，处处都藏着没说透的线索。
敬请期待后续内容。
【sci营业中第1期，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