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07年6月21日复工day010晚上。
地点:蒙兰市罗兰岛sci调查处大门
傍晚的风带着点海腥味,吹得sci调查处的铁门“吱呀”响。妞妞背着小背包,低着头刚要跨出大门——她早就听了父亲的劝,想通了要先回家冷静,不再跟着姐姐闹邓海军。可脚还没落地,手腕就被猛地攥住,是她的姐姐冲了上来,死死拉住她,声音里满是不肯罢休的执拗:“你不能走!邓海军还没给我说法,你怎么能先认怂?”
妞妞被拽得一个趔趄,手腕生疼,脸上满是疲惫的抗拒:“姐,别闹了,爸说……”
“爸说的都是屁话!”姐姐猛地拔高声音,攥着她的手更紧了,“他就是被sci骗了!邓海军必须跟我结婚,不然咱们家的事没完!你今天要是敢走,就是帮着外人……”
话没说完,妞妞突然闷哼一声,脸色“唰”地变得惨白,眼睛一闭,身体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她这几天跟着姐姐熬夜、哭闹,本就虚着,刚才又被猛地一拽,一口气没上来,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妞妞!”姐姐惊呼着松开手,看着倒在地上的妹妹,整个人瞬间慌了神。旁边的父母也一下子懵了,刚才还在劝大女儿的父亲,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母亲更是扑上去抱住妞妞,手抖得连女儿的脉搏都摸不清,声音发颤:“妞妞!妞妞你醒醒!别吓妈啊!”
混乱中,约翰局长快步走了过来,蹲下身探了探妞妞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沉声道:“别慌,像是低血糖加情绪激动晕过去了,送医院!” 他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医院周主任的电话,语气急促却稳当:“老周,立刻准备急诊,sci门口,一个小姑娘晕过去了,马上送过去,你亲自盯着。”
挂了电话,几个年轻队员赶紧找来担架,小心翼翼地把妞妞抬上去,往医院的方向跑。姐姐也慌慌张张地跟上,可刚到医院急诊室门口,看见周主任带着护士过来,她那点慌乱瞬间被积压的怒火取代,一下子对着周围的人大发雷霆,声音尖得刺耳:“都怪你们!要不是sci拦着我跟邓海军结婚,要不是你们逼妞妞认错,她怎么会晕过去!邓海军呢?让他出来!他要是不娶我,妞妞有事我跟你们没完!”
她的父亲原本正焦急地看着急诊室的门,听见这话,积压的怒火瞬间爆发,转身几步冲上去,指着大女儿的鼻子,一怒之下对着她大发雷霆,声音嘶哑得几乎破音:“你闭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妞妞要是有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邓海军跟你没关系,sci跟妞妞晕倒也没关系,是你!全是你闹的!你再敢说一句胡话,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急诊室的灯亮着,走廊里静得只剩下父亲的怒喝和姐姐的抽噎。约翰局长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面,眉头紧紧皱着——妞妞还在里面抢救,这一家子的闹剧,却又在医院的走廊里,重新拉开了序幕。
急诊室的红灯还亮着,走廊里的空气绷得像根弦。邓叔的怒喝刚落,大女儿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站在角落的邓海军,积压的所有不甘、怨怼和被父亲斥责的委屈,瞬间全泼向了他,对着邓海军大发雷霆,声音尖得几乎要刺破走廊的寂静:“邓海军!你别躲在那儿装好人!都是你!”
“要不是你当年不答应我,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至于闹到今天这地步吗?妞妞会晕过去吗?”她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抓邓海军的衣领,被何风生和王思宁一左一右拦住,却还是挣扎着嘶吼,“2000年3月23日在江德中学门口,我跟你表白,你说你只把我当普通朋友——我不信!我等了你七年,我以为只要我闹,只要我逼sci,你就会回头,你居然说我把你当执念工具?!”
“我哪点不好?我为了你,跟家里吵,跟sci闹,连妞妞都被我连累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她的声音里掺着崩溃的哭腔,眼泪混着怒火砸在地上,“你说啊!你是不是早就跟宁蝶好了?是不是因为她是sci的人,你才看不上我?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不然妞妞醒了我也跟你们没完!”
邓海军皱着眉,脸色冷得像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语气沉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再说最后一次,七年前我就拒绝过你,我从没给过你任何希望。你把自己的执念强加在我身上,把妞妞、把所有人都拖进来,现在还要怪别人?”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她的心里。她挣扎的动作猛地顿住,眼神里的暴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茫然取代,随即又被更深的崩溃淹没,尖叫着往邓海军身上扑:“你撒谎!你明明对我笑过!你就是在骗我!我不相信!我等了你七年,你不能这么对我!”
邓叔气得浑身发抖,上前就要拉她,却被她狠狠甩开:“爸你别管!今天邓海军不跟我认错,不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就死在这儿!” 走廊里的争执声引来了护士的侧目,王思宁皱着眉挡在中间,何风生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只觉得这场因执念而起的闹剧,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彻底走向了无法收场的境地。
急诊室的红灯依旧刺眼,她扑向邓海军的动作被死死拦住,尖利的哭喊还卡在喉咙里,我上前一步,声音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和无奈,对着她沉声喝道:“行了!你要干什么啊!”
“当年在江德中学门口,你堵着邓海军表白,我就站在马路对面看着!”我指着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你拉着他不让走,哭着说非他不嫁,邓海军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你转头就当耳旁风——这些你都忘了?现在闹到妞妞昏迷,闹到医院鸡犬不宁,你觉得还要怎样啊!”
这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她头上。她挣扎的动作猛地僵住,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在回忆,又像是不敢相信,脸上的暴怒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慌乱:“你……你也在?当年……当年你也看见了?”
“我当然看见了!”我加重语气,压下心头的疲惫,“我亲眼看见邓海军跟你说‘只做朋友’,亲眼看见你摔了他送你的笔记本,扭头就走——是你自己不肯放下,把七年的执念当筹码,把所有人都拖进你的闹剧里!现在妞妞还在里面躺着,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却越掉越凶,刚才那股子歇斯底里的劲,瞬间被“当年的事被亲眼目睹”的难堪冲得七零八落。可也就愣了几秒,她又梗着脖子,声音发颤却依旧不肯松口:“我……我不管!就算你看见了,邓海军也不能这么对我!他必须对我负责,对妞妞负责!”
邓叔在旁边气得直跺脚,指着她骂:“负责?你先对你自己负责!对妞妞负责!再闹,我就真的不认你这个女儿!” 走廊里的气氛再次紧绷,急诊室的门却在这时“咔嗒”一声开了,周主任走了出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了过去——妞妞的情况,成了此刻唯一能打断这场争执的砝码。
急诊室门口的空气闷得发慌,她还在那儿抽噎着喊“要负责”,我看着她眼底那点不肯松的执念,语气里满是无力的恳切,又带着点斩钉截铁的决绝:“行了,你醒醒吧!不要觉得这七年,能当成逼邓海军、逼所有人的筹码,没有用的!”
“七年是你自己选的,是你自己攥着不放的执念,不是邓海军的债,更不是sci的错!”我指着急诊室紧闭的门,声音沉了下来,“你拿这七年当筹码,闹到妞妞昏迷,闹得你爸气到发抖,闹得所有人不得安宁——可结果呢?除了让关心你的人难受,除了把你自己逼到绝境,你得到什么了?”
她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眼泪掉得更凶,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嘶吼,只是梗着脖子,声音发颤:“我……我就是不甘心……七年啊,我等了他七年……”
“不甘心也不能拿别人当垫背!”我打断她,语气软了点却依旧坚定,“这七年不是筹码,是你自己的青春,别让它最后只变成一场让所有人笑话的闹剧。妞妞还在里面等着,你要是真为她好,就别再拿这七年说事,安安静静等结果——不然,你等的七年,就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只是肩膀一垮,哭声渐渐低了下去。邓叔在旁边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心疼又无奈。走廊里终于安静了些,只有急诊室上方的红灯,还在一闪一闪,映着所有人紧绷的脸——这场因七年执念而起的风波,总算在这句话里,暂时压下了最尖锐的棱角。
我话音刚落,她像是没听懂,又像是被“七年执念毫无意义”这句话狠狠扎中,整个人一下子懵了——肩膀垮着,眼泪还挂在脸上,眼神空洞地盯着急诊室的门,一动不动,连抽噎都停了。那副模样,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支撑,连之前的歇斯底里都没了力气。
可这懵神不过两秒,积压的不甘、委屈,还有被戳穿“七年只是徒劳”的羞愤,猛地从眼底炸开。她突然尖叫一声,一下子对着我、对着在场所有人再次大发雷霆,声音破得像撕裂的纸:“你懂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的七年没意义!”
她冲上来就要推我,被邓叔死死拽住胳膊,却还是挣扎着嘶吼:“这七年不是筹码!是我真心喜欢他!我等了他七年,我为他放弃了多少,你知道吗?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会劝我放下!凭什么!”
“邓海军必须对我负责!这七年他欠我的!”她红着眼眶,死死瞪着邓海军,声音里带着崩溃的疯狂,“妞妞要是有事,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逼我,是你们让我的七年变成笑话!我不放下!我死都不放下!今天他不答应娶我,谁也别想好过!”
邓叔气得手都在抖,狠狠拽着她往走廊尽头拖:“你疯了!你彻底疯了!妞妞还在里面,你能不能醒醒!” 她的哭喊声响彻走廊,引来不少病人探头张望,王思宁皱着眉挡在急诊室门口,生怕惊扰了里面。邓海军站在原地,脸色冷得像冰,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场因七年执念点燃的怒火,终究还是没能被压下去,反而烧得更旺了。
她的嘶吼还在走廊里撞得嗡嗡响,邓叔拽着她往走廊尽头拖,我正想上前帮忙,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护士惊慌的尖叫:“有人坠楼了!快叫医生!”
这话像颗炸雷,瞬间炸懵了所有人。邓海军率先冲下楼,我和王思宁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上——刚到一楼大厅,就看见花坛边围了一圈人,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年轻女孩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很快染红了周围的白瓷砖。护士长脸色惨白地蹲在旁边,手抖着摸向女孩的鼻息,最后对着我们摇了摇头:“没气了……赶紧联系家属,保护现场。”
混乱中,女孩的父母疯了似的冲过来,抱着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警方很快赶到,在死者的病房里搜出了一本日记,扉页上的字迹密密麻麻,翻到最后几页,全是关于“乔任星”和“龙兰主题画奖”的内容——字里行间满是委屈,说乔任星一致针对她,还抢了本该属于她的奖项。
没过多久,一个戴眼镜的男孩被带了过来,正是乔任星,身后跟着脸色铁青的乔父,还有他们的美术老师。乔任星一看见日记,脸瞬间白了,却梗着脖子否认:“我没有!是她撒谎!那幅画明明是我的,是她偷了我的画去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