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这急性子到底干什么啊!查案讲究循序渐进,一天一个场景、一步一个线索,不行吗?非要觉得所有事都能一天查完?你简直不要太急功近利!”我指着她,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说我们慢,可你看看现在——好好的午饭被你搅了,一群人围着吵架,这有什么用啊!一直这么拖下去,耽误的是谁的时间?”
“本来一天能推进的线索,被你这么一闹,全卡在这儿了,非要拖到最后一天才着急?你觉得自己了不起,能凭着一股急脾气把案子查明白?我告诉你,查案不是你训学生,不是嗓门大、性子急就行!”
女教官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刚才的怒火里掺进了几分慌乱,却依旧梗着脖子反驳:“细嚼慢咽也不能吵吵闹闹!学校怎么了?学校的规矩也是规矩!”
“我急功近利?查案不就该抓紧时间吗?一天能查的为什么要分几天!”她越说越急,声音都有些发颤,却还是不肯松口,“是你们先慢的!是你们吵架耽误时间!怎么赖我了?我觉得自己了不起怎么了?我至少知道要抓紧时间,总比你们磨磨蹭蹭强!”
正和女教官僵着,院门口突然传来民警的声音:“风生,有人送了个快递给你们sci。”
我皱着眉走过去接过,拆开快递盒的瞬间,先是抽出了一封印着“sci调查总局”字样的信封。展开一看,眼里的烦躁瞬间散了大半,念出声时语气都松了些:“至sci调查团成员:恭喜你们sci调查局获评蒙特国最佳默契调查先锋队,另恭喜你们参与的《运城之下》《探案吧》《案件调查事件薄》三档节目,荣获蒙特国最佳优秀电视剧奖。——sci调查总局郑军局长。”
王思宁立刻凑过来,声音里满是惊喜:“风生!我们居然真的拿到这两个奖了!总局都亲自发信来了!”
我把信折好塞进兜里,转头看向围过来的队员们,语气重新变得坚定:“所以,别在这儿耗着了,这点小事不值得耽误时间——接下来的日子,我们继续好好调查泉县的案子,不辜负这个奖项。”
这话刚落,身后的女教官突然“啊”了一声,彻底懵了,刚才的怒火和委屈全没了,只剩下满眼的难以置信,她快步上前两步,声音都有些发飘,连珠炮似的提出问题:“你、你们还评上了蒙特国的最佳调查先锋队?还拍了电视剧?而且三档都拿奖了?”
她盯着我手里的快递盒,眼神里满是混乱的困惑:“那、那你们刚才怎么不说?你们既然这么厉害,破案厉害、连节目都能拿奖,怎么吃饭的时候还那么……那么吵啊?”
“还有,郑军局长?那不是蒙特国调查系统的总负责人吗?你们居然能直接收到他的信?”她越问越急,语气里带着点不敢相信的震惊,“那、那我刚才管你们纪律,是不是真的管错了?你们这么厉害,怎么会不守规矩……我、我之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你们这么有名啊?”
我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点懒得跟她多解释的敷衍:“行了!郑军是我们sci调查总局的局长,不是你说的什么调查系统总负责人——他本职是建筑公司负责人,来管sci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局长而已,没你想的那么玄乎。”
“还有,我们拿了这些优秀奖项,在你没来之前,跟谁炫耀过一句?没有吧?倒是你,从进门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了不起,拿着纪律当幌子来这儿闹,现在知道我们拿奖了,又开始大惊小怪,你到底有完没完?”
女教官被我说得又愣了,眼神里的震惊混着茫然,嘴唇动了动,好半天才找回声音,带着点无措的质问:“建、建筑公司负责人?那他怎么还能当sci总局的局长?这、这也能兼职?”
“还有,你们拿了这么大的奖都不炫耀?”她盯着我,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那、那你们刚才吃饭吵吵闹闹,真的是因为累了放松?不是故意不守规矩?我、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是仗着厉害就散漫……那我刚才是不是真的错得很离谱?”
她越问声音越小,刚才那点硬气彻底没了,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又慌又乱的困惑——显然,“总局局长是建筑公司老板”和“厉害的团队拿奖却不炫耀”这两件事,彻底打破了她对“优秀调查团”的固有认知。
我指了指石桌上早已凉透的饭菜,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饭盒,语气里满是被搅了好心情的懊恼:“吃饭的时候不就是聊点案子外的闲事、放松放松吗?这都不行?现在好了,好好一顿午饭被你闹得鸡飞狗跳,全黄了,你说有什么用啊!”
“我们忙了一上午跑现场,就盼着中午吃口热饭、说两句轻松话,结果被你一吹哨、一顿骂,饭没吃成,还跟你耗在这儿吵了半天,”我拿起一个凉透的馒头,又重重放下,声音里带着点无奈,“你倒是说说,你这一闹,除了耽误我们吃饭、耽误查案,还有什么用?”
女教官看着桌上凉掉的饭菜,又看看我脸上的懊恼,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刚才那点混乱的质问一下子没了底气,嘴唇嗫嚅着,眼神里满是无措的慌乱,好半天才憋出几句小声的反驳:“我、我不是故意要搞黄你们午饭的……我就是、就是觉得你们太吵了……”
“可、可吵归吵,饭还是能吃的啊……”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神不自觉地避开我的目光,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一闹,确实让大家连顿热午饭都没吃成,之前的理直气壮,此刻全变成了心虚。
我看着她那副心虚又嘴硬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里带着点哭笑不得的烦躁:“行了!我们吃饭时聊天,是正常说话,不是叽叽喳喳地吵闹——难道吃饭的时候非要死气沉沉、谁都不吭声才叫守规矩?干什么要沉默啊!”
“我们一群人天天在一起查案,中午吃饭聊两句案子进展、说点家常,怎么就碍着你了?要是吃饭都得像在课堂上一样坐着沉默,那这查案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我指了指凉透的饭菜,语气里满是无奈,“就因为你见不得我们说话,非要扯什么纪律,现在饭凉了,人也累了,你满意了?”
女教官被我说得头都低了下去,刚才那点反驳的底气彻底没了,手指紧紧攥着作训服的衣角,好半天才小声嗫嚅着:“我、我不是说不能说话……我就是觉得、觉得声音大了点……”
“我以为、以为调查团吃饭都该严肃点……没想到、没想到你们是这样的……”她越说声音越小,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无措,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对“纪律”的理解,确实太死板了——吃饭时正常聊天,根本不是什么“散漫”,更谈不上“吵闹”。
民警的声音刚落,空气里的争执瞬间消弭——我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队员们扬声下令:“全体成员,五分钟内拿上勘察工具,门口集合上车,前往现场!”
话音刚落,刚才还围着石桌的一群人瞬间动了起来,没有丝毫慌乱。王思宁抬手抓起桌上的勘察包,何居然和骆小乙已经冲向临时库房取设备;韩亮韩轩兄弟俩默契地抬着工具箱往门口走,泉家四兄弟、柯家四兄弟也各自拎起专属的勘察箱,动作干净利落;鲁家兄弟、饶家四少、柳家兄弟、青家四子,还有关家、唐家的人,以及宁蝶、徐蒂娜她们几个女队员,全都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没人多说一句话,却透着一股常年配合的默契。
不过三分钟,我们一行人就扛着勘察箱、提着工具箱,浩浩荡荡地朝着门口的警车走去——刚才还因为午饭吵得不可开交的院子,转眼就只剩下凉透的饭菜和站在原地的女教官一行人。
女教官彻底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我们转瞬即逝的背影,嘴巴张了半天都没合上——她显然根本没料到,前一秒还在和她争执的一群人,下一秒听到“命案”两个字,能瞬间切换成另一副模样,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动作快得像早就演练过千百遍。
她姑姑也忘了撒泼,站在原地喃喃道:“这、这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吵着饭凉了,怎么一说有案子,立马就……”
女教官的父亲看着我们上车离去的方向,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转头瞪了女儿一眼:“看到了?这才是sci的样子——平时吃饭放松,一有案子比谁都快,这才叫纪律,不是你那套死规矩!”
女教官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衣角,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茫然——她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那些“散漫”“没纪律”的指责,有多可笑。
警车刚停稳,我们拎着勘察箱就往龙庵公园旁的警戒线冲——这里是片废弃的旧仓库,墙角还沾着公园飘来的落叶。刚拉起隔离带,就见女教官一家远远跟着,她父亲皱着眉想上前,却被守在门口的民警拦了一下,只能站在警戒线外探头往里看。
我没工夫管他们,一进仓库就直奔尸体所在的角落。法医正蹲在地上,手里举着紫外灯,照得地面上三个符号格外刺眼:“风生,你看,这三个符号不对劲。”
我凑过去,瞳孔一缩——左边是刻在木柱上的“lm”字母,是雷姆集团的标志;中间是画在地上的莲花图案,莲花组织的符号绝不会错;右边则是用红色喷漆喷的红十字架,正是红十字公司的标识。
王思宁紧跟着蹲下来,语气里满是困惑:“雷姆集团mt2007年就被我们端了,莲花组织更是21天前才刚破获的案子,凶手为什么要把这两个覆灭组织的符号带到现场?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盯着那个红十字架,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勘察箱,脑子里飞速过着线索:“重点不在前两个,是这个红十字——你们忘了?兰泉岛上那二十个建筑,前十个的地基里都埋过红十字公司的材料。前两个符号是烟雾弹,凶手是想借覆灭组织的名头,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旧案上,可他留红十字,是在暗示我们,他和兰泉岛的建筑有关。”
我顿了顿,抬头看向仓库外灰蒙蒙的天:“而且,敢同时扯出三个组织的符号,还把矛头指向兰泉岛……我觉得背后的大鱼可能按捺不住了,他在试探我们,也在炫耀。”
王思宁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些:“什么?还有大鱼?那我们怎么引他出山?总不能等着他下次动手吧?”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目光扫过仓库里凌乱的痕迹:“不用刻意引,按现在的线索查,他既然敢留符号,就肯定想让我们看到——我觉得,我们接下来查兰泉岛的建筑,说不定走着走着,就会遇到他。”
这话刚落,就听见警戒线外传来女教官小声的嘀咕:“雷姆集团?莲花组织?兰泉岛的建筑又是什么?他们说的大鱼……是凶手吗?”
她姑姑更是一脸茫然,拽着女教官父亲的胳膊:“什么lm、莲花的,还有红十字,这跟案子有啥关系?他们说的‘破获组织’,是sci办的?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懂,我们一句都听不明白啊……”
女教官站在旁边,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她看着我们围着符号低声讨论,看着我和王思宁三言两语就串起了旧案、新线索,再看看自己手里攥着的、连现场都没资格进的教官证,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无措,连之前那点不服气的底气,都被这满脑子听不懂的“术语”冲得一干二净。她父亲叹了口气,拉了拉她的胳膊:“别愣着了,他们查案的节奏,不是你能跟上的,我们在这儿碍事,先走吧。”
女教官被父亲拽了一把,却没动,反而往前凑了凑,隔着警戒线,声音里满是又急又懵的困惑,朝着我这边喊:“何、何队长!你们刚才说的雷姆集团、莲花组织,真的都是你们破的?那都是十几年前和刚破的大案啊,你们怎么……怎么对他们的符号这么熟?”
她攥着拳头,眼神里全是混乱的疑问:“还有兰泉岛的建筑!前十个建筑和红十字公司有关,这是什么线索?凶手留这三个符号,到底想干什么啊?你们说的‘大鱼’,是藏在这些组织背后的人吗?”
“还有你们刚才说‘走着走着就会遇到’,这是什么意思啊?”她越问越急,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查案不都是要找证据、蹲线索吗?怎么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急,还说会‘遇到’凶手?我、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这些符号、旧案、建筑,到底是怎么串起来的啊?”
她站在那儿,脸涨得通红,之前的傲气和委屈全没了,只剩下纯粹的茫然——那些她从未接触过的大案、错综复杂的线索关联、还有我们“等着遇凶手”的反常逻辑,彻底把她绕懵了,连之前对“纪律”的执念,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我正蹲在地上用镊子夹取符号旁的微量残留物,听见她的喊声,头都没抬,语气里带着点查案时的专注和不耐烦:“行了!雷姆、莲花都是我们sci一路追着查、亲手破获的组织,对他们的符号熟不是很正常吗?这有啥好问的,有啥事情吗?”
“兰泉岛的建筑线索、凶手留符号的目的,这些都是我们跟着案子一步步摸出来的,你没参与过前案,听不懂很正常,”我终于抬眼看了她一下,指了指地上的符号,“现在我们要勘察现场,没空跟你细讲——要么在警戒线外等着,要么就先回去,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找证据。”
女教官被我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没再说出话来——她看着我手里的镊子、王思宁正在绘制的现场草图,还有队员们各司其职、连呼吸都放轻的样子,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她能插得上话的地方。那些她觉得“听不懂”的线索,全是我们用一次次查案堆出来的经验,她没跟着走完全程,自然连门都摸不到。
她父亲见状,赶紧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别问了,他们查案呢,我们在这儿只会添乱,走,去旁边等着。”女教官抿着嘴,眼神里满是复杂——有茫然,有震惊,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挫败,最终还是被父亲拉着,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站在警戒线外,看着我们在仓库里忙碌的身影,再也没敢出声。
王思宁蹲在尸体旁,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地面的灰尘,眉头皱得紧紧的:“风生,你说凶手为什么偏偏把死者放在这儿?龙庵公园旁边的废弃仓库,虽然偏僻,但偶尔会有晨练的人经过,不怕被发现吗?”
我站起身,视线扫过仓库的门窗——正门的锁是被撬开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地上的玻璃碴还很新。“有两种可能,”我伸手指了指破损的窗户,“要么,凶手本来就藏在这仓库里,死者碰巧进来,被他趁机杀了;要么,这里就是抛尸现场,凶手选这儿,是觉得偏僻,能多拖几天才被发现。”
王思宁点点头,又追问:“那接下来我们该往哪边走?查仓库的过往租户,还是顺着抛尸路线找第一案发现场?”
我嘴角勾了勾,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接下来的剧情,可能会是个特别的——凶手敢留三个组织的符号,又选这么个‘半公开’的地方,说不定,他早就给我们留了下一个钩子,等着我们往上咬呢。”
【sci加更版第8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