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mt2007年7月22日,复工day41(驻扎泉县调查day22),中午
地点:泉县民警家以及邻居张老家(现场)
王思宁收了收搭在肩头的勘查手套,看向我,语气里带着几分刚从现场撤出的凝重:“接下来如何?”
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刚复刻好的林梓敏逼婚信复印件,抬头时眉心还拧着,声音沉了沉:“我觉得接下来的剧情可能特别棘手——骆小乙被林晓的表妹林梓敏用信逼婚,这茬太突然了。” 顿了顿,我想起昨天中午到现在的混乱,语气里添了点无奈,“林晓昨天中午就为了我哥何同乐来闹过sci,今天又冒出来个林梓敏,我总觉得今天下午这过程不会太平。”
“关键是,”我话锋一转,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扫过在场几个队员,“我哥何同乐从头到尾和仓库案、和张桂花、陈嘉敏的死都没关系,这两姐妹却接二连三扯着他不放,实在蹊跷。” 想起林晓昨天到今天的种种反常,我又补了句,“而且林晓从昨天闹到现在,半个字都没提过她有个表妹叫林梓敏;更怪的是,今天上午我们准备去董家庄——就是董瑶和董玥的老家——她拦着不让去,死缠烂打说董家庄有秘密,可问她什么秘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阳光从张老家的木窗棂照进来,落在地上的勘查标记线上,明明是正午,却让人觉得心里发沉——林晓的纠缠还没完全收尾,她表妹的逼婚信又突然和死者绑在一起,董家庄的方向还藏着林晓不肯说的执念,这看似散碎的线索,像一张网,正慢慢往我们身上收。
脚刚踏进临时调查处的铁皮门,桌上的搪瓷杯还没来得及放下,林晓的声音就从门口撞了进来:“风生!我那个表妹来了!”
我抬头看过去,她头发乱着,额角还沾着点汗,语气里没了昨天撒泼的狠劲,反倒透着点说不清的焦躁。可这话刚落音没两秒,门外就炸进来一道尖利的女声,比正午的太阳还刺眼:“骆小乙呢?让他出来!”
林梓敏拎着个帆布包,红着眼眶冲进来,进门就把包往地上一摔,帆布包撞在桌腿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响。她根本没看周围围过来的队员,直勾勾盯着刚从里间走出来的骆小乙,嗓门瞬间拔高,彻底大发雷霆:“你凭什么躲着我?那封信你看见了吧?写得清清楚楚,你必须和我结婚!你不要脸耍我,现在还想借着查案装不知道?”
骆小乙皱着眉站定,没接话,林晓赶紧上前想拉她,却被她猛地甩开:“姐你别拦着!今天他不答应,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sci怎么了?杀人案怎么了?他骆小乙欠我的,就得还!” 她越说越激动,伸手就要去扯骆小乙的胳膊,脸上又红又白,全是被拒后的恼羞成怒。
骆小乙猛地往后撤了一步,避开林梓敏伸过来的手,眉峰拧成结,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冷硬:“你干什么?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怪人!真觉得自己了不起?还提什么欠不欠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梓敏身上,她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怒容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眼睛瞪得圆圆的,整个人都懵了。几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声音发颤,又开始揪着问题死缠:“我自私?我怪人?那你当初为什么接我送的咖啡?为什么不直接说讨厌我?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写信逼婚怎么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正要往骆小乙跟前凑,临时调查处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进来,脸色铁青——是林梓敏的父亲。他刚进门就看见女儿红着眼眶撒泼的样子,重重咳了一声,沉声道:“梓敏!住口!跟我回家!”
林梓敏回头看见父亲,愣了愣,刚压下去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却没了刚才的横劲,带着点委屈的哭腔喊:“爸!你别管!骆小乙他欺负我,他得给我个说法!”
“说法?你闹到人家办案的地方来要说法,你丢不丢人!”林父气得手都抖了,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转头对着骆小乙和我连连道歉,“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各位同志,小女不懂事,我这就把她带走,不耽误你们查案!”
林父的手刚攥住林梓敏的胳膊,她突然猛地一挣,力道大得让林父踉跄了半步。下一秒,她转身就往旁边的折叠椅上一坐,“咚”的一声砸得椅子腿蹭着水泥地响,跟着就彻底爆发,扯着嗓子大发雷霆:“我不回!凭什么要回?他骆小乙把我当猴耍,现在还骂我自私欠收拾,你们都帮着他!连我爸都不站在我这边!”
她一边喊一边拍着椅子扶手,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帆布包被她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里面的笔记本、笔散了一地。林父站在原地,看着女儿歇斯底里的样子,整个人都懵了——刚才在路上还只是小声抱怨,怎么一进调查处就变成这样?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脸上的铁青慢慢变成了错愕,眼神里全是茫然: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闹到这个地步?
“梓敏,你……你冷静点,有话咱回家说,别在这儿闹……”林父试着上前拉她,语气里带着点无措的哄劝,可林梓敏根本不买账,猛地甩开他的手,哭喊着:“我不冷静!今天他骆小乙不答应结婚,我就死在这儿!”
骆小乙被她闹得额角青筋直跳,往前跨了半步,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火气:“行了!干什么啊!你简直不要脸!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不就是个计划者吗!还提什么咖啡,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计划者……”林梓敏拍着椅子的手猛地停住,哭声也戛然而止,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彻底懵了。她愣愣地看着骆小乙,眼睛里的怒火瞬间被错愕取代,过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声音,连珠炮似的开始提问题:“你说什么计划者?什么计划?我什么时候成计划者了?还有咖啡,你明明接了我送的三次咖啡,现在说不记得?你骂我不要脸,是不是因为我戳穿了你不想承认的事?你说啊!”
她越问越急,身子往前探着,眼神里满是慌乱的探究,刚才的撒泼劲没了,只剩被“计划者”三个字戳中后的紧张——像是怕骆小乙再说出什么她藏着的秘密,又像在逼着对方承认自己没被忽略。
骆小乙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敷衍:“行了行了,你是无私的人,行了吧?” 他刻意把“无私”两个字咬得极重,跟着又扯回话头,眉头皱得更紧:“还提什么咖啡,你简直不要脸!” 见林梓敏还想开口,他直接打断,语气里添了几分嫌恶:“还有结婚?你简直就是个急性子,脑子一热就瞎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林梓敏张着嘴,刚要问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又懵了——前一秒还在说“计划者”,怎么突然又扯到“无私”,还嫌她急性子?她愣了愣,眼里的慌乱慢慢变成了委屈的火气,刚压下去的哭腔又冒了出来,连珠炮似的追问:“我无私?你这是在骂我吧!咖啡你明明接了,怎么就不算数了?我急性子怎么了?我喜欢你想跟你结婚,难道错了吗?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骆小乙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她缠得实在没了耐心,声音又冷又硬,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行了!你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啊?非要把这点破事闹大,闹到人家办案的地方来,简直不要脸!”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林梓敏涨红的脸,语气更冲:“什么人啊这是,从头到尾拎不清,就是个无知的蠢货!”
这话一出口,林梓敏猛地瞪圆了眼睛,刚才还在追问的话瞬间卡住,整个人又一次懵在椅子上。几秒后,她眼眶里的眼泪“唰”地涌了上来,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哭喊,而是攥着拳头,声音发颤地盯着骆小乙,连珠炮似的把问题砸了过去:“我无知?我闹大?我要是不闹,你会理我吗?你说我不要脸,那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我?你说啊!什么叫拎不清,我喜欢你想结婚,哪里拎不清了!”
骆小乙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忍到了头,语气里的厌烦几乎要溢出来:“行了!别再提什么咖啡了!那些破咖啡,根本不是我接的,只不过是我兄弟何居然顺手拿来的,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你还揪着不放,简直不要脸!”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林梓敏头上,她攥着椅子扶手的手猛地收紧,指节都泛了白,整个人彻底僵住,刚才的哭闹和追问瞬间停了。愣了足足有三秒,她才缓缓抬起头,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的懵,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点颤抖的尖锐:“何居然拿的?不是你接的?那……那你明明看见我送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早知道是何居然拿的,为什么不戳穿?你是不是故意耍我玩?” 她越问越急,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之前的怒火全变成了被欺骗的委屈,声音也跟着发颤,“你说啊!是不是故意的!”
骆小乙被她问得火冒三丈,指着林梓敏的鼻子,语气里全是没辙的暴躁:“故意?我看是你故意的!什么耍你玩,你明明自己就是个显眼包,走到哪儿都要扎人眼,简直让人无语!” 他顿了顿,咬着牙把话砸透:“那三次咖啡就是何居然给我的,我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你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吗?一天到晚爱出风头、爱出众,不就是个显眼包?还嘴碎得要命,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林梓敏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刚才还发颤的声音瞬间哑了。她愣愣地看着骆小乙,眼里的眼泪挂在睫毛上,没掉下来,却也没再追问,只是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带着哭腔的懵然反问:“我是显眼包?我爱出众?我……我送咖啡只是想让你注意我,怎么就成显眼包了?何居然给你的,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是不是就是觉得我烦,觉得我嘴碎碍眼?” 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轻,之前的蛮横和怒火,全变成了被戳中痛处的无措。
骆小乙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满是“再闹就不客气”的警告,声音也拔高了几分:“行了!你还要闹到晚上?有完没完!” 他指着林梓敏,眼神里的嫌弃藏都藏不住:“你简直不要脸,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啊?随便抓点破事就来这儿撒泼,你当我们sci是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带着十足的冷硬:“不要把我们sci当成傻子好吗!我们忙着查案,没工夫陪你耗!”
林梓敏的肩膀猛地一缩,刚要涌上来的哭声瞬间憋了回去,整个人又一次懵在原地。她看着骆小乙毫不留情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慌乱的急切追问:“我闹到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让你理我,怎么就把你们当傻子了?我没抓破事,我送咖啡、写婚信都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信啊?sci查案,跟我喜欢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总拿这个说我!”
我往前站了一步,把骆小乙往旁边拦了拦,语气里的火气比他还冲,盯着林梓敏劈头盖脸就说:“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你们女的怎么动不动就扯结婚?你先问问自己,为什么非要结婚?有些夫妻为了结婚凑活,几年不到不就开启那所谓的‘十八天选择旅行’,最后还不是散?”
我越说越气,声音也跟着拔高:“你简直不要脸!凭什么把结婚当你逼人的由头?不就是想把骆小乙、把结婚当成你满足自己执念的工具吗?简直让人无语!” 手指重重敲了敲桌子,我盯着她涨红的脸,连珠炮似的戳穿:“自己不努力好好过日子,非要拉着别人陪你耗,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疯了?”
“别忘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是你们!你表姐林晓昨天为了我在运城省云江市江岸医院的哥何同乐,闹了sci一整天还不够,今天你又来闹!你还要闹一天是吗?”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为了自己那点破执念,搅得所有人不得安宁,你跟你表姐一样,简直不要脸!”
我这话刚落,林梓敏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巴张了张,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整个人彻底懵了,脸上的委屈和慌乱僵成了一片空白。
可这懵劲儿没撑过三秒,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像是被戳中了最痛的地方,指着我就大发雷霆:“我不要脸?我拿结婚当工具?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十八天选择旅行怎么了?那是人家夫妻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越喊越激动,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又转头瞪向骆小乙,声音尖得刺耳:“还有你!我喜欢你想结婚,怎么就成执念了?我表姐闹是她的事,我闹是我的事,凭什么把我跟她扯在一起!你们sci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都这么欺负人吗!”
她一边喊一边往我跟前冲,要不是林父赶紧上前拽住她,她几乎要扑过来:“我没疯!我也没拉着别人耗!是你们不把我当回事,是骆小乙耍我!你们才不要脸,你们才是傻子!”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语气里带着点不屑的冷硬:“是吗?女人啊,永远都是这点出息——女心机,妥妥的心机女。” 我刻意顿了顿,眼神扫过她瞬间僵住的脸,继续往下说:“心里头永远藏着一套自以为高明的计划,以为能把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机关算尽,到最后还不就是输得一塌糊涂?”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林梓敏心上,她挣着林父的手猛地停了,整个人又一次懵在原地,眼里的怒火瞬间被错愕和慌乱取代。但这懵劲儿只持续了两秒,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再次爆发,声音比之前更尖更哑:“心机女?我哪有心机!我藏什么计划了?我喜欢骆小乙、想跟他结婚,从头到尾都是真心的,怎么就成心机了?” 她一边喊一边哭,眼泪糊了满脸,“我没输!我也不会输!是你们故意冤枉我,是你们不想让我好过!你们才是一肚子坏水,你们才是算计人的小人!”
我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忍无可忍的烦躁,对着林梓敏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啊!不就是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吗?简直无语到死,别在这儿耽误我们查案!”
林梓敏刚要张嘴反驳,临时调查处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她姑姑——也就是林晓的母亲杨春凤的姐姐,铁青着脸冲了进来。她一眼就看见被林父拽着、满脸泪痕的林梓敏,火气瞬间就冲了顶,根本没顾上看我,直接指着骆小乙破口大骂:“骆小乙你个小兔崽子!你看看你把我家梓敏欺负成什么样了!一个大男人,对着女孩子恶语相向,还敢骂她不要脸、是显眼包?我看你才是没教养的东西!我家梓敏喜欢你是给你脸,你居然这么糟践她,今天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姓赵!”
我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彻底炸了,连带着胸腔里的火气一起喷了出来:“行了!你要干什么啊!我们sci调查团不同意,你以为你是谁,说要就要?” 我指着林梓敏,又扫向她姑姑,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暴躁:“我们上下两百多号人,凭什么要把骆小乙送给你家这种胡搅蛮缠的女的?你着急,我们查案更急!什么叫‘给他脸’,你到底觉得自己多了不起,凭什么这么说话!”
“林晓从昨天中午闹到今天中午,除了晚上没沾边,就没停过!今天中午换你侄女来闹,现在你又来骂,凭什么啊!” 我越说越气,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们sci调查局招谁惹谁了?你总觉得自己了不起,觉得我们好欺负是吧?凭什么骆小乙就得跟你侄女过日子?我们sci调查团从来没欺负过人,更不是你们家想拿来说事、想开刀立威的地方!”
我指着门口,声音冷得像冰:“侄女闹完姑姑闹,你们女的到底要干什么?一个个都觉得自己了不起,全世界都得顺着你们?啊!赶紧带着你侄女走,别在这儿碍眼!”
我这话吼出来,林梓敏姑姑伸着手指着我,嘴巴动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骂出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火气,彻底懵在原地,脸上的凶横瞬间换成了错愕,眼神里满是没反应过来的茫然。
这懵劲儿足足挂了有四五秒,她才猛地回过神,往后退了半步,指着我,连珠炮似的把问题砸了过来:“你们sci不同意?凭什么不同意!梓敏喜欢骆小乙,想跟他结婚,碍着你们什么事了?” 她越说越急,嗓门又提了上来,“什么叫两百多号人凭什么送骆小乙?他是你们的私有财产吗?林晓闹是林晓的事,梓敏闹是梓敏的事,怎么就成我们拿你们开刀了?你们sci这么大的架势,难道不是在欺负我们老百姓?”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行了!别在这儿问凭什么了,你觉得自己了不起,也得看看对象!” 我往骆小乙身边站了站,声音掷地有声:“我们sci上下两百多号人,就是骆小乙的家人,他的事,就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你觉得,我们能看着家人被人这么胡搅蛮缠吗?”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林梓敏姑姑脸上的怒气瞬间僵住,整个人彻底懵了,伸着的手都忘了收回来,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带着点慌乱的尖锐,连珠炮似的追问:“你们是他家人?凭什么啊!他有自己的爸妈,你们sci就是个办案的地方,怎么就成家人了?” 她指着骆小乙,又看向我,急得跳脚:“你们这是强词夺理!什么家人,你们就是想护着他,故意跟我们作对!他骆小乙又不是你们生的养的,凭什么你们说了算!”
我冷笑一声,指着脚下的水泥地,语气里带着点咬牙的狠劲:“你还知道这里是办案的地方?既然知道,就该懂规矩!” 我往前凑了凑,眼神直戳戳盯着她:“骆小乙是sci的人,我们sci,就是他和所有队员的第二个家——这不是空话,是我从mt1995年7月16日,一步一步建到mt2007年7月22日,整整十二年拼出来的家!” 最后几个字我咬得极重,跟着拔高声音反问:“你觉得,我这十二年的心血,是白费力气?你觉得自己了不起,敢来我这‘家’里撒野,是不是啊!”
林梓敏姑姑张着嘴,脸上的蛮横瞬间褪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彻底懵了。那“十二年”和两个具体的日期,像重锤砸在她心上,让她半天回不过神。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凶劲,只剩慌乱的追问:“十……十二年?mt1995年就有了?你创建的?” 她指着我,又看向骆小乙,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可……可sci再是家,也不是真的家啊!他骆小乙总要结婚过日子,你们总不能拦他一辈子吧?你说不是白费力气,那你们拦着他跟梓敏好,算什么事啊!”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点醒的冷硬:“对,结婚成家——你倒说说,他要是真跟你侄女成了家,还能来sci上班吗?” 我顿了顿,指着林梓敏,声音更沉:“他一旦走出这扇门,你侄女能放过他?肯定天天拉着他到处玩,去这去那,他还能好好工作?你这不是把他的工作毁了,有什么用啊!”
“到时候有什么用?” 我冷笑一声,字字戳人:“不就是他工作没了,你侄女也嫌他没本事了,最后两情两空?不就是他这么多年在sci的努力全白费了?你以为你是为他好,其实就是想逼他辞了这份工作,天天围着你侄女转,好好照顾她!” 最后我盯着她,语气里全是不屑:“简直无语了——还成家?就这么个毁他前途的‘家’,成什么家!”
这话砸下来,林梓敏姑姑脸上的慌乱彻底僵住,整个人懵在原地,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好一会儿,她才晃了晃身子,语气里带着点没底的急切追问:“毁……毁工作?哪有那么严重!梓敏就是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怎么会不让他上班?” 她攥着衣角,眼神躲闪,却还在强辩:“什么两情两空,他们好好的怎么会空?我……我就是想让梓敏有个归宿,怎么就成逼他辞职了?你别吓唬人!”
我往前逼近一步,语气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你想让侄女找归宿,没人拦着,但不是让你带着人往我们sci冲!想找归宿可以找别人,全天下的好小伙那么多,非要揪着骆小乙干什么?” 我指着骆小乙,声音冷得像冰:“你觉得他好,可他自己都在前线拼案子,连安稳觉都睡不上,能给你侄女想要的安稳生活吗?不能!”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屋里都静了静:“我们sci是办案的地方,不是给你牵线的婚姻介绍所,更不是伺候人、围着家长里短转的保姆局!别拿你的‘归宿’绑架我们的人!”
这话像道雷劈在林梓敏姑姑头上,她脸上的强辩瞬间垮了,整个人往后踉跄半步,彻底懵了——张着嘴,眼神里全是没反应过来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带着点慌乱的急切追问:“找别人?可梓敏就喜欢他啊!不喜欢别人怎么找?” 她攥紧了拳头,语气里满是不甘的强词夺理:“什么叫不能给她生活?他在sci上班,难道不是正经工作?你们不是家吗,怎么就不能帮着撮合撮合?凭什么说我们是来绑架的!”
我冷笑一声,指着她的鼻子,语气里满是戳穿真相的锋利:“是,先不说骆小乙能不能给她生活,你倒问问你侄女,她能给骆小乙生活吗?” 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字字砸在她心上:“骆小乙只要走出这扇门,回头来sci上班,电话能被你侄女打爆——一通又一通,不是哭就是闹,逼着他立刻回去,你以为我们没见过?”
“难怪有些人啊,在家里待着被家人嫌,想出去透透气、安静一下,结果呢?” 我模仿着林梓敏打电话的语气,满是嘲讽:“‘你赶紧回来’‘你不回来我就闹’,什么意思?这不就是明摆着的矛盾?一边把人往外赶,一边又死缠烂打叫人回去,叫回去了又说‘你不用工作了,陪着我就行’——” 最后我盯着她,语气里全是嫌恶:“这不就是神经病吗!”
这话一落,林梓敏姑姑脸上的不甘瞬间僵成了空白,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懵在原地,嘴张了又合,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她才晃了晃身子,声音发颤,带着点没底的急切追问:“打……打电话逼他?梓敏她……她就是太想他了,怎么就成逼了?” 她攥着衣角,眼神躲闪,却还在强辩:“什么赶出去又叫回来?那是小情侣之间的小打小闹!怎么就神经病了?你……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她就是想让骆小乙多陪陪她,有错吗?”
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里满是“你简直不可理喻”的烦躁:“行了行了,照你这意思,合着他骆小乙出去查案、追嫌犯,还得把你侄女揣兜里带着?” 我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简直就是无语到极点,这事儿根本行不通——他办案子是拿命在拼,不是带娃逛公园!”
这话像块石头砸懵了林梓敏姑姑,她伸着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强辩瞬间垮了,整个人愣在原地,眼神里全是没转过弯的茫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凶劲,只剩慌乱的追问:“带……带着办案?我没说要带着啊!” 她攥紧了衣角,急得声音都发颤:“我就是想让他多陪陪梓敏,没说让他办案也带着啊!那……那不能办案的时候好好办,不办案的时候陪她吗?怎么就行不通了?”
我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里满是忍到极限的疲惫与烦躁:“行,办!我们当然在好好办!你现在看看,我们这不正围着案子忙得脚不沾地吗?你们在这儿闹什么闹!” 我指着桌上摊开的案卷,声音陡然拔高:“还说什么结婚规划,现在是办案时间,不是扯你们家长里短、商量家事的时候,好不好!”
“要规划你们自己回去规划,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头脑风暴!” 最后一句话我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无奈:“闹到这份上,简直就是不要脸了!我们办案子熬了好几个通宵,不办案的时候也想好好歇口气,不是天天来应付你们的!”
林梓敏姑姑张着嘴,脸上的慌乱彻底僵住,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彻底懵了——眼里的强辩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没反应过来的空白。过了足足五六秒,她才颤着声音,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底气,只剩茫然的追问:“头……头脑风暴?你们现在真在办案?” 她看了眼桌上的案卷,又看向我,急得手足无措:“可……可规划结婚也不是耽误事啊!就几句话的功夫……你们办案累,歇着的时候跟梓敏聊聊不行吗?怎么就成应付我们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指着她劈头盖脸就说:“行了!你觉得我们休息时间,就该用来聊你侄女结婚这种乱七八糟的破事?再说了,我们脑子里全是案子,哪有功夫管这个!”
我顿了顿,眼神扫过她瞬间僵住的脸,声音更沉:“你要知道,有些案子里,女的天天喊着要结婚,结果结了婚,把丈夫活活逼得跳河死了!事后承诺把自己那疯子亲戚送进精神院,有什么用?人都没了!” 我越说越激动,连珠炮似的戳穿:“还有些女的,表面装得再好,背地里就想陷害丈夫,你觉得这种‘结婚’很了不起?你觉得你侄女这样死缠烂打,就比那些人好多少?”
“有些女的,哼,表面上跟男的好得蜜里调油,背地里藏着n个跟她一样的备胎,你觉得这算什么?有什么用啊!” 最后我指着她,语气里全是不屑:“你自己家事都管不好,还来瞎掺和侄女的事,有什么用!你就不能把侄女好好守在身边教好,非要急着把她送出去结婚?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古人都知道先管好自家事,你倒好,不管不顾非要把侄女往外推,干什么啊!”
这话砸下来,林梓敏姑姑脸上的最后一点强辩也垮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彻底懵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眼神躲闪着追问:“案……案子里的事,跟梓敏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那样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急得声音发哑:“我……我管侄女的事,就是想让她有个依靠,怎么就成瞎掺和了?送她结婚是为她好,怎么就成往外推了?你别拿那些坏女人跟梓敏比,她不一样!”
她丈夫这话像炸雷似的砸进屋里,林梓敏姑姑猛地回头,脸瞬间白成纸,刚要喊“你胡说什么”,就被男人指着鼻子骂得哑口无言:“离婚!家里的事你不管不顾,天天跑到这儿来管你侄女的破事!你姐姐都被你逼得跳河去世了,你还觉得自己了不起?不是你当年逼着她把女儿送走?你把她们一个两个往绝路上推,连林晓的妹妹,你都差点给推到河里去!简直无语到死,败家女,这婚必须离!”
林梓敏姑姑晃了晃,差点栽倒,嘴里只剩“我没有……不是我……”的碎念。我眼神一凛,盯着她骤然慌乱的脸,厉声开口:“好啊,闹了半天,你们一家子的烂事扯不清,现在又想把骆小乙当成替死鬼,替你们扛下这些脏水是吗?”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彻骨的冷硬:“女人嘴上喊着结婚,背地里不就是想把所有罪名都安在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身上?这算盘打得也太响了!”
最后我转头冲门外喊了一声,声音掷地有声:“来人!把林梓敏姑姑还有林梓敏一起带走,关进审讯室,好好审她们一晚上,把她们家这些年的破事、还有跟何同乐、林晓的牵扯,全给我问清楚!”
林梓敏姑姑被丈夫的“离婚”和我的“带走审讯”砸得彻底懵了,脸色惨白地晃了晃,刚才还强撑的气势全没了,指着我,声音发颤,连话都说不囫囵:“离……离婚?审……审我?凭什么啊!”
她往前扑了半步,又被丈夫狠狠拽住,眼神里满是慌乱的急切追问:“我没逼我姐跳河!也没推林晓妹妹!那些都是他胡说的!什么替死鬼,我什么时候想害骆小乙了?” 她指着自己的丈夫,又看向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就是想让梓敏好好的,怎么就成扯脏水了?凭什么抓我审我啊!sci凭什么随便抓人,你们这是滥用职权!”
我冷笑一声,盯着她慌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语气里满是嘲讽的冷硬:“是啊,你先说说,你凭什么管骆小乙的生活?他的日子有他自己管,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我往前凑了凑,眼神直戳戳盯着她:“自家一堆烂事——丈夫要离婚,姐姐被逼死,亲戚被你逼得差点跳河,你不管;非要跑到这儿来管天管地,管骆小乙结不结婚,管我们sci办不办案,我看你下一步,是想管菜市场的菜价,甚至想管省长怎么办公吧?”
最后我摇了摇头,语气里全是嫌恶:“控制欲强到没边了,简直无语透顶!自己的人生都烂成一团泥,还想伸手搅和别人的,你配吗?”
这话一落,林梓敏姑姑彻底懵了,抓着丈夫胳膊的手猛地松了,整个人往后踉跄着,眼神里满是没反应过来的空白。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嗓子,带着点崩溃的哭腔追问:“我……我没管菜市场,也没管省长!我就管梓敏的事,怎么就成管天管地了?” 她攥着衣角,急得跳脚,却没了之前的底气:“什么控制欲!我就是担心梓敏,想让她有个好归宿,怎么就不配了?凭什么说我搅和别人的人生!”
我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点疲惫的无奈,也没了之前的火气,只剩摊开说的直白:“行了,谁不想大家都好好的?我们也希望你侄女能有好归宿,可问题是,你们用这种蛮横不讲理的方式来闹,有用吗?”
我指了指满地狼藉的案卷,又扫了眼哭哭啼啼的林梓敏:“如果你们一家子能好好过日子,别天天想着逼这个、缠那个,能坐下来好好说,还会闹出今天这地步?我们也想每个人都顺顺利利的,但过日子哪能全凭自己想?”
最后我看着她,语气沉了下来:“要是都像你们这样,不管不顾、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话做事全不讲规矩,那警察、法院这些地方早就没必要存在了——你说说,那样的日子,能幸福下去吗?根本不能!”
这话砸下来,林梓敏姑姑脸上的崩溃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彻底懵在原地,张着嘴半天没发出声音。好一会儿,她才晃了晃,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带着点茫然的追问:“蛮……蛮横?我们就是来要个说法,怎么就蛮横了?” 她攥着丈夫的袖子,眼泪掉了下来:“好好说……我们好好说,骆小乙就会同意吗?没有警察法院,日子怎么就不能幸福了?我们就是想成个家啊……”
我盯着她,语气斩钉截铁,没半分商量的余地:“说法就是——你们好好回自己家,过好你们的日子,别再往sci凑,更别插手我们的人和我们的事,这就是最好的说法。”
这话一出口,林梓敏姑姑彻底懵了,脸上的眼泪都忘了擦,整个人僵在那儿,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带着点最后的不甘追问:“就……就这?什么都不管,就让我们回去?” 她攥着衣角,声音发哑:“那梓敏怎么办?她还喜欢骆小乙啊!我们不找你们,她要是还来闹怎么办?这就算完了?”
我盯着她,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她怎么办?她好好面对生活不行吗?被拒绝了又怎么了?这世上谁没被拒绝过?就她不能面对?”
我往前跨了一步,眼神直戳戳盯着她,字字用力:“凭什么死活都要缠着骆小乙,非要逼他点头?难道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必须让着她、顺着她,她才满意吗?没这个道理!”
这话像重锤砸在林梓敏姑姑心上,她脸上的最后一点不甘也垮了,整个人彻底懵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好一会儿,她才晃了晃身子,声音带着哭腔,满是茫然的追问:“面……面对拒绝?可梓敏她受不了啊!她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 她攥紧了拳头,又松开,语气里满是无力的辩解:“我不是要逼骆小乙,就是……就是不想看她难受,难道错了吗?非要让她受这个委屈吗?”
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点醒的尖锐:“当然错了!不受点委屈,她怎么知道不是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现在啥都顺着她、围着她,惯得她蛮横不讲理,到时候她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小霸王!”
我指着她,声音沉了下来:“真等她成了小霸王,脾气养歪了,以后不管是生活还是与人相处,管理起来麻烦死的时候,你再后悔,哭都来不及!”
这话砸下来,林梓敏姑姑彻底懵了,脸上的泪水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眼神里满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与无措。好一会儿,她才颤着声音,带着点不确定的茫然追问:“小……小霸王?就……就因为这点事,她能成小霸王?” 她攥着衣角,声音发颤:“我……我就是疼她,不想她受委屈,怎么就会后悔……真的会那么严重吗?”
正说着,审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民警制服的年轻小伙子探进头来,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局促,冲我点头招呼:“风生哥,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办案……是这样,外面闹着的那位,是我家十年前离家出走的姑姑,我刚认出来,实在没办法,才过来跟你说一声。”
我抬眼扫了眼门口的民警,又猛地转头看向林梓敏姑姑,语气里满是嘲讽的冷硬,声音也故意拔高了几分,让门口的民警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听见了吗?你看看人家民警同志——他姑姑十年前离家出走,现在回来闹,人家还知道主动来担责、来解释。你再看看你?”
我指着她,眼神里全是不屑:“你侄女那点事,说白了就是求而不得的小情绪,你不教她面对拒绝,反倒带着她来sci撒野;再看看这位民警的姑姑,十年前自己选的路,现在回来闹,人家家人都知道出面扛着,你呢?”
最后我冷笑一声,字字戳人:“你自己家的烂事管不好,丈夫要跟你离婚,姐姐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现在连民警家的家事都比你拎得清!你倒好,就知道围着骆小乙缠、围着你侄女的破事闹,啥责任都不想担,啥道理都讲不通——你呀,啥都不是!”
话音刚落,门外就闯进一个穿着花衬衫的中年女人,正是民警口中十年前离家出走的姑姑。她一脚踏进屋里,头发乱蓬蓬的,指着民警的鼻子就开始大喊大叫,声音尖利得刺耳:“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来这儿跟你有屁关系!”
她又猛地转头,瞪着屋里的我们,双手往腰上一叉,唾沫星子横飞:“还有你们!少在这儿扯东扯西的!我今天来,就是要找sci要个说法,跟那个什么民警侄子没关系,跟他十年前走不走也没关系!”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声调更高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扛,用不着他来认亲,也用不着你们把他扯进来——这事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纯属我个人的事,跟任何人都无关!”
说着,她还故意往林梓敏姑姑身边凑了凑,眼神里带着点同仇敌忾的蛮横:“还有你,妹子,别听他们瞎忽悠!咱们要的是骆小乙的说法,管他们什么家事不家事的,今天不给个准话,谁都别想走!” 一边喊,一边还伸手去拉林梓敏姑姑,那架势,像是要拉着人一起接着闹。
民警姑姑这一闹、一拉,林梓敏姑姑本来就懵着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刚才被戳得哑口无言的委屈、被丈夫提离婚的慌乱,全混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同仇敌忾”炸了出来。她猛地甩开民警姑姑的手,往后踉跄两步,指着屋里所有人,声音尖得像破了音:“懵?我懵什么!你们一个个的,没一个好东西!”
她先是瞪着我,唾沫星子横飞:“你说我啥都不是,说我惯坏梓敏,可我不是为她好吗?!你们sci一个个油盐不进,骆小乙躲着不见,现在倒好,连个外人(指民警姑姑)都来掺和,还说跟我一起闹——我用得着吗?!” 说着又转头冲自己丈夫喊:“你呢!上来就提离婚,说我逼死我姐,推人跳河,那些破事跟今天有关系吗?你就是不想管梓敏,想甩了我们娘俩!”
最后她指着刚进来的民警姑姑,语气里全是被搅和的暴躁:“还有你!谁跟你是妹子!我来要说法是我的事,你十年前离家出走回来闹是你的事,别拉上我!我才不是跟你一样,是来撒泼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抓起桌上的案卷纸狠狠往地上一摔:“你们都欺负我!都觉得我蛮横、觉得我错!可我到底错哪儿了?我就想让梓敏有个家,想让骆小乙看看她,这也错了?!”
我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笔都震得跳了起来,语气里压着止不住的烦躁,盯着眼前闹作一团的两个人,声音掷地有声:“你们一群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先指着林梓敏姑姑,又扫过民警姑姑,字字带火:“你,一门心思逼骆小乙结婚,拉着侄女来sci撒野;她,十年前自己离家出走,现在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喊着要说法——你们俩凑一块儿,不是闹事是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门口,语气里满是不耐的驱赶:“赶紧的,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去,爱吵爱闹回自己家闹,这里是sci,是办案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吵架的菜市场,好吗?”
最后我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屋里的狼藉,语气里全是嫌恶:“什么破事都往我们sci身上推,自己的家事理不清,就来这儿搅得鸡犬不宁——简直无语透顶,别在这儿耽误我们办案!”
我这话刚落,民警姑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从“懵”切换成“炸毛”,猛地跳脚,指着我的鼻子尖就吼,声音比刚才还尖利三分:“你拍什么桌子!你吼什么吼!我闹?我闹什么了?”
她往前冲了半步,被旁边的民警死死拽住,却还是挣着身子喊:“我十年前离家出走怎么了?我现在回来要说法怎么了?我找的是sci,又没找你个人!你凭什么赶我走?凭什么说我是撒泼?” 唾沫星子随着她的怒吼飞出来,眼神里全是通红的怒火。
“还有你说谁搅事?!” 她又转头瞪向林梓敏姑姑,语气里满是被牵连的暴躁,“我跟你可没关系!要不是你在这儿闹,我能被扯进来?现在倒好,他把咱俩一锅端,都说成是来撒野的——我告诉你,今天这说法我必须要,谁也别想赶我走!这sci是你家开的?你让我走我就走?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使劲甩开民警的手,就要往我跟前扑,嘴里还不停嚷嚷:“我不走!凭什么走!不给说法我就赖在这儿,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盯着她,语气冷得像冰,带着点创始人的威压,一字一句砸得又重又实:“行了,别在这儿撒野。这sci是我12年一手创建的,到今天,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来质疑我这个创始人的规矩!”
我往前凑了凑,眼神直戳她的痛处:“10年前你自己铁了心离家出走,放着好好的家不要;10年后回来,不想着好好弥补,倒先来这儿闹事——你这不是负心重蹈覆辙,是什么?”
最后我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的直白:“你倒问问自己,10年前为啥非要离家出走?当初你要是安分守己,那个家的东西本来有你一份,现在好了,家散了,你自己也落得啥都不是,还有脸来质疑我们sci办案?”
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张着嘴僵在原地,刚才那股子撒野的劲儿瞬间泄得一干二净,眼里的怒火慢慢褪成了茫然,又掺着点被戳中痛处的慌乱。
足足愣了有半分钟,她才颤着嘴唇,声音哑得厉害,没了之前的尖利,只剩点不确定的追问:“你……你说我10年前不离家出走,家里的东西就有我一份?” 她攥紧了衣角,眼神飘向旁边的民警侄子,又猛地转回来盯着我,语气里带着点急赤白脸的辩解:“我……我当年走,是因为家里容不下我!不是我铁了心要走!还有……还有你说我负心,我负谁了?这sci是你创的,就不能问一句了?凭啥说我啥都不是!”
我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懒得再掰扯的无奈,还带着点点破真相的直白:“行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当年说家容不下你才走,现在离家出走10年了,又跑回来讨说法——这不是矛盾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全是嫌恶的无语:“要走的是你,现在回来要说法的也是你,道理全让你占了,怎么说都有理是吧?简直懒得跟你掰扯,无语透顶。”
她被我戳中了话里的矛盾,整个人又愣在那儿,脸上的慌乱盖过了之前的火气,嘴唇动了好几下,才憋出一句带着点结巴的反问:“矛……矛盾?我哪里矛盾了?”
她往前挪了半步,眼神里满是又急又慌的辩解,声音也弱了不少:“当年家容不下我,我走是没办法!现在回来讨说法,是因为当年的事本来就不是我的错——这怎么就矛盾了?” 说着,她又攥紧了拳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却还是忍不住追问:“你说我矛盾,你倒说说,我到底哪里说不通了?凭啥因为我走了又回来,就成了没理的了?”
我猛地提高声调,眼神扫过她,又斜睨了眼一旁还在抽噎的林梓敏姑姑,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火气:“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俩姑姑凑一块儿,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我指着民警姑姑,字字带刺:“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十年前离家出走,现在回来就搅得娘家鸡犬不宁;还有她(指林梓敏姑姑),自家侄女的事拎不清,非要闹到sci来!”
最后我往前一步,语气里全是拆穿的冷硬:“你们闹来闹去,不就是想把家里的烂摊子往外甩,最好让我们sci来背这个‘不近人情’‘不给说法’的锅吗?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什么锅都能扣?什么意思啊你们!”
她被我戳穿心思,整个人又愣了两秒,脸上的慌乱瞬间转成被冤枉的火气,刚要冲我喊,余光瞥见旁边还在抽噎的林梓敏姑姑,怒火“腾”地就转了方向。
她猛地冲过去,指着林梓敏姑姑的鼻子就骂:“都怪你!要不是你先来这儿闹,我能被扯进来?能被人说要甩锅给sci?” 声音尖利得刺耳,“你自己家的破事管不好,拉着我一起背骂名,你安的什么心!”
林梓敏姑姑本就一肚子委屈没处撒,被她这么一骂,也炸了,抹掉眼泪就回怼:“怪我?谁让你自己凑上来的!刚才是谁拉着我喊‘妹子’,说要一起要说法的?现在倒好,出事就赖我!” 她也往前凑了凑,两人鼻尖快对着鼻尖,“你自己十年前离家出走,现在回来闹,本来就没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想甩锅!”
“我甩锅?明明是你先把sci搅得鸡犬不宁,我才被连累的!”
“你胡说!是你自己蠢,被人戳中了痛处就赖别人!”
两人瞬间吵作一团,唾沫星子乱飞,刚才那点“同仇敌忾”早没了影,只剩下互相指责的尖利嗓门,把审讯室的空气搅得更乱。
我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声音里满是压到极致的怒火,盯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厉声喝止:“行了!你们俩有完没完?!”
我指着她们,语气又急又躁:“闹够了就赶紧走,赖在这儿坐着不动算什么事?要说法又不肯讲详细情况,就抱着一股气瞎吵——一个动不动把‘结婚’挂嘴边逼别人,一个张口闭口就喊‘要说法’却讲不出道理,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墙上“文明办案”的标语,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的沉重:“这里是sci,是守护安全的红色阵地,是讲文明、讲法理的地方,不是你们撒泼打滚、大吵大闹的菜市场,好吗?”
最后我往前一步,语气冷得像冰,字字戳人:“幸福生活是靠好好过日子攒出来的,不是靠你们这么闹出来的!现在案子频发,命案率没降反升,你们觉得这样很了不起?就你们这么闹,这个地方还能安全吗?连基本的安宁都没有,还谈什么结婚、谈什么安稳?我明确告诉你们,用你们这种蛮不讲理的思维模式,什么都成不了!”
两人被我这番连珠炮似的话砸得彻底懵了,吵架的架势瞬间垮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全是又慌又懵的神色,嘴唇动了半天都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民警姑姑才先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尖利,只剩点不确定的慌乱:“你……你说命案率没降反升?跟我们……跟我们闹有关系?” 她攥着衣角,眼神飘向窗外,又猛地转回来追问:“还有,啥叫‘我们的思维模式成不了事’?我讨当年的说法,怎么就蛮不讲理了?”
旁边的林梓敏姑姑也缓过神,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哭腔却又透着执拗:“那……那我让骆小乙跟梓敏结婚,不是为了让梓敏有个幸福生活吗?怎么就成了瞎闹了?” 她指着门口,又看向我:“还有你说这里是‘红色地方’,不能吵……那我们的事,到底要去哪儿说才算不闹?总不能真让我们憋着吧?”
我盯着她们,语气里满是压不住的烦躁,话像连珠炮似的砸出去:“你们就非得一天到晚闹吗?安生日子过不了一天是不是?”
我先指着林梓敏姑姑,眼神里全是直白的嘲讽:“还有你,凭什么把我们sci当成婚姻介绍所?张口闭口就是让骆小乙娶你侄女——你倒说说,你侄女喜欢骆小乙什么?喜欢他的钱吧?自己不出去赚钱,总想攀附别人的家底,就算真嫁了,能有什么用?”
接着我转头看向民警姑姑,语气冷得像冰:“还有你,别总揪着别人不放!10年前好好的家你非要离家出走,现在回来就只会怪这个怪那个,怎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当初若不是你自己选的路,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两人被我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刚才那点气焰彻底没了,僵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懵懵的慌乱,半天没回过神。
最先开口的是林梓敏姑姑,她攥着衣角,声音带着点急赤白脸的辩解,还掺着点委屈:“我……我没把sci当婚姻介绍所啊!我就是想让梓敏有个依靠……还有,梓敏喜欢骆小乙,不是喜欢钱!她是喜欢骆小乙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她往前挪了半步,又追问:“自己赚钱和喜欢人,怎么就不能一起了?攀附?我家梓敏又不差,怎么就成攀附了?”
民警姑姑也缓过神,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不服气的反问:“找我自己的原因?我当年离家出走,本来就是家里人不理解我!凭什么都怪我?” 她梗着脖子,眼神里带着点倔强的慌乱:“我选的路是我选的,但今天来要说法,跟我当年走的原因没关系啊——你怎么就认定是我自己的错了?”
我盯着林梓敏姑姑,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直白:“醒一醒吧!你侄女说喜欢骆小乙,那你倒是问问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的优点,还是就图跟他玩、图他能给的好处?骆小乙又不是傻子,谁真心谁假意他分不清楚?”
话锋一转,我又看向民警姑姑,眼神里满是拆穿的冷静:“还有你,别总拿‘家里不理解’当借口!10年前你为什么非要离家出走?什么叫‘家不理解你’——你倒是把自己的想法好好说给他们听啊!非要觉得‘离家出走’是唯一的出路,觉得这样最解气,可结果呢?这根本不是什么好办法,反而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我话音刚落,一直缩在角落、没敢吭声的林梓敏突然往前迈了两步,眼圈通红地看向骆小乙,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骆小乙,对不起……我错了。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姑姑的女儿,也就是我表妹,她一直在旁边撺掇我……” 她说着,头埋得更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满是愧疚。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穿着高中校服、背着书包的女孩走了进来——正是林梓敏姑姑的女儿。她刚进门就瞥见了站在一旁的骆小乙,却没多看一眼,径直走到角落里一直沉默的父亲(林梓敏姑姑的丈夫)面前,咬着嘴唇,眼神里带着超出年龄的坚定:“爸爸,我同意你们离婚。”
父亲愣了一下,刚要开口,女孩就红着眼眶继续说:“为什么?因为她根本不是一个好母亲!我还在上学,她凭什么动不动就琢磨着把我嫁出去?她不就是打心底里不喜欢我吗?既然不喜欢,当初为什么要生我?”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几分,“更可笑的是,她不逼自己的女儿出嫁,反倒天天逼着我表姐林梓敏嫁骆小乙哥,我真觉得她啥都不是!现在这样,离婚吧爸爸现在这样,离婚吧爸爸,我跟你过。”
林梓敏姑姑听完女儿这番话,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扶住桌沿后,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起初是小声啜泣,后来越哭越凶,肩膀一抽一抽的,嘴里含糊地念叨着:“我不是……我没有……” 却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又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而入,是民警姑姑的姑父。他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神色复杂的妻子,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语气里带着十年未散的不解和一丝疲惫:“你为什么10年前非要离开这个家?不就是因为隔壁那个总跟你吵架的疯女人吗?” 他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来,“你知不知道,你走后没两年,那个女人就因为精神恍惚跳河去世了……现在好了,人没了,家也散了,啥都不是了。”
民警姑姑听完这话,浑身一震,脸上的慌乱和倔强瞬间被茫然取代,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泪无声地滑落,嘴里反复念着:“去世了……她去世了……” 刚才的火气、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全化成了空落落的茫然。林梓敏姑姑还在哭,她女儿别过头不看她,民警姑父则望着妻子,眼神复杂。原本吵得不可开交的几个人,此刻都没了声音,空气里只剩下压抑的沉默——这场闹了半天的风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幕,轻轻舒了口气,压下心头的复杂情绪,转头看向身边的sci队员,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冷静和严肃:“首先,把昨天的案子复盘一下——泉县上关区龙庵公园旁边的仓库案,死者的名字叫什么,先报给我。”
一直站在角落、沉默旁听的民警,见状立刻收敛起复杂的神色,快步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随身的记事本,指尖捻着纸页,语气恢复了工作时的严谨:“报告,昨天泉县上关区龙庵公园旁仓库案的死者,身份已经核实清楚了。”
他低头快速扫了眼记事本,确认信息无误后,抬眼清晰汇报:“死者名叫赵小梅,女,42岁,户籍地就在泉县上关区,生前无固定职业,常年在龙庵公园附近打零工,仓库是她半年前租下的,平时用来堆放一些回收的废品,偶尔也会在里面临时落脚。”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关键背景:“我们调取了周边监控和走访了邻居,赵小梅性格比较孤僻,很少跟人来往,唯一的亲属是远在外地的弟弟,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对方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目前初步排查,她的社会关系里没有明显的仇家,具体死因还得等法医的最终鉴定报告。”
民警合上记事本,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比刚才汇报时更添了几分凝重,继续严谨地汇报:“除了赵小梅的案子,昨天我们还接到了另一起报案,是在民警家邻居张老家发现的女尸,目前已经核实清楚,这两起案件存在关联,算是双案并查的状态。”
“先把赵小梅案的核心信息再补充确认下。死者赵小梅,女,42岁,就是泉县上关区的本地人,常年在龙庵公园附近打零工,没个固定职业,性格挺孤僻的,平时不怎么跟人打交道,社会关系简单,暂时没查到有什么明显的仇家。她半年前租下了龙庵公园旁边那间废弃仓库,主要用来堆回收的废品,偶尔也会在里面临时住几天,那仓库就是之前林晓闹事的命案第一现场。她家里没别的亲人,就一个弟弟在外地,我们已经联系上了,对方正在往泉县赶,准备配合调查。目前她的死因还得等法医出最终鉴定,不过初步排查下来,仓库里没发现明显的外力打斗痕迹,重点要查的是仓库里的红色漆渍,还有那个红十字符号,得跟之前韩亮兄弟激光测距、泉文博提取足迹时重点勘查的对象做进一步比对,确认关联性。”
汇报完赵小梅的情况,民警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再说说张老家的女尸,死者叫陈嘉敏,女,38岁,户籍地是泉县董家庄,跟董瑶、董玥是一个村的,就是之前林晓一直阻拦着不让去、说‘藏有秘密’的那个地方。她生前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为人挺和善的,但很少跟人提老家的事儿,跟张老是多年的邻居了。我们走访得知,案发前一天,她还去张老家借过农具,之后就联系不上了,直到昨天在张老家后院柴房发现了她的尸体,当时尸体被柴火半掩着。”
“初步判断,陈嘉敏是机械性窒息死亡,颈部有明显的勒痕,死亡时间推测在案发前12到18小时,跟赵小梅案的案发时间差不多间隔了24小时。她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没什么直系亲属,董家庄那边只有些远房亲戚,我们已经联系了董家庄的村支书,让他帮忙通知家属。另外,在张老家柴房的地面上,我们提取到了半枚带泥土的男士皮鞋印,已经确认不是张老的;更关键的是,柴房墙角还发现了一枚红色喷漆的碎片,跟赵小梅仓库里的那款红色喷漆是同款,这说明两起案子在物证上有关联,不是孤立的。对了,还有一点,陈嘉敏是张小姐的同学,这层关系我们也已经核实过了。”
我扫了眼桌上整理好的双案资料,抬头看向一旁待命的民警,语气干脆:“这些关联信息就辛苦你负责跟进,重点盯紧两案的红色喷漆和男士鞋印比对,有进展随时联系。” 交代完,我转身看向身后的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接下来,我们去董家庄——董瑶、董玥的老家。”
“风生,等一下!” 董瑶突然攥紧了背包带,脸色有些发白,手里捏着还亮着的手机,“我妈刚打了电话……说我们董家的二长老,没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没料到会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
我眉头微蹙,短暂沉吟后,立刻做了安排:“王思宁、何居然、骆小乙,你们三个负责清点车上的勘查设备;韩亮、韩轩,检查通讯器材和备用电源;董玥、董瑶,简单收拾下随身物品,平复下情绪;赵彤丽、赵彤橘,把之前的案卷资料归拢好。所有人动作快点,十分钟后出发。”
众人应声行动,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一行人分乘两辆车往董家庄赶。车子驶进村子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村口零星站着几个神色凝重的村民,见我们来,都下意识地让开了路。
董玥和董瑶的母亲早已在院门口等候,她眼眶通红,看到我们下车,快步迎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风生,你……你知道吗?你的母亲,她去世了。”
我身子一僵,随即缓缓点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我知道,十二年前就去世了。”
“对对,就是1995年……” 董母抹了把眼泪,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屋里走,“对了,当年你母亲走后,你姨妈留下一个箱子,一直放在我这儿,我这就拿给你。” 说着,她从里屋抱出一个陈旧的木箱子,箱子上还挂着一把生了锈的铜锁。
可就在董母要把箱子递到我手里时,一道身影突然从院墙外冲了进来,动作又快又猛,一把就将木箱子从董母怀里抢了过去!箱子落地时“咚”地响了一声,铜锁晃了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董瑶看清来人,顿时惊呼出声:“她……她不是董家村村长的孙女董倩吗?她怎么会来这儿?妈妈,她要抢箱子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想上前阻拦,却被董母一把拉住,董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对着董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慌乱。
那道身影刚抢过箱子要往外跑,院门口几个闻讯赶来的村民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围了上去,左边的村民攥住她的手腕,右边的直接扣住她的胳膊,没费多大劲就把人按在了原地,另一个村民弯腰捡起地上的木箱子,小心地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快步递给了董母。
董母接过箱子,手指还在微微发抖,她转头看向我,把箱子稳稳递了过来:“风生,你拿着,这本来就是你姨妈留给你的。”
我接过箱子,指尖触到那把生锈的铜锁时,心里忽然一动——当年姨妈临走前,好像提过一句“开箱的钥匙在日子里”。我抬头看向还在挣扎、脸色涨红的董倩,她见箱子到了我手里,急得大喊:“那箱子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没理会她的叫嚷,指尖在铜锁下方隐蔽的拨号盘上轻轻拨动——7、1、6,三个数字依次按下去,只听“咔嗒”一声轻响,生涩的铜锁应声弹开。
箱子里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沓泛黄的信纸和几张老照片。我抽出最上面的信纸,开头的称呼让我心头一震——“至何同乐、何同祥、何风生”。
信上的字迹有些潦草,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执拗:“你们三个要好好生活,我和你母亲(姐姐)两人,一直都在望着你们。当初,我们何家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他们总觉得我们后代不能创造出自己的天地?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能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别管那些,你们三个,一定要好好的。”
信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模糊的泪痕印。我把信纸折好,又拿起下面的照片——黑白照片上,三个年纪相仿的小男孩并排站着,笑得露出了牙,正是小时候的我、大哥何同乐、二哥何同祥。我指着照片,声音有些发沉:“这些,就是我们仨小时候的照片。”
一直在旁边嘶吼挣扎的董倩,听到这话、看清我手里的照片时,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挣扎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几张老照片,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整个人就那么懵在了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从来没想过箱子里会是这些东西。
我捏着信纸的指尖顿了顿,目光扫过信尾那行被墨水晕染的小字,抬眼看向众人:“信的最后,还写了一个地址,就在董家庄后山的老磨坊,我们去看看。”
众人应声跟上,董倩被村民半拉半拽地跟在后面,脸色依旧惨白,却没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木箱子。一行人沿着村后的小路往山上走,没多会儿就看到了那间破败的老磨坊,门板虚掩着,结满了蛛网。
可还没等我们推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董倩像是突然回过神,猛地挣脱村民的手,冲到磨坊门口,指着我手里的箱子,声音尖利地大发雷霆:“不准进去!那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的!这个磨坊也不准你们碰!这都是我们董家的!” 她红着眼眶,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踩中了最敏感的神经。
“倩倩!你在闹什么!”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布褂子、头发花白的老人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眉眼间和董倩有几分相似——正是董家庄的村长,以及他的儿子,董倩的父亲。
村长走到董倩身边,狠狠瞪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我,神色复杂地抱了抱拳:“这位是何风生吧?我是董家庄的村长董守业,这是小女董倩,她父亲董建军。刚才小女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只是……你们怎么会找到这儿来?这老磨坊,已经荒了十几年了。”
董倩的父亲也上前一步,眼神紧盯着我手里的木箱子,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何先生,听说你们从董瑶家拿走了一个旧箱子?那箱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握着木箱子的把手,目光落在董守业父子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这老磨坊,不是你们董家的,这里是我姨妈当年在董家庄的家,当年她离开时,把箱子留在了董瑶家,信尾的地址,指的就是她自己的住处。”
“你说什么?!” 董倩的父亲董建军猛地拔高了声音,转头看向还在一旁喘着气的董倩,怒火瞬间冲了上来,抬手就指着她的鼻子大发雷霆,“董倩!你给我说清楚!你早就知道这磨坊是何家的?你一直骗我们说这是咱们家早年的产业,还抢那个箱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气得脸色铁青,声音都在发抖,显然是被女儿的隐瞒彻底惹恼了。
董倩被父亲的怒火吓得一缩,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我没有骗你们!爷爷说过……说这磨坊是我们的!箱子里的东西也该是董家的!”
“胡说!” 董守业突然开口,声音却远没有平时的威严,反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看着眼前破败的磨坊,又看看我手里的木箱子,再想起刚才董倩的话,脸色一点点变得煞白,眼神里满是震惊和茫然——他猛地晃了晃身子,像是被什么重锤砸中,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磨坊怎么会是何家的……当年明明……”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却再也说不下去,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我抬手指了指磨坊虚掩的大门,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盯着董倩字字清晰地说:“你就是典型的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明知不是自己的东西,偏要攥着不放。这话你还想再说一遍?”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门口那截半埋在土里的木牌,声音更沉,“况且大门口旁边就立着块木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何宅’两个字,你是眼睛瞎了看不见,还是故意装糊涂,就凭着一句‘爷爷说的’,在这里抢东抢西?”
董倩顺着我的手指看向门口,那截木牌上的“何宅”二字虽然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清轮廓。她刚要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脸色瞬间从通红变得惨白,整个人又一次懵在了原地,眼神里满是慌乱——可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跺了跺脚,又一次大发雷霆,声音比之前更尖利:“不可能!那木牌是假的!是你们故意放在这儿的!这磨坊就是我们董家的!爷爷不会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想抢我们董家的东西!” 她一边喊,一边伸手就要往我手里抢箱子,却被她父亲董建军一把拽了回去,死死按在原地。
“住口!”
董守业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吼,那声音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簌簌作响,刚才的茫然无措瞬间被怒火取代。他拄着拐杖的手青筋暴起,狠狠往地上一顿,拐杖头砸在石头上发出“咚”的闷响,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董倩,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火气:“你闹够了没有!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看向那截写着“何宅”的木牌,又看看我手里的箱子,脸色铁青得吓人:“当年的事本来就没脸提,你倒好,仗着我一句含糊的话,就敢去抢人家的东西、拦人家的路!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你还要撒泼打滚,是想让整个董家庄的人都看我们董家的笑话吗?!”
董守业越说越气,拐杖又往地上戳了好几下,眼神扫过缩着脖子的董倩,又看向一脸局促的儿子董建军,怒声道:“还有你!平时就惯着她,现在闯了祸,你就只会瞪她!今天这事要是说不清,我们董家在董家庄就别想抬头了!”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显然是被孙女的胡搅蛮缠和眼前的局面彻底惹炸了。
董建军本就被女儿的隐瞒和撒泼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又被父亲当众数落,火气瞬间顶到了头顶。他猛地松开拽着董倩胳膊的手,反手就朝着董倩的脸颊扇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山坳里格外刺耳。
“你这个孽障!” 董建军指着被打蒙的董倩,声音因暴怒而嘶哑,彻底没了平日的温和,“我平时怎么教你的?是非不分,谎话连篇,还敢去抢人家的东西!现在爷爷都被你气成这样,你还不知错!今天我不打死你,就对不起董家的脸!” 他说着就要再动手,却被身旁的村民死死拉住。
董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捂着脸哭喊着后退,却不敢再撒泼。
而一旁的董守业,刚才还在大发雷霆,此刻看到儿子突然动手扇了孙女一巴掌,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举着拐杖的手停在半空,嘴巴微张,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错愕,刚才的怒火瞬间被震惊取代——完全没料到一向对女儿百依百顺的董建军,会突然动这么大的火,更没料到他会直接动手打人。董守业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彻底懵了,连刚才要说的话都忘了,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
董倩捂着脸,脸颊上的红印子瞬间就肿了起来,眼泪混着委屈和愤怒往下砸,整个人懵了足足有三秒——随即,她猛地抬起头,像头被惹急的小兽,挣脱开拉着她的村民,朝着董建军的方向嘶吼起来,彻底爆发了:“你居然打我!为了外人打我!”
她跺着脚,声音尖利得几乎破音,刚才被打懵的怯懦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大发雷霆:“我抢箱子怎么了?那本来就该是我们董家的!爷爷说了这磨坊是我们的,你凭什么帮着他们骂我、打我!你们都骗我!连你也骗我!” 她一边喊,一边抓起地上的小石子往董建军身上扔,眼睛红得吓人,完全没了之前的蛮横,只剩下被最亲的人伤害后的崩溃和疯狂。
我没再理会董倩的歇斯底里,伸手推开那扇虚掩的磨坊大门——“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带着尘土和蛛网缓缓打开,门后并非想象中的磨坊内部,而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两棵老槐树,树下还摆着一张褪色的石桌,墙角堆着几捆干枯的柴禾,显然是有人长期居住过的痕迹。
董倩原本还在哭喊着扔石子,眼角余光瞥见门后露出的院子,整个人猛地顿住,哭喊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和石桌,瞳孔骤缩,脸上的崩溃和愤怒瞬间被极致的震惊取代,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可也就愣了两秒,她突然疯了似的冲过来,想要把门重新关上,嘴里发出比刚才更尖利的嘶吼,再一次大发雷霆:“不准看!不准进去!这院子不是你们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她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双手使劲推着门板,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流,却怎么也敌不过我抵着门的力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院子的全貌一点点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我抵着门板,眼神冷冽地看向疯了似的董倩,语气里没了半分耐心,字字戳中要害:“你闹够了没有?死了这条心吧——你既不是sci调查员,更不是什么上级,你就是董家庄一个普通村民,凭什么拦着我们?”
我往前半步,逼近她几分,声音更沉:“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揪着不属于你的东西不放,真觉得自己闹得越凶就越厉害?我明着告诉你,这院子的房主还在,我从没隐瞒过;你别以为这里看着废弃、没人打理,就觉得能占为己有,更别仗着自己是女人,就想拿性别当幌子占便宜,没用。”
董倩被我这番话怼得后退两步,脸上的嚣张和疯狂瞬间褪去,整个人又一次懵在了原地,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可没等她缓过神,质疑的怒火又猛地窜了上来,她指着院子,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尖锐:“你骗人!你说房主还在,他在哪?!这院子荒了十几年,爷爷说早就没人要了!你拿不出房主,就是想抢我们董家的地!还有那箱子,你说姨妈留的,有证据吗?!” 她一边喊,一边死死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表情里找出破绽,可眼底的恐慌,却比之前更重了几分。
我皱着眉打断她的嘶吼,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声音陡然拔高:“行了!别在这胡搅蛮缠,凭什么觉得自己了不起,能把别人的东西硬说成自己的?”
我指着院子里那半截被烧黑的槐树树干,字字清晰地砸过去:“这何宅在十几年前,就是被一场神秘大火烧了半边,才荒下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见董倩脸色骤变,我又补了一句,这话像颗炸雷,瞬间炸懵了所有人,“我再告诉你个更清楚的——这院子的女主人,我姨妈,她的丈夫,就是你父亲董建军的亲弟弟,你该叫一声二叔的人!”
“你说……什么?” 董建军猛地僵在原地,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瞳孔因震惊而放大,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彻底懵了。他缓缓转头看向那座荒院,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丈夫……是我弟弟?建军的……亲弟弟?” 当年弟弟意外失踪的事,是董家多年不敢提的伤疤,此刻突然被揭开,还和这何宅扯上关系,他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错愕。
也就愣了十几秒,董建军猛地回过神,所有的震惊都化作了滔天怒火,他大步冲到还在发愣的董倩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嘶哑:“董倩!你这个糊涂虫!你知道你在抢什么吗?这是你二叔的东西!是我们董家欠着的情分!你居然为了个破箱子,在这里撒泼打滚、丢人现眼,还敢跟人家动手!”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被村民拉着,几乎要再次动手,“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是非不分、贪得无厌的东西!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董建军还有什么脸在董家庄立足!”
董倩僵在原地,脸上的质疑和嚣张瞬间被“二叔”两个字砸得粉碎,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整个人彻底懵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抢破头的院子,居然和那个只存在于爷爷只言片语里的“失踪二叔”有关。
可这懵劲儿没撑过三秒,她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再次爆发:“不可能!你骗人!我根本没有什么二叔!爷爷说我爸是独生子!你就是想骗我,想把院子和箱子都抢走!” 她一边喊,一边疯狂地摇头,眼泪混着怒火往下掉,伸手就要去推搡我,“你胡说!都是假的!这院子是我的,箱子也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她的嘶吼里没了之前的底气,只剩下被真相戳穿后,用愤怒伪装的恐慌和不肯接受现实的疯狂。
“都给我停下!” 一声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董倩的奶奶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董倩,语气里满是失望和愤怒:“行了,别闹了!你父亲哪里是独生子,他本来就有个弟弟,是你那个早年失踪的二叔!”
她顿了顿,拐杖往地上一戳,声音更沉:“你二叔当年就是为了护着这院子才走的,你倒好,现在反过来抢他的东西,你简直不要脸啊,我的孙女!”
董倩猛地转头看向奶奶,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连最疼她的奶奶都这么说,“二叔”的存在再也不是谎言。她张着嘴,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整个人彻底懵了,手脚都在发抖。
可也就愣了片刻,她突然抱着头蹲在地上,爆发出比之前更崩溃的嘶吼,再次大发雷霆:“我不信!你们都在骗我!奶奶你也骗我!我没有二叔!这院子就是我的!你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 她一边喊,一边用拳头砸着地面,声音里满是绝望的抗拒,像是要把所有不愿接受的真相,都用这歇斯底里的愤怒给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