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气氛凝重,那尊坚硬得匪夷所思的神像静静地躺在黄语萱手中,仿佛一块冰冷的顽石,却又隐隐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破碎的窗外,阳光依旧,却仿佛驱不散屋内弥漫的寒意。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
黄语萱看向惊魂未定的妇人,语气严肃,
“这尊神像,你到底是从哪里、怎么得到的?时间、地点、卖给你的人,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妇人努力平复呼吸,回忆道:
“是……是一个月前。我跟旅行团去江西玩,路过一个……好像叫‘宁都县’还是什么的地方,反正是个不大的县城。那天自由活动,我在县城里逛,看到有一座挺显眼的教堂,不是那种西式教堂,有点像……中西合璧的?反正门口挂着牌子,写着‘上帝三子福音堂’还是什么。我好奇就进去了,里面人还不少,都在拜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神像……”
她比划着:
“教堂里有卖各种‘上帝三子’的纪念品,什么护身符、画像,最多的就是这种神像,大大小小的都有。我本来没想买,但看到很多人都买了,而且里面的人说这神像受过祝福,特别灵验,能保平安、祛病消灾……我当时就想着,反正不贵,买个小的当纪念品也好,万一……万一有点用呢?就买了这尊最小的。”
“一个月前……江西……教堂……”
况星湄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眉头紧锁,
“不对啊!当时语宸哥哥在江西揭穿了那个假教堂利用‘上帝三子’敛财的骗局,虽然没把李慕仙怎么样,还收了他当徒弟,但那个假教堂和相关的崇拜活动,按理说应该被取缔或者至少消停了啊!怎么会在一个月前,还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教堂在卖神像?还形成了规模?”
黄语萱沉吟道:
“或许是‘上帝三子’这个名号本身比较特殊。它最初虽然是骗局,但李慕仙本人确实有些特殊能力,后来又被国师收为记名弟子。从官方或者当地某些势力的角度看,这层关系可能会让事情变得模糊。没有明确违法证据的话,或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人可能觉得这是‘国师弟子的道场’,反而会行个方便。”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对现实复杂的无奈。
马疏萤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个更严峻的问题上:
“现在关键不是名号是否被允许,而是这神像本身!”
她指着黄语萱手中的泥像,
“如此坚硬的材质,绝非凡品。我们需要知道,这种神像是特例,还是那个教堂卖出的所有神像……都是如此!如果只有一个,或许只是偶然获得的特殊物品,被邪灵附身。但如果……”
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
“如果是批量生产的……那意味着制造者掌握着某种我们未知的材料或工艺,并且目的绝不单纯!这背后可能是一个组织,一个计划!”
批量生产的、坚硬无比、可能作为邪灵载体或信物的神像……
这个设想让三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就在这疑云密布、线索纷乱之际,黄语萱身上的加密通讯器急促地震动起来。
是赵元朗!
黄语萱立刻接通,按下了免提,让马疏萤和况星湄也能听到。
赵元朗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带着明显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黄专员,小神已联系上庙中弟子,并远程感应了庙内情况。李慕仙……不在庙中。据弟子说,他大约是在一个月前,留下一张字条,说是‘心有所感,需外出寻一契机,短则数日,长则月余即回’,然后便悄然离开了灵官庙,至今未归,音讯全无!”
一个月前!
这个时间点,如同一个惊雷,再次狠狠砸在三人心头!
妇人买神像是一个月前,李慕仙失踪,也正好是一个月前!
这绝不可能仅仅是巧合!
“赵灵官,能确定他是自行离开,还是……”
黄语萱沉声问。
“庙中并无打斗或强迫痕迹,字迹也确认是慕仙的。”
赵元朗道,
“但正是这份‘正常’,才让贫道更加不安。慕仙修为尚浅,性格也非跳脱之人,若无重大缘由或意外发现,绝不会擅自离开修行之地,更不会逾期不归且毫无音讯。而且……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太多事情。”
黄语萱深吸一口气,将这边发现“上帝三子”神像异常坚硬、以及刚才有邪异灵体从像中逃窜的事情快速告知了赵元朗,并提到了妇人的遭遇和那个致命的“交易”。
赵元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带上了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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