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奥尔菲斯微笑着起身,丝绸衬衫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那明天就麻烦各位了。”
他转向施特劳斯,镜片后的目光陡然锐利。
“,保护好烟火师。”他手指轻轻敲击着墙壁,“务必看紧闪金石窟——”
声音骤然冰冷。
“别让一个活物进去,也别让一个活物出来。”
“明白。”施特劳斯下意识挺直腰背,手指在匕首柄上收紧。
雷奥灰白的瞳孔转向声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弗雷德里克靠在梯子旁,银白长发像一道月光垂落。
他注视着奥尔菲斯的侧脸,银灰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好了,你们继续忙吧。”奥尔菲斯的笑声在地下室潮湿的空气中轻轻荡开。他自然地伸手揽住弗雷德里克的肩膀,丝绸袖口擦过作曲家银白的长发。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施特劳斯挑了挑眉,而程愿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
施密特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早点休息,养精蓄锐。”奥尔菲斯的手指在弗雷德里克肩头轻轻捏了捏,语气轻松得仿佛他们只是参加了一场寻常的晚宴。
“是。”众人的应答声在地下室石壁间回荡。安娜斯塔西娅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随后低下头继续整理。
施密特重新拿起手术刀切割标本,金属与玻璃的碰撞声再次响起。
当他们沿着螺旋石阶回到地面时,弗雷德里克突然停下脚步。
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你们每天都有这样紧张的工作吗?”他揉着眉心,指尖按在常年蹙眉留下的细纹上。
奥尔菲斯摘下眼镜,月光下他的眼睛显得异常疲惫而年轻。
卧室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地关上,将地下室的草药味与血腥气隔绝在外。“当然,”他把自己摔进羽绒床垫,声音闷在枕头里,“放松对于任何一个杀手或者特工来说——”他翻过身,栗色眼睛直视着弗雷德里克,“都是致命的。”
弗雷德里克修长的手指解开领结,银发如瀑布般倾泻在丝质睡袍上。他走到胡桃木柜前,取出一支装着淡蓝色液体的小瓶。
“镇定剂就在柜子里,”他晃了晃瓶子,液体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你不用担心。”
停顿片刻,又轻声补充。
“还有我在。”
奥尔菲斯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这位作曲家微微皱眉。
“当然……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指尖在弗雷德里克跳动的脉搏上流连,“所以我才不得不吃那些该死的药,注射那些镇定剂到我的血管里。”
弗雷德里克叹了口气,在他身边躺下。
床垫微微下陷,两人之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碰到对方,又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窗外,伦敦的雾气渐渐笼罩了远处欧利蒂斯庄园的尖顶,为明天的盛宴蒙上一层朦胧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