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雀花赌坊二楼的私人包厢里,莱昂正跷着腿坐在天鹅绒沙发上。
他红色外套上缀满的祖母绿纽扣在煤气灯下泛着幽光,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金路易硬币。
见两人进来,他随手将硬币弹向空中——却在最高处用扑克牌切成两半。
“嘿……十年没见,白沙街的耗子倒是肥了不少。”莱昂用鞋尖勾过另一把椅子,长腿交叠时马靴上的银链叮当作响。
他给两人各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说说吧,什么风把七弦会的头脑人物吹到了这人见人烦花见花落的臭粪坑里?”
奥尔菲斯接过酒杯,金丝眼镜链垂落在杯沿:“玛丽夫人的葬礼需要些……戏剧效果。”他抿了口酒,“听说最近孤儿院在批量生产听话能干的?”
莱昂的蓝眼睛突然眯成危险的细线。
他抽出张黑桃a甩到桌上,牌面竟是用血画的孤儿院平面图:“瞧,地窖新增三道铁门,每周五都有戴金袖扣的绅士来提货。”
他指尖点了点图纸某处:“但最有趣的还是这个——新来的嬷嬷在给女孩们注射某种蓝色药剂。”
弗雷德里克突然呛了口酒——图纸角落潦草地画着个带翅膀的蛇形标记,与里奥那本日记里的涂鸦一模一样。
“说到新鲜事……”莱昂突然凑近,身上高级香水味都掩不住那股浓重的血腥气,“白沙街63号上个月开了家天使诊所。”他玩味地看着两人表情,“只可惜好景不长……那位艾米丽医生逃跑前,可是给不少处理过麻烦呢。”
奥尔菲斯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0.1秒。
弗雷德里克立刻捕捉到这个信号——没记错的话,里奥的妻子玛莎当年就是在63号诊所失踪的。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莱昂掀开蕾丝窗帘一角,嗤笑道:“瞧瞧,条子终于发现诊所地下室了。找这么久可累着他们了。”透过雾气,可见几个警察正从63号抬出担架,白布下露出截青紫色的手腕。
“玛丽夫人死得正是时候。”莱昂突然转移话题,狐狸眼闪着促狭的光,“您那本《蓝胡子皇后》里私奔的情节……啧啧,现在全伦敦都在传她给骑师戴的矢车菊是定情信物。
“那些蠢货好像都忘了克雷伯格的家徽是什么了。”
奥尔菲斯微笑不语。
弗雷德里克却注意到莱昂说这话时,手指正摩挲着扑克牌边缘——那是他杀人前的习惯动作。
“葬礼当天……”奥尔菲斯突然放下酒杯,杯底与血绘的图纸重合,“我需要你——红桃k——坐在马努斯家族席位上。”
莱昂大笑起来,外套上的金线刺绣随着笑声颤动:“要我去给那群伪君子发牌?”
他突然甩出三张牌钉在墙上,分别是q、k、a。
“不如玩把大的——让黑寡妇扮成未亡人,冒充主教,至于我……嘿嘿。”他舔了舔虎牙,“正好试试新到的教堂形制炸药。”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
莱昂皱眉抽出张扑克牌,却见一只黑猫叼着死老鼠跃上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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