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耶纳酒馆惨案》周末首演。”弗雷德里克任由他攥着那根丝绸带子,“不得不说,桑格莉娅小姐的演技……像淬毒的匕首。”
梳妆台上,弗雷德里克常用的琴油正渗出琥珀色的光。
奥尔菲斯骤然睁眼:“为什么是‘惨案’?”镜片后的瞳孔缩紧,“这名字简直像……”
“像挑衅。”弗雷德里克突然抽回系带,缎面掠过奥尔菲斯发烫的掌心,“更奇怪的是,奥松维尔夫人坚持要用这个剧本。”
当两人目光在黑暗中相撞,未说出口的疑窦在玫瑰香气中疯狂滋生——仿佛有看不见的丝线,正将欧利蒂斯庄园与锡耶纳酒馆缝合成新的陷阱。
“这部话剧的赞助者都有谁?”
“目前我还不是很肯定,但剧本里和部分合同中都有提到一个名字,尼古拉斯夫人。”
奥尔菲斯再度陷入沉默,手指无意识地又去绞着那根带子。
“有什么看法?”弗雷德里克试探询问。
“我觉得话剧首演的那天我得去好好品鉴一下。”奥尔菲斯声音沉闷,“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尤其是那位尼古拉斯夫人。”
“我会陪着你的。”
“那就让我们演好这出……请君入瓮。”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接着是敲门声。
“先生,有人要见你。”是索菲亚的声音。
奥尔菲斯眯着眼思考了一下,随即道:“好,我这就穿衣服,让客人等一会。”
“她还有东西要给您。”
“放门口吧。”
“她让我把这件东西亲手交到您手上,并特意嘱托必须看着您拿到才可以。”
奥尔菲斯略有些不耐,眸光阴冷。
瓶子里的噩梦动了动身子,将幽紫色的眼睛转过来看着这边。
弗雷德里克拿起瓶子。
他手中的玻璃瓶骤然发烫。噩梦的紫瞳在黑暗中收缩成竖线,雾气在瓶壁凝结成警告的图腾
“喂,告诉奥尔菲斯,别开门。”噩梦声音很低。
弗雷德里克抬头看向奥尔菲斯,而后者也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只是穿上了衬衫和长裤,漫不经心地系着扣子。
“先生?”索菲亚又敲了两下门。
奥尔菲斯扣衬衫纽扣的动作微微一顿,贝母纽扣折射出冷冽的光。他的目光掠过窗帘晃动的缝隙,那里映着院墙外一棵枯树的剪影——而此刻,枯枝正以不自然的频率轻颤。
“行了。”奥尔菲斯转身打开窗户,然后对着门口冷声说,“程愿,你最好把昏迷的索菲亚放到暖和的地方,不然她病倒了你就来给我端茶倒水。”
门口沉默了一会。
“那真是太糟糕了。”程愿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大可以通过弗雷德的梦境进来,何必这么折腾索菲亚。”
“这样不是更惊喜么?”程愿在门口无奈地笑了两声。
“见鬼,没我的雾气挡着她能进来就怪了。”噩梦不满地哼了一声。
“程愿,又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伊德海拉最近一直没什么大举动,但我还是认为您需要快点行动了,毕竟人和神还是有差距的。”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