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梅斯默的日记片段)
日期不详,于白沙街疯人院某处
……不对劲。
这里的一切,从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熟悉又陌生的扭曲感。
熟悉,是因为这里曾是我囚禁埃米尔、试图用极端手段“治疗”他的地方,每一寸斑驳的墙皮,每一缕空气中腐朽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都刻印着我不愿回首的过往。
这里是地狱,我曾亲手将他带入,又拼尽全力带他逃离。
而如今,为了挣脱另一个更为庞大、更为无形的地狱——那纠缠着埃米尔灵魂的梦魇,那看不到尽头的绝望——我们不得不主动回到这个起点,与命运进行一场豪赌。
奥尔菲斯先生,那位声名鹊起的小说家,是他给了我们这份“希望”。
他承诺的高额奖金足以让我们远走高飞,他暗示的“神秘奖励”或许能根除埃米尔的顽疾,最重要的是,他保证过我们的安全。
可现在,这份“希望”正如同指缝间的流沙,飞速流逝。
除了我和埃米尔,参与者还有两位女性。
一位是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孩,面容苍白,眼神却异常沉静,仿佛早已洞悉了所有规则与结局。
另一位,是个盲眼的姑娘,手中紧握着一根探杖,安静得如同角落里的影子,可她那精准的避障和偶尔侧耳倾听的姿态,却透露出不容小觑的敏锐。
剩下的,便是那位小说家先生,奥尔菲斯。
我对他算不上深入了解,但数月前的那次会面,他留给我的印象是温文尔雅、谈吐得体的年轻绅士。
单片眼镜后的目光睿智而平和,语气诚恳,逻辑清晰。
正是那份沉稳与真诚,让我最终决定押上我和埃米尔的一切,相信他这个看似荒诞的“游戏”。
然而,从游戏宣布开始,不安的藤蔓就紧紧缠绕住了我的心脏。
是奥尔菲斯先生,但又似乎……不是他。
外貌、穿着、甚至声音,都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可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栗色眼眸,里面的东西变了。
不再是温和的探究,而是如同手术刀般锐利的审视,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高傲的疏离感。
他看向我和埃米尔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两个有趣的实验样本,而非他曾承诺要保护的“合作者”。
我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任何他之前提及的、隐藏在暗处保障参与者安全的“人员”。
这本身就让承诺打了折扣。
而那位轮椅上的女孩和盲眼姑娘,尽管尚未表现出直接的攻击性,但她们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静(或者说冷漠),以及偶尔流露出的、对周围环境乃至其他人的评估目光,让我清晰地感觉到,她们的“攻击意图”绝非为零。
焦虑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理智。
我多次尝试靠近那位“奥尔菲斯”先生,提出合作的建议。
在这个诡异的环境里,抱团取暖是最基本的选择。
“奥尔菲斯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共享信息?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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