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安二十四年(219年)夏,汉中大地旌旗招展,欢声雷动。定军山一战,黄忠刀劈夏侯渊,赵云空营计吓退曹操主力,刘备大军乘胜追击,一举攻克阳平关,尽收汉中之地。曹操率残部狼狈退回关中,临走前望着汉中方向,长叹一声:“生子当如孙仲谋,若刘景升儿子,豚犬耳!”
消息传回成都,百姓们自发涌上街头,舞龙舞狮,燃放爆竹,庆祝这场决定性的胜利。汉中前线,刘备大军屯驻南郑,文武百官齐聚中军大帐,气氛热烈如沸。张飞手持丈八蛇矛,高声道:“大哥!如今我们拿下汉中,跨有荆益,兵强马壮,当进位汉中王,以安民心,以震天下!”
马超紧随其后,躬身道:“使君乃汉室宗亲,功德盖世,进位汉中王名正言顺!我等愿联名上书,恳请使君早登王位!”马超出身名门,昔日曾为一方诸侯,他的支持极具分量。
黄忠、魏延等将领纷纷附和,大帐内一片“请进位汉中王”的呼声。刘备脸上露出难掩的喜色,他漂泊半生,终于拥有了稳固的基业,进位汉中王,既是对将士们的犒赏,也是对自己多年奋斗的交代。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使君,不可急于进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诸葛亮身着素色朝服,羽扇轻摇,神色凝重地走出队列。他的出现,让帐内的欢呼声瞬间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刘备脸上的笑容一僵,问道:“孔明,如今汉中大捷,民心所向,为何不可进位?”
诸葛亮走到帐中,对着刘备躬身一揖,语气诚恳:“使君,汉中之战虽胜,然天下大势未改。曹操虽退,仍据北方九州,兵甲百万,实力远胜我军;孙权据江东六郡,水师强盛,对荆州垂涎三尺。此时进位汉中王,虽能振奋士气,却也会刺激曹操与孙权,恐引火烧身。”
“军师此言差矣!”张飞反驳道,“曹操老贼屡败于我,早已胆寒;孙权小儿不敢与我为敌,进位汉中王,正好彰显我军威势,何来引火烧身之说?”
“翼德将军此言,过于乐观。”诸葛亮羽扇轻点,分析道,“曹操虽败于汉中,却并未伤筋动骨。他若得知使君进位,定会以此为借口,联合孙权,共同讨伐我军——曹操可挟天子以令诸侯,指责使君‘僭越称王’;孙权本就对荆州心存不满,若与曹操联手,便可趁机夺取荆州,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到那时,我军将腹背受敌,汉中虽得,荆州必失,得不偿失!”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道:“更重要的是,关羽将军镇守荆州,与东吴摩擦不断。孙权多次求亲被拒,使者遭辱,心中积怨已深。若使君此时高调进位,孙权必会认为我军轻视江东,进而坚定与曹操联手的决心。荆州乃荆益枢纽,一旦有失,我军跨有荆益的战略便会彻底破产,兴复汉室的大业也将化为泡影!”
刘备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他深知诸葛亮所言非虚。“那孔明之意,该当如何?”
“暂缓进位,低调行事。”诸葛亮语气坚定,提出三条建议,“其一,暂缓称王,对外宣称‘暂领汉中牧’,安抚曹操,避免给其联合孙权的借口;其二,遣使前往江东,以汉中大捷为契机,赠送百匹上等蜀锦与汉中特产,重申联盟之重,承诺平定曹操后,归还南郡部分郡县,稳住孙权;其三,急令关羽将军,收缩荆州防线,停止北伐准备,严守‘东和孙权,北拒曹操’的约法三章,避免与东吴发生新的摩擦。”
“待日后,曹操内部生变,孙权态度缓和,荆州局势稳固,再进位称王,乃至称帝,方可万无一失。”诸葛亮补充道,眼中满是期盼。
马超上前一步,道:“军师,如今将士们士气正盛,若暂缓进位,恐会打击士气。再说,我等联名上书,若使君推辞,恐失民心。”
“士气可凭封赏提振,民心可凭善政凝聚,而非仅凭王位虚名。”诸葛亮道,“使君可对将士们论功行赏,封张飞为西乡侯,马超为斄乡侯,黄忠为关内侯,魏延为南郑侯……其余将士,皆有封赏。同时,在汉中推行轻徭薄赋,安抚百姓,兴修水利,鼓励农耕,让百姓真正感受到胜利带来的福祉,这比任何虚名都更能凝聚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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