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建兴六年(公元228年)春,秦岭山脉的残雪尚未完全消融,寒意却已被一股炽热的战意驱散。汉中沔阳城外的北伐大营,十万蜀军列阵如林,旌旗蔽日,戈矛如苇,诸葛连弩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诸葛亮身着银甲,手持羽扇,骑在高大的照夜玉狮子上,目光扫过麾下将士,声音铿锵有力,穿透了军营的肃穆:“诸位将士!南中已定,后方稳固,今日我等奉天子诏,北伐中原,兴复汉室!此行,定要破祁山,取陇右,还于旧都,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北伐中原!兴复汉室!”十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震云霄,连山峦都为之回响。呐喊声中,有南中蛮夷士兵的悍勇,有汉中健儿的激昂,有益州子弟的赤诚,所有力量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朝着北方奔涌而去。
疑兵斜谷:虚张声势诱曹真
北伐的第一计,便是“声东击西”。诸葛亮深知,曹魏西线兵力雄厚,若正面强攻祁山,定会遭遇顽强抵抗。因此,他定下计策:扬言主力直取郿县,派赵云、邓芝率领一万东路军为疑兵,从斜谷出兵,虚张声势,吸引曹魏关中主力;自己则率领九万大军,以魏延为先锋,悄然出祁山,直取陇右。
“子龙、伯苗,”诸葛亮召来赵云与邓芝,亲手递上一面绣着“大汉丞相”的帅旗,语气郑重,“你二人率一万精兵,携带大量旌旗、鼓乐,从斜谷进军,沿途多树旗帜,广布哨探,故意泄露‘蜀军主力攻郿县’的假情报。曹真乃曹魏宗室名将,骄傲轻敌,定会率军驰援郿县,你二人只需牵制其兵力,拖延时间,为大军主力拿下祁山、稳固陇右争取机会。”
赵云躬身领命,虽已年近七旬,却依旧精神矍铄,眼中闪烁着战意:“丞相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死死拖住曹真,让他无法西顾!”邓芝也拱手道:“丞相妙计,我二人定当配合默契,迷惑敌军,为北伐大业扫清障碍!”
次日清晨,赵云、邓芝率领东路军,浩浩荡荡地从斜谷出发。队伍中,除了一万精兵,还携带了三万面旌旗、百面战鼓,沿途每隔数里便竖起几面帅旗,鼓声震天,烟尘滚滚,故意营造出十万大军出征的磅礴气势。邓芝还特意安排了几名“被俘”的曹魏士兵“逃脱”,让他们带回“蜀军主力将攻郿县”的假情报。
消息很快传到长安,曹魏大将军曹真正在整顿军备,听闻蜀军主力直扑郿县,顿时勃然大怒:“诸葛亮小儿,竟敢欺我曹魏无人!郿县乃关中门户,若有失,长安危矣!”他本就对司马懿被任命为平西都督心存不满,急于建功立业,证明自己,当即下令:“全军集结,驰援郿县!务必将蜀军主力挡在斜谷之外,斩赵云、邓芝之首,挫诸葛亮锐气!”
副将郭淮劝阻道:“大将军,诸葛亮善用谋略,恐此乃疑兵之计,蜀军主力或许另有动向,还需谨慎行事,派人探查清楚再做决断。”
“探查什么?”曹真不屑地摆手,“赵云乃蜀汉五虎上将,邓芝智谋过人,若非主力,岂会让此二人统领?再说,斜谷方向烟尘滚滚,旌旗遮天,分明是大军出征之象!郭将军太过谨慎,若再迟疑,郿县便要失守了!”说罢,曹真率领五万大军,急匆匆地驰援郿县,沿途还不断催促士兵加速,生怕晚了一步。
赵云、邓芝得知曹真中计,心中大喜。邓芝道:“赵将军,曹真已率主力驰援郿县,我们可放缓行军速度,在斜谷口扎营,每日擂鼓呐喊,摆出强攻郿县的架势,进一步迷惑敌军。”
赵云点头道:“善!我们既要让曹真相信蜀军主力在此,又不能真的与他硬拼,保存实力才是关键。”当即下令,在斜谷口构筑营垒,每日清晨、黄昏擂鼓呐喊,派少量士兵佯攻郿县外围据点,却始终不发起真正的进攻。
曹真抵达郿县后,见蜀军在斜谷口严阵以待,旌旗如林,鼓声震天,更加坚信蜀军主力在此,连忙下令加固城防,派出斥候探查蜀军虚实。可赵云、邓芝早已做好防备,斥候只能看到蜀军的表面声势,根本无法探知真实兵力。曹真被死死牵制在郿县,每日忙于防守,丝毫没有察觉,诸葛亮的主力大军已悄然穿过祁山古道,直逼陇右。
主力出祁山:古道奔袭破雄关
就在赵云、邓芝在斜谷牵制曹真的同时,诸葛亮率领九万大军,以魏延为先锋,从汉中出发,沿着崎岖险峻的祁山古道,向陇右疾驰而去。
祁山古道,北起祁山堡,南接汉中,全长数百里,道路狭窄,多悬崖峭壁,荆棘丛生,是连接汉中与陇右的唯一通道。沿途瘴气弥漫,野兽出没,行军极为艰难。但蜀军将士早已在汉中经过严苛训练,个个体能充沛,意志坚定,即便面对如此险恶的环境,也没有丝毫退缩。
“将士们!祁山古道虽险,但过了此道,便是陇右平原!陇右乃曹魏薄弱之地,粮草丰沛,拿下陇右,我们便有了北伐的根基!”诸葛亮骑着战马,走在队伍中间,亲自鼓舞士气。他与士兵们同食同住,每日只吃粗茶淡饭,睡觉时仅铺一层干草,将士们见丞相如此以身作则,无不感动,行军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魏延作为先锋,率领一万精兵,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扫清障碍。他手持长刀,身先士卒,遇到陡峭的山崖,便亲自率领士兵攀爬;遇到湍急的河流,便下令砍伐树木,搭建浮桥;遇到零星的曹魏哨所,便率军突袭,干净利落地解决敌人,确保大军行踪不被泄露。
“先锋军听令!加快速度,务必在三日内抵达祁山堡!”魏延高声下令。祁山堡是祁山古道的北端出口,也是陇右的门户,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曹魏在此驻守了一千守军。若不能快速拿下祁山堡,待曹魏援军赶到,大军便会陷入被动。
蜀军将士不敢怠慢,加快行军速度,每日奔袭百里,终于在第三日清晨抵达祁山堡下。远远望去,祁山堡依山而建,城墙高耸,由巨石砌成,城头上旌旗飘扬,守军手持弓箭、滚石,严阵以待。
“蜀军听着!祁山堡乃曹魏疆土,尔等速速退去,否则格杀勿论!”城头上,曹魏守将王朗(并非舌战群儒的王朗,同名同姓)高声呵斥,语气中满是傲慢。他自恃祁山堡地势险要,蜀军长途奔袭,疲惫不堪,定然无法攻克。
魏延勒马阵前,怒声道:“王朗!曹魏篡汉,残害百姓,我丞相奉天子诏,北伐中原,兴复汉室!识相的,速速开城投降,可保你性命;若执意抵抗,城破之日,定斩不饶!”
“狂妄小儿!”王朗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疲惫之师,也想攻克祁山堡?痴心妄想!放箭!”
随着王朗一声令下,城头上的曹魏士兵纷纷射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蜀军。魏延早有准备,下令士兵举起盾牌,组成盾阵,挡住箭矢。同时,他对身后的诸葛连弩手道:“诸葛连弩,准备射击!”
数百名诸葛连弩手迅速列阵,架设诸葛连弩,对准城头上的守军。“发射!”魏延一声令下,数百架诸葛连弩同时发射,箭矢如密集的流星般射向城头。诸葛连弩一次可发射十矢,射程远、威力大,城头上的曹魏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便纷纷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魏延手持长刀,率领精锐步兵,朝着祁山堡的城门冲去。城头上的王朗见状,连忙下令放下滚石、擂木,试图阻挡蜀军进攻。但蜀军士兵训练有素,动作敏捷,纷纷避开滚石、擂木,继续向前冲锋。
诸葛亮在阵后羽扇轻摇,下令道:“列八阵图,地阵居前,掩护步兵攻城;风、云二阵两翼包抄,防止敌军突围!”
蜀军将士迅速变换队形,组成八阵图中的地阵,重装步兵手持盾牌、长戟,形成坚固的防御壁垒,掩护攻城士兵;风、云二阵的轻装步兵则快速迂回到祁山堡的两侧,切断守军的退路。
在蜀军的猛烈进攻下,祁山堡的守军渐渐不支。城头上的士兵越来越少,箭矢、滚石也消耗殆尽。王朗看着城下如潮水般涌来的蜀军,心中满是恐惧,想要下令突围,却发现两侧已被蜀军包围,根本无路可逃。
“开城投降!”城头上,一名曹魏士兵率先放下武器,高声喊道。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越来越多的守军放下武器,打开城门,向蜀军投降。王朗见大势已去,拔剑想要自刎,却被身边的士兵拦住,最终被蜀军擒获。
“祁山堡,拿下!”魏延手持长刀,站在祁山堡的城门楼上,高声宣布。蜀军将士们齐声欢呼,声音震彻山谷。诸葛亮率领大军进入祁山堡,看着这座被攻克的雄关,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祁山堡乃陇右门户,拿下此地,北伐便成功了一半!”
陇右响应:民心所向归汉室
攻克祁山堡后,诸葛亮并没有急于继续进军,而是下令大军在祁山堡休整,同时派出使者,前往陇右的天水、南安、安定三郡,宣传蜀汉的北伐宗旨,安抚百姓,联络当地的反曹势力与羌胡部落。
诸葛亮深知,陇右百姓对曹魏的统治早已不满。曹魏占据陇右后,横征暴敛,欺压百姓,尤其是对羌胡部落,更是采取歧视、掠夺的政策,导致民怨沸腾。而诸葛亮在南中推行的仁政早已传遍陇右,百姓们听闻蜀军北伐,善待百姓,尊重习俗,纷纷翘首以盼。
使者抵达天水郡后,向天水太守马遵递交了诸葛亮的书信,信中承诺:“蜀军北伐,只为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严惩篡汉奸凶,善待无辜百姓。凡归附者,保留原有官职,轻徭薄赋,尊重习俗,绝不侵扰百姓。”
马遵本就对曹魏的统治心存不满,又听闻蜀军攻克祁山堡,气势正盛,心中早已动摇。此时,天水郡参军姜维也劝说:“太守,曹魏篡汉,人心不附,蜀军乃正义之师,且诸葛亮丞相仁厚,善待百姓,归附蜀汉,实为天水百姓之福。”
姜维自幼博览群书,兵法武艺样样精通,却因出身羌胡,在曹魏始终得不到重用,心中早已郁郁不得志。他深知诸葛亮的才能与仁政,渴望能有一个施展抱负的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