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陈恪从昏沉中挣扎着醒来,后脑勺传来一阵钝痛。
他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而是一片斑驳脱落的墙皮,还有那根支撑着破旧床帐的木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是哪”?
他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与此同时,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大夏王朝、景和三年、新科进士、青州县县令……
他,陈恪,
三十二岁的省纪律部队重要成员,几天前还在为一起牵涉甚广的腐败案彻夜加班。
怎么一睁眼,就成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十九岁新科进士,还被分配到了这个有名的穷县、恶县?
“穿越了”?
陈恪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简直难以置信。
他环顾四周,这所谓的县令卧房,除了一床、一桌、一柜,几乎空空如也,桌上的陶瓷茶杯还缺了个口子。
“陈大人,您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即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皂隶服、年约五十的老者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汤走了进来。
您昨日不慎跌了一跤,磕到了头,还是多休息为好。
根据记忆,这是县衙里唯一还搭理他的主簿,周淳,一个在青州县蹉跎了二十年的老秀才。
周主簿,陈恪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没事了。
“今日……县衙里可有事”?
周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这个……王户书他们,已经在二堂等候了,说是……有要紧的账目,需大人过目定夺”。
王户书,王胥,青州县户房典吏,掌管钱粮税赋,是本地盘根错节的胥吏集团的头面人物之一。
记忆里,前身这个少年进士,就是被他们联手架空,形同傀儡,昨日所谓的跌跤,恐怕也另有隐情。
陈恪眼神一凝。身为纪律部队成员的本能瞬间压倒了对穿越的迷茫。
贪腐,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他斗争的对象。
“更衣,升堂”。
他掀开薄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
县衙二堂,与其说是办公之地,不如说是菜市场。
几个胥吏打扮的人围在一起闲聊,声音嘈杂。
为首的王胥,一个留着山羊胡、眼带精明的中年男人,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茶。
直到陈恪在周淳的陪同下走进来,他才慢悠悠地放下茶杯,随意地拱了拱手。
“大人安好,头没事了吧”?
“可担心死小人们了”。
语气毫无恭敬,反倒带着几分戏谑。
陈恪没理会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最后落在王胥身上。
“王户书,有何要紧账目,需要本官定夺”?
“回大人”,王胥皮笑肉不笑地递上一本厚厚的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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