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府、云州被破、耶律宗真与耶律重元双双被俘的消息,顺着驿道一路向北,如同一道惊雷劈在辽国中京的上空。驿卒浑身浴血,连人带马冲进皇宫大门时,中京的早朝刚刚开始。“急报——!大同府、云州失守!陛下与皇弟耶律重元,被宋军生擒了!”驿卒的嘶吼声穿透大殿,如冰水浇在滚油中,瞬间点燃了满朝文武的恐慌。
大殿之内,原本还在商议如何增援幽州的辽臣们瞬间炸开了锅。“什么?陛下被俘了?”“连耶律重元将军也没能幸免?这大宋,现在竟然如此厉害!”议论声、惊呼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原本肃穆的朝堂乱作一团。有人瘫坐在地,面如死灰;有人拔剑怒斥,扬言要与宋军决一死战;更有人悄悄挪动脚步,眼神闪烁,已在盘算退路,耶律宗真与耶律重元,一个是当朝天子,一个是曾经手握兵权的皇弟,两人虽常年争权夺利,而且耶律重元争权失败,却也是辽国皇室的两大支柱,要不然也不会在宋辽大战中还能领军,如今和辽帝双双被俘,辽国的天,塌了大半。
后宫之中,萧太后闻言,猛地站起身。她本是耶律重元的生母,早年在与耶律宗真的夺权之争中败下阵来,如今只能在这深宫中养老。此刻听到儿子与皇帝皆成俘虏,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前发黑,喉头涌上腥甜,“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直直向后倒去。“太后!”近侍惊呼着扶住她。
太医匆匆赶来,施针喂药半晌,萧太后才缓缓睁开眼。她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望着殿外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陛下……重元……”她低声呢喃,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可她深知,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中京城内,百姓惶惶不安,富户们已在收拾金银细软,准备逃往漠北;各地守军失去主帅,投鼠忌器,宋军三路大军正合围燕云,若再无人主持大局,辽国不出三月便会分崩离析。
“扶哀家起来。”萧太后咬着牙,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近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她披上皮裘,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前朝议事大殿,最后缓缓坐在中央的龙椅旁。那把象征辽国皇权的龙椅,如今空空如也,冰冷的鎏金光泽映得她脸色越发难看。“众卿安静。”萧太后的声音不大,却足以压下殿内的嘈杂,“陛下与重元被俘,国难当头,自乱阵脚者,以通敌论处!”
这句话如同惊雷,让那些心怀异心的大臣们瞬间收敛了神色。萧太后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如今宋军兵临燕云,手握陛下与重元性命,各地守军不敢妄动。众卿可有良策,既能救回陛下与皇弟,又能保全辽国根基?”
大殿之内陷入沉默,片刻后,大将军耶律斜轸出列,单膝跪地:“太后!臣愿率军十万,驰援幽州,与宋军决一死战!就算拼尽国力,也要救出陛下!”话音刚落,几名武将纷纷附和,个个面带悲愤,扬言要与宋军血战到底。
“胡闹!”宰相萧孝穆立刻反驳,出列道,“耶律将军,如今大同府失守,燕云十六州已被宋军合围,耶律休哥将军率领的残部不足五万,且战且退。我辽国精锐尽失,粮草匮乏,如何与宋军百万大军抗衡?更何况,宋军手握陛下与重元,我军攻城,他们只需一刀杀了两人,我等便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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