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方将领的强力支持下,朱常洛发展新式学堂的计划得以通过。
但后续的实施却仍然面临着重重阻碍和困难。
随后朱常洛又在月港停留,朱常洛同袁可立、毕自严、沈有容、卢象升、曹文诏、朱冕甫等人一起商议新式学堂筹建的具体措施。
“诸位爱卿,根据这几日的商议。”朱常洛走向港口旁的简易议事厅,那里已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大明疆域图,“朕欲在天下要冲之地广设学堂,不仅限于福建一地。”
他手指在地图上滑动:“在福建按原计划,福州、漳州、兴化三地先行试点。此外,成都乃天府之国,武汉扼长江中游,长沙控湖广要地,常州处江南富庶之地,西安为西北重镇,广州乃扼守南洋之关键,京师更是天下之中——这些地方,皆需设立新式学堂。”
袁可立凝神细看,道:“陛下所选,皆是皇家新军主要兵源之地,又兼顾东西南北,确是高瞻远瞩。”
“不止如此,”朱常洛补充道,“这些学堂要敞开大门,孤儿、所有军属子弟、贫苦百姓子弟优先,但若有文官或富商子弟愿入学者,亦不拒绝。新学非为对立,而是开新路,朕要争取的是天下大多数人的理解与支持。”
毕自严点头:“陛下圣明。若只收孤儿、贫苦和军人子弟,恐被人士林抵制;若兼收富贵,则可显公平,也能让新学更快融入士林。”
沈有容若有所思:“那教学内容当如何安排?臣担心若与传统儒学相差太远,恐引非议。”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朱常洛早有准备,他走到案前,取出一叠手稿。
“关于教学,朕已有谋划。”他将手稿分发给众人,“低年级启蒙识字,不用《三字经》《百家姓》,也不用四书五经。”
众人展开手稿,只见上面写着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标题:《女娲补天》、《后羿射日》、《大禹治水》、《愚公移山》、《精卫填海》……
“这是……”孙元化眼睛一亮。
“上古华夏神话与先贤故事。”朱常洛道,“这些故事里,有创造,有抗争,有坚韧,有智慧。让孩子们通过这些故事识字,既能学文字,又能知我华夏精神之源流。”
他顿了顿,继续说:“更重要的是,这些故事里的精神——女娲补天的创造,后羿射日的抗争,大禹治水的务实,愚公移山的坚韧,精卫填海的执着——正是朕想要培养的品质。这比那些僵化的四书五经,更能塑造人的心性。”
卢象升拍案叫好:“妙!这些故事臣幼时也听老人讲过,确实振奋人心!若孩童自小受此熏陶,必能养出坚韧不拔的品性!”
曹文诏也道:“正是!我辈武将,最重血性。若孩童自小学的是精卫填海、愚公移山,长大了岂会畏难怕死?”
朱常洛点头:“至于写字,能识常用字、能写通顺书信即可。不要求什么花团锦簇的八股文章——新式学堂的学生,将来不走科举之路,他们有另外的上升通道。”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震动。不走科举之路,那走什么路?
朱常洛看出了众人的疑惑,解释道:“新式学堂毕业后,优秀者可升入‘皇家理工学院’、‘皇家医学院’、‘皇家军事学院’深造,学成后直接进入军队、工部、水利、太医院、水师等部门任职。或者,凭所学技能,进入皇家商行、工坊,亦可致富立业。”
“如此一来,”他总结道,“新式学堂与传统儒学教育并行不悖。想走科举的,仍去读四书五经;想学实用之学的,来新式学堂。各得其所,互不冲突。”
袁可立沉吟道:“这倒是可行之法。只是……那些算术、格物、冶金、医学等科的教师,从何而来?教材又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朱常洛早已布局多时。
“诸位可还记得,朕前些年命工部辅臣徐光启、大明皇家商行宋应星、宋应升兄弟所做之事?”朱常洛问道。
毕自严恍然:“陛下是说……《永乐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