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朱常洛又看向这位年轻的将军，“你率第四师北上宣府同满桂将军汇合，支援满桂将军将那林丹汗，给朕打痛，打怕，打的他们再也不敢对我大明有非分之想。”
卢象升单膝跪地：“陛下放心，臣到宣府后，必定同满桂将军密切合作！”
“好！”朱常洛扶起他，“你和满桂二人，以你为主，满桂为副，这宣府方向，朕就交给你了。”
军事部署完毕，朱常洛转向后勤：“毕爱卿。”
“臣在。”
“漕运、海运双线并进，粮草调度你要密切配合福广水师沈老将军。”
随后朱常洛又转向袁可立。
“袁辅臣，西山兵工厂、登莱兵工厂和大明皇家制造局要开足马力，全力生产，保证大军供应，此事由你亲自督办，此为关键中的关键。”
“传令各制造局，工匠三班轮作，日夜不停！再征调民间铁匠、木匠，统一调配。所需银两从此次从南方士族财阀们的缴获中直接拨付，不必走户部流程！”
“遵旨！”
“还有，传令王体乾”朱常洛想到什么，“传令大明皇家商行，组织商人全力采购硫磺、硝石、铜铁等战略物资。可派人赴琉球、南洋采购，价格可上浮三成！”
每发布一道命令，都有无数个细节需要补充，朱常洛同诸大臣一同商议直至午夜才因实在困倦而不得不作罢。
待众臣领命而去，朱常洛独自走到露台上，望着北方漆黑的天空。
王安轻手轻脚地过来，为他披上大氅：“陛下，夜深了...”
“王伴伴，你说朕这一番布置，可还有疏漏？”
王安迟疑片刻，低声道：“奴婢愚钝，只是觉得...陛下调马祥麟、孙传庭两位将军攻略中南半岛，是否...操之过急？他们麾下虽有三万精锐，但要控制整个半岛...”
“朕不是要他们占领，是要他们掠夺。”朱常洛的声音冰冷，“缅甸、暹罗、安南，这些地方稻米一年三熟，仓廪充实。马祥麟擅长山地作战，孙传庭善打硬仗，让他们在中南半岛搅个天翻地覆，既能获取粮草，又能牵制西洋人在南洋的势力。”
他转过身，眼中闪着复杂的光：“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朕知道这有违仁义，但...为了大明能活下去，朕不得不做这个恶人。”
王安沉默了。他跟随皇帝多年，深知这位主子看似温和，实则果决狠辣。但这一次的决断，已近乎冷酷。
“陛下，”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若此事传扬出去，恐有损陛下圣名...”
“圣名？”朱常洛苦笑，“若大明亡了，朕要这圣名何用？若华夏文明断了，朕就算被后世骂作暴君，又有什么关系？”
他望向星空，喃喃自语：“朕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那些中兴之主，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因为要挽狂澜于既倒，就必须有斩断一切阻碍的狠心。”
夜风也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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