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夜帝夫人身影一闪,横挡在苏子安面前。
她面色冷峻,声音如冰:“想走?你还没说清楚自己是谁,就这么轻易能离开?”
苏子安停下脚步,望着眼前这个挡住去路的老妇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叫独孤锋。”他语气平静,“前辈,回去管好你那个干儿子楚留香。
下次再敢对我无礼,不必等大魔王动手,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独孤锋?你还敢扬言杀楚留香?”
夜帝夫人眉头紧锁,又惊又怒。
这个名字宋缺刚刚已经告诉她了——假的。
可这小混蛋竟还敢如此嚣张,甚至公然威胁楚留香?难道真以为她不敢当场废了他不成?
楚留香在一旁更是脸色铁青。
被称作“太监”本就刺耳至极,偏偏这话出自一个刚揍过他、还满脸不屑的人之口。
换了别人,他或许还能忍,但这个混账不仅动手打人,还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简直与那大魔王苏子安一般令人憎恶。
苏子安看着面前神色阴沉的夜帝夫人,语气依旧淡漠:“前辈,我们可以走了吗?”
“就算你是独孤锋,你也只是个世家纨绔,洛阳守军岂是你能随意号令的?”
“前辈,”苏子安微微扬眉,“我是独孤家未来的继承人,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你……滚!”
夜帝夫人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终究是说不出更多阻拦的话。
她算是明白了,这小混蛋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背后却有足够底气撑腰。
即便不信他是真正的独孤锋,眼下也拿不出证据拆穿他。
而独孤家的身份,的确足以调动洛阳兵力。
真是晦气!
又是个难缠的老太婆。
前脚才碰上个叫人头疼的日后婆婆,今天又撞见个夜帝夫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烦都烦死了。
“我们走。”
苏子安不再多言,带着梵清慧与地尼转身离去。
今日出门怕是没看黄历,实在倒霉透顶。
早知道就不该和梵清慧一同外出。
这些老女人,最好一辈子别再见,最好喝水呛着,吃饭噎着!
宋缺望着夜帝夫人的背影,低声开口:“前辈,我要离开洛阳了。”
“嗯?”夜帝夫人皱眉转头,“战神殿你不打算继续等了?”
她没想到,一次挫败竟让宋缺如此消沉。
若是他现在离开,那大魔王苏子安便无人可寻。
而他们方才刚与独孤阀的“独孤锋”起了冲突,独孤家更不可能再提供任何帮助。
宋缺轻轻摇头:“罢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等下去。”
楚留香闻言立即上前一步:“宋阀主,如果你想斩杀那个独孤锋,就必须进入战神殿!里面藏有逆天功法,只要你得其一,便有望突破至天人境!”
“嗯?”
“宋阀主,你就真的甘心放弃?难道不想亲手杀了那狂妄之徒?”
宋缺握紧双拳,指节发白。
怎么可能甘心?那个纨绔子弟竟敢与梵清慧亲近如斯,他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片刻沉默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坚定:“楚留香说得对,是我一时糊涂。
战神殿,我非进不可;独孤锋,我也必杀无疑。”
楚留香听罢,终于松了口气。
楚留香与宋缺如今站在同一阵线,因为苏子安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那个曾对楚留香动粗的混账必须死,而宋缺也誓要取苏子安性命——两人目标一致,利害相连。
此时此刻,洛阳城中,寇仲与徐子陵正拼命奔逃。
他们不过先天境修为,若被苏子安手下追上,绝无生还可能。
当寇仲远远望见城门轮廓时,立刻高声喊道:“子陵,快!前面就是出口了!只要出了这道门,咱们就安全了!”
“我知道。”徐子陵咬牙回应。
呜——呜——
忽然间,城墙之上响起低沉的号角声,撕裂夜空。
厚重的城门在铁链与绞盘的轰鸣中急速闭合,数千守军瞬间进入战备状态。
弓弩手搭箭上弦,蓄势待发,连巨型床弩也缓缓调转方向,寒光直指城内。
寇仲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被封死,脸色顿时铁青。
只差一点……再快一步就能脱身!
如今退路断绝,一旦落入苏子安的人手中,二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