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简瞬间惊醒,全身肌肉绷紧。
谁会在这个时辰来找他?
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从床底摸出一根捅炉灰的铁条握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门后。
“谁?”
他压低声音。
门外传来一个同样压低的声音,是韦小宝。
“我,小桂子!快开门!”
刘简愣了下,还是收起铁条,拉开门栓。
韦小宝一脸焦急地闪了进来,迅速把门关上。
“你怎么又来了?”
韦小宝没回答,凑到他耳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告诉我太后在找东西?”
刘简的心脏猛地一跳。
“没有啊,”
他矢口否认,
“怎么可能。”
“少装蒜了!”
韦小宝瞪他,
“你前两天说的话,我原封不动地学给海公公听了。”
果然!
刘简心里暗道,计划成了。
他就是要通过韦小宝这个传声筒,把假太后和海大富这两个大佬引到一起去。
“到底怎么了?”
刘简装作一脸无辜。
韦小宝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
“海公公,现在要见你。”
刘简呼吸一滞。
他盯着韦小宝那张既着急又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脑子转得飞快。
海大富。
尚膳监副总管,宫里最老资格的太监,顺治爷的心腹,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桂……桂公公,你别开玩笑。”
刘简的脸垮了下来,声音都变了调。
“谁跟你开玩笑!海公公听完我学的话,半天没出声。屋里安静得吓人,我大气都不敢喘。然后他就让我立刻来找你。”
韦小宝压低声音,神色紧张。
“简哥,你可得好好想想,待会儿见了公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刘简心念急转。
这是他计划的一环,主动放出的鱼饵,就是想钓出海大富这条大鱼。
可鱼真的咬钩了,他才发觉自己这根鱼线,好像有点细。
“不是,”
刘简找了个最实际的理由,
“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宫门早就下钥,我住宫外,怎么进去?”
这是大内规矩,天大的事也大不过规矩。
他就不信海大富能让他飞进去。
“嗨,这叫事儿吗?”
韦小宝一拍大腿,一副“你太年轻”的表情。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跟我走,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带进去。”
刘简看着他自信的样子,心里直打鼓。
就你这咋呼的性格,别走到半路把巡夜的禁军全招来就谢天谢地了。
“这……不太好吧?万一被抓到,那可是死罪。”
刘简还在挣扎。
“怕什么!”
韦小宝搂住他的肩膀往外拖。
“有我小桂子在,保管你没事。再说了,是海公公要见你,天塌下来有他老人家顶着。你磨叽什么,快走快走!”
刘简被他半推半就地拉出了门。
海大富那个人精,眼瞎心不瞎,自己在他面前,但凡说错一句话,下场估计和得罪毛东珠没区别。
刘简心里叹了口气。
赌一把了。
他需要“盟友”,一个能和假太后正面抗衡的“盟友”。
整个皇宫里,有动机、有能力、还有合作可能的,只有海大富。
“桂公公,那……我们从哪儿走?”
想通之后,刘简的语气镇定了下来。
“嘿,这就对了嘛。”
韦小宝见他不再抗拒,得意地笑了。
“跟我来,带你走条近路。”
两人趁着夜色,在胡同里穿行。
韦小宝果然路子野,专挑犄角旮旯走,最后停在一处高大的宫墙下。
“就这儿。”
韦小宝指了指墙根一个不起眼的狗洞。
刘简的眼角抽了抽。
他堂堂穿越者,现在要靠钻狗洞进紫禁城?
“快点,磨蹭什么呢?”
韦小宝已经手脚麻利地钻了过去,在另一头朝他招手。
刘简认命地叹了口气,放低身段,跟着钻了过去。
一股泥土混合尿骚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吐了。
两人在宫里穿行,比做贼还紧张。
韦小宝嘴上吹得厉害,这会儿也缩着脖子,脚步放得极轻。
刘简默默运转《龟息功》,收敛自身气息,周遭的动静也变得清晰起来。
远处传来甲叶摩擦声。
他耳朵一动,立刻伸手拽住韦小宝,两人闪身躲进一座假山后。
一队巡逻禁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慢慢走远。
韦小宝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刘简的眼神都变了。
“简哥,你这耳朵可以啊。”
他小声赞道。
刘简没空理他,全部心神都放在戒备上。
这班上的,不仅要斗心眼,还要玩潜行。
终于,两人有惊无险地来到海大富的住处。
院子静悄悄的,只有一间屋子亮着微弱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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