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兵王:暗潮

第341章 观星入局

夜色如墨,帝京南城刘家湾的出租屋内,只有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照着龙昊平静无波的脸庞。他指尖在廉价的键盘上无声敲击,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拾遗斋”论坛的界面。id“观星客”的后台信箱里,静静地躺着一条未读私信,来自一个id为“星陨探秘者”的用户,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

“观星客道友,见你在古星象帖下所言,似对星辰轨迹、古陨之物颇有见地。近期西郊之事,道友可有耳闻?我有一小团体,专事探寻此类古遗秘地,手头有些线索,或与古之‘星坠’传说相关。观道友似是同道,可愿详谈?若有意,三日后子时,西郊‘野狐岭’废弃气象站外,手持三块白石为记,自有人接引。阅后即焚。——星陨探秘者”

文字简短,带着试探和一种隐秘的江湖气。西郊、古遗秘地、星坠传说……这些关键词精准地戳中了龙昊当前的关注点。是陷阱?还是真的机缘?发信人“星陨探秘者”在论坛里并不活跃,发帖极少,但从仅有的几条回复看,似乎对地质、古物、野外探险确实有些了解,不像是完全的外行。

龙昊没有立刻回复。他关闭私信窗口,清除了浏览记录,靠在吱呀作响的旧椅子上,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如同他此刻高速运转的思绪。

“西郊……野狐岭……废弃气象站……” 他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地名。这几天通过各种渠道收集的信息碎片,在他脑海中迅速拼接。西郊山区能量异常,疑似古修洞府或陨石坑,第七局封锁研究,慕容家等势力暗中觊觎……而这个“星陨探秘者”的邀约地点,就在那片被严密封锁的区域内,一个早已废弃、人迹罕至的气象站。时间定在三日后子时,正是月黑风高、最利于隐秘行动的时辰。

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借此设局,想钓出对西郊秘密感兴趣的人?如果是后者,设局者会是谁?第七局?慕容家?还是那个神秘的刺杀者背后势力?或者……真的是某个独立于这些大势力之外、专注于探寻古遗的小团体?

风险与机遇并存。去,可能落入圈套,暴露身份。不去,则可能错过一个直接接触西郊核心秘密、甚至找到与星辰之力相关实物的机会,也无法验证“星陨探秘者”及其背后团体的虚实。

“需要更多信息来评估。” 龙昊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帝京璀璨却冰冷的万家灯火。他需要从其他渠道,交叉验证“野狐岭气象站”和“星陨探秘者”的相关信息。

第二天白天,他先去了“老歪家电维修”。老歪正蹲在门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早酒,看到龙昊,扬了扬下巴。

“歪哥,跟你打听个地方。西郊‘野狐岭’,有个废弃的气象站,你知道吗?” 龙昊递过去一根烟。

老歪接过烟,夹在耳朵上,眯起眼想了想:“野狐岭……知道,那地方偏,早几十年是有点名气,说是有狐仙,后来搞建设,炸山开矿,狐仙没了,倒是经常有驴友去探险,出过几次事,摔死过两个。气象站?好像是有,七八十年代建的,后来据说设备老旧,数据不准,加上那边信号也差,九十年代就废弃了,现在估计就剩个空壳子了。你问这干嘛?想去探险?”

“听人提了一嘴,有点好奇。” 龙昊含糊道,“那地方,最近有什么特别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在那儿出没?”

“特别?” 老歪喝了口酒,咂咂嘴,“前阵子西边山里不是闹出大动静了吗?野狐岭就在那片山区的边缘。那之后,听说有当兵的在那附近设过卡,不过最近好像撤了。至于奇怪的人……这种荒郊野岭,除了吃饱了撑的的驴友,还能有啥人?哦,对了,前两天听一个收旧家电的说,他开车路过那边省道,看到气象站那边晚上好像有灯光一闪一闪的,他还以为是鬼火,吓得够呛。不过也可能是看花眼了。”

灯光?龙昊记下了这个细节。废弃气象站,深夜闪光,是有人在那里活动?是“星陨探秘者”的人在做准备,还是别的什么人?

离开维修铺,龙昊又去了劳务中介。侯三不在,说是出去“谈生意”了。龙昊给他发了条信息,旁敲侧击地问是否知道西郊野狐岭气象站有没有什么“活”可干,比如看守、清理之类。侯三很快回复,说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给钱都没人去,倒是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想租那地方搞什么“野外俱乐部”还是“观测站”,但因为靠近军事管制区,没批下来。

“军事管制区”、“没批下来”……这说明官方对那片区域的管控确实很严,一般的商业或私人活动难以介入。那个“星陨探秘者”的团体,能约在那里见面,要么背景不一般,能绕开或规避官方的监控;要么就是非常熟悉地形,有秘密进出的小路。

晚上去分拣站上班时,龙昊也看似随意地和几个工友聊起西郊探险。一个本地的中年工友说,他年轻时跟人去野狐岭打过野兔,那地方山洞多,地形复杂,手机进去就没信号。他还提到,气象站后面有个防空洞,是早年“深挖洞、广积粮”时留下的,后来废弃了,里面挺深,他当年胆子大进去过一段,阴森森的,没敢往里走。

防空洞……这倒是个值得注意的信息。如果气象站本身不适合隐蔽活动,那个防空洞可能就是绝佳的藏身或交易地点。

网络方面,龙昊用“观星客”的id,在“拾遗斋”论坛的交流区发了一个看似求助的帖子:“请教各位道友,近期欲往西郊野狐岭一带进行地质考察,听闻该地早年曾有‘星坠’传闻,不知可有当地典故、地理险要、或近期异常可供参考?感激不尽。” 帖子语气诚恳,符合一个野外考察爱好者的身份。

回复者寥寥,大多是说些网上能找到的泛泛之谈。但有一个id为“山野闲人”的用户,回复了一条:“野狐岭地气有异,蛇虫躁动,夜有幽光。气象站后洞,勿入。近有黑衣夜行,非友。” 这条回复很快被淹没在其他水贴中,但被龙昊敏锐地捕捉到了。“黑衣夜行,非友”——这是在暗示最近有不明身份、不怀好意的人在活动吗?是第七局的外勤?慕容家的人?还是影殿?

“山野闲人”的id也很陌生,发帖记录极少,但这条回复透着一股知情人的味道。龙昊尝试私信对方,但未收到回复。

综合各方面的信息碎片,龙昊对“野狐岭气象站”之约的风险评估逐渐清晰:地点敏感,处于官方监控区的边缘;近期有不明人员活动(灯光、黑衣夜行);可能存在隐蔽的防空洞等复杂地形;“星陨探秘者”身份目的不明,但其能知道这个地方并发出邀请,本身就不简单。风险等级:中高。

但机遇同样诱人:可能直接接触到西郊秘密的一手信息或实物;可能借此摸清一股潜在的、专注于探寻古遗的势力(或陷阱背后的势力);甚至可能找到与父母留下的“蚀界”之秘相关的线索。

“值得一探,但需做足准备,以策万全。” 龙昊最终下了决心。他不能永远躲在暗中观察,有时需要主动出击,方能破局。而且,他现在是“已死”之人,用的是伪装身份,有隐星佩和星宫道体,只要不碰到神意境以上的顶尖高手或大规模现代化围剿,脱身的把握很大。

接下来两天,龙昊开始为这次探查做准备。他没有再通过侯三找活,而是以“老家有事,需要回去几天”为由,暂时离开了快递分拣站,避免突然消失引人怀疑。

他首先去了一趟帝京南城的户外用品黑市。这里能买到一些正规渠道不好弄到的“专业”装备。他用“鬼市”得来的部分钱,购置了一套高质量的黑色夜行服(透气、防刮、有一定隐蔽性),一双专业的登山靴,一个带有过滤功能的多功能呼吸面罩(防毒、防尘、一定程度上防某些气体攻击),几支高亮度、可调节光柱的强光手电,以及一套精巧的、带有破拆和探测功能的组合工具。这些东西被他分拆开,用不同的袋子装好,带回出租屋。

接着,他利用晚上的时间,以混沌星元为墨,以神念为笔,在那套夜行服的关键部位(胸前、后背、关节处)内部,蚀刻了简易的、增强防御、减轻冲击、并带有微弱隐匿效果的微型符文阵列。虽然效果远不如真正的法器,但也能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额外的防护和便利。他又将那三枚“烁空针”小心地嵌入特制的、藏在袖口和衣领内的发射装置中,确保能瞬间激发。

武器方面,重铸的斩星剑自然不能带,目标太大,气息难以完全遮掩。他找了一块质地坚硬的合金钢条,以其为基,融入一丝混沌星元,并模仿斩星剑的锋锐剑意,临时“淬炼”了一把长仅一尺二寸、无鞘、通体乌黑、仅刃口有一线暗金的短刃。此刃虽无灵性,但坚固锋利无比,更蕴含着一丝斩星剑意的锋锐,足以轻易切开普通钢铁,对敌时猝不及防下,也能造成可观伤害。他将其绑在小腿外侧,用裤腿遮掩。

“隐星佩”贴身佩戴,“星引盘”和仿制的“黯星戒”、“尘星牌”也随身携带,前者用于指引和感应,后者必要时或可用来伪装或交易。他又准备了一些用普通药材以混沌星元简单炼制的疗伤、解毒、恢复气力的药粉和药丸,虽然效果远不如真正的灵丹,但应付一般情况足够。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对地形的进一步了解和行动路线的规划。他通过公开的卫星地图(民用精度有限)、一些探险爱好者论坛的历史帖,以及从“山野闲人”和工友那里得到的信息,大致勾勒出了野狐岭及气象站周边的地形图。他标记出了可能的进山小路、官方哨卡位置、气象站建筑布局、以及那个传闻中的防空洞入口。

他的计划是:提前一天抵达野狐岭附近,潜伏观察,确认气象站周边情况,特别是是否有埋伏或监控。赴约时,不直接从约定的正门进入,而是从侧面山林接近,先在外围以灵觉探查,确认接应者身份和人数,再决定是否现身。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借助地形和预先观察好的路线撤离。防空洞则作为备选的探查或撤离路线,但需格外小心。

第三天傍晚,龙昊退了刘家湾的出租屋,背着一个不起眼的旅行包,如同一个普通的背包客,搭乘晚班公交车,来到了西郊靠近山区的最后一个镇子。他在镇上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闭门不出,静待子时。

夜色渐深,镇子很快沉寂下来。远处绵延的西山轮廓,在深蓝天幕下如同蛰伏的巨兽。龙昊换上夜行服,检查了一遍所有装备,将隐星佩的效果激发到最大,悄然推开窗户,如同暗夜中的蝙蝠,滑入冰冷的夜色,朝着野狐岭方向,疾驰而去。

他的速度极快,却落地无声,星宫道体带来的强悍体能和对力量的精妙控制,让他能在复杂崎岖的山地如履平地。避开零星的村落和公路,他专挑林木茂密、地势陡峭的野径而行。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向四周扩散,警惕着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生命气息,或现代监控设备的信号。

一个多小时后,他已然深入野狐岭山区。这里远离人烟,夜风呼啸,林涛阵阵,夹杂着不知名野兽的嚎叫,更添荒凉与诡异。按照记忆中的地图和“星引盘”的微弱指向,他逐渐接近目标区域。

前方山坳处,一片相对平坦的坡地上,几栋低矮的、样式老旧的砖石建筑轮廓,在稀疏的星光下隐约可见。正是那座废弃的气象站。主楼是二层小楼,窗户大多破损,如同空洞的眼眶。旁边还有几间平房和一个锈迹斑斑、早已停转的风向标铁架。整个建筑群被半人高的荒草和藤蔓包围,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龙昊在距离气象站约三百米外的一处高坡灌木丛后潜伏下来,屏息凝神,将灵觉提升到极致,仔细感知。

没有灯光,没有人声,也没有明显的能量波动。一切仿佛真的只是一片被遗忘的废墟。但龙昊并未放松警惕。他缓缓移动位置,从不同角度观察。灵觉如同最细腻的梳子,一遍遍梳理着气象站及其周边每一寸土地。

终于,他发现了几处异常。

气象站主楼二楼某个窗户的破损处,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于自然星月光线的反光,像是某种镜片或玻璃的折射。楼顶锈蚀的水箱阴影里,似乎趴伏着一个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几乎不动的黑影,呼吸和心跳微弱到近乎于无,但逃不过龙昊的灵觉扫描。在主楼侧面杂草丛中,有一条被刻意清理过、却又用枯草稍作遮掩的新鲜小径,通向主楼后方的山壁方向——那里,应该就是防空洞的入口。

至少两个潜伏的暗哨,装备了可能是望远镜或夜视仪的观测设备。防空洞入口有近期活动的痕迹。这绝不是一个普通探险者团体会有的配置和谨慎。是“星陨探秘者”的人?还是另一拨埋伏在此,等着“观星客”自投罗网的人?

龙昊心中警惕更甚。他没有贸然靠近,而是继续等待,观察着那两个暗哨的换班规律和监视范围。同时,他分出一缕心神,通过“星引盘”仔细感应着周围环境中的能量流。此处地气确实有些紊乱,带着一丝淡淡的、难以言喻的燥意,仿佛地下有什么不稳定的东西在影响着这片区域。这与“星坠”、“古遗”的传闻隐隐吻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子时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荒山野岭,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猫头鹰叫声。

就在子时即将到来的前一刻,异动突生!

并非来自气象站,而是来自龙昊侧后方,大约一里外的山林中!

“咻——砰!”

一道赤红色的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尖啸着划破夜空,在气象站东南方向的山林上空猛地炸开,爆出一团刺目的红光,将下方一片山林短暂地照亮!

几乎在同一时间——

“轰!!”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的爆炸声,自气象站后方、防空洞所在的山壁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岩石滚落和土石崩塌的轰鸣!一股混乱的、夹杂着尘土和淡淡腥气的冲击波,伴随着隐约的、非人的嘶吼声,从那个方向扩散开来!

气象站主楼楼顶和二楼窗户后的两个暗哨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立刻有了动作。楼顶的黑影迅速起身,似乎在对通讯设备说着什么,同时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或枪械?)指向爆炸和信号弹的方向。二楼的暗哨也离开了窗口位置。

好机会!

龙昊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同鬼魅般从灌木丛中射出!他没有走那条被发现的新鲜小径,而是直接从侧面陡峭的山坡,借助岩石和树木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扑向气象站主楼!

爆炸和信号弹吸引了暗哨的绝大部分注意力,也制造了短暂的混乱。龙昊将速度提升到极限,三百米的距离,在星宫道体的爆发下,几乎眨眼即至!他如同暗夜中的一道轻烟,贴着地面,从主楼侧面一个破损的窗户,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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