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侦支队专案组会议室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纸张翻动的墨香与咖啡的苦涩。桌上摊开的,是现代 “景和会” 的成员特征、组织信仰等初步排查结果,青铜面具拓片、五字代号注解与古籍记载的复印件相互叠压,勾勒出这个秘密组织的诡异轮廓。沈驰指尖叩击桌面,看向始终沉默的宋清砚:“陆顾问,结合现有线索,你对这个现代‘景和会’,是不是有更清晰的判断?”
宋清砚的目光落在那枚青铜吊坠上,指尖轻轻抚过纹路,思绪早已穿越时空,回到了千年前的大宋。脑海中,关于古代 “景和会” 的零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尘封在典籍记载与亲身见闻中的细节,正与现代 “景和会” 的线索一一对应。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穿越岁月的厚重:“不是相似,而是传承 —— 现代‘景和会’,就是古代‘景和会’的直系延续。”
“关于古代‘景和会’的记载,正史中鲜有提及,多散见于宋代文人的笔记、地方志及部分秘藏文献中。” 宋清砚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勾勒出一条时间线,“其成立的背景,是北宋末年的战乱纷争。当时金兵南下,朝廷动荡,宫廷中收藏的大量珍贵文物、典籍面临被劫掠或损毁的风险。为守护这些承载大宋文脉的瑰宝,时任提刑官的李若水联合宫廷工匠总管、禁军精锐将士及部分忠义文人,秘密成立了‘景和会’。”
他顿了顿,回忆着当年在大宋任职时,从秘藏档案中看到的记载:“‘景和’二字,取自‘景行维贤,和而不同’,寓意成员需坚守贤德操守,既要团结一心守护文物,也要包容不同理念的同道之人。初期的景和会,完全是官方背景的秘密组织,成员多为有公职在身的忠义之士,配备精良的武器与机关装置,核心任务就是转移、保护宫廷文物,防范文物盗贼与外敌劫掠。”
宋清砚的目光掠过桌上的青铜吊坠,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根据我祖辈的记载当年在提刑司任职时,曾偶然见过一份景和会的早期章程副本,上面明确记载‘以守护文脉为己任,以惩治盗宝奸佞为天职,不滥杀、不谋私、不叛宋’。那时的景和会,是真正的文物守护者。北宋灭亡后,南宋政权南迁,景和会失去了官方支持,部分成员战死,剩余成员带着未转移的文物流落民间,组织也从官方秘密组织转为民间自发团体。”
流落民间后,景和会的理念逐渐发生变化。“南宋偏安一隅,大量北方文物散落民间,甚至被商人倒卖、被外敌抢夺,景和会成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宋清砚继续说道,“由于失去了朝廷的约束与引导,加上成员构成逐渐复杂,吸纳了不少江湖人士,组织的理念开始走向极端。他们认为‘朝廷无力守护文脉,唯有以雷霆手段方能震慑宵小’,于是开始采用暗杀、绑架等极端方式,惩治文物盗贼与倒卖者,甚至对那些‘亵渎’文物的普通民众出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代景和会彻底偏离了最初的轨道。“南宋后期,景和会的极端化愈发严重,他们将自己视为‘文脉唯一守护者’,不允许任何人对宋代文物有丝毫‘不敬’,哪怕是普通百姓无意中损坏了一件宋代器物,也可能遭到他们的报复。” 宋清砚补充道,“我曾在《宋季三朝政要》的批注中看到过记载,理宗年间,有个古董商因将一件宋代青瓷卖给了外国人,被景和会成员暗杀于家中,现场留下了‘景和’二字的篆文印记 —— 这与现代景和会杀害周天启的手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从现有线索来看,现代‘景和会’完整继承了古代组织的核心要素,绝非简单模仿,而是直系延续。” 宋清砚指向白板上的青铜面具拓片,“首先是标识符号的传承。古代景和会成员执行任务时佩戴的青铜面具,纹路、材质、铸造工艺与我们现在发现的面具碎片、吊坠纹路完全一致。尤其是面具眉心的‘景和’篆字、两侧的兽首衔环纹,是古代景和会的专属标识,历经千年,现代景和会依然完整复刻,这绝非巧合。”
他进一步解释,古代景和会还有一枚核心令牌,名为 “景和令”,令牌上的纹路与青铜吊坠完全相同,是组织核心成员的身份证明。“我当年在提刑司的秘藏中,曾见过‘景和令’的拓本,其纹路细节与这枚青铜吊坠丝毫不差。王三提到‘墨者’等人碰面时会对着青铜令牌鞠躬,这正是古代景和会‘令出如山’的规矩 —— 核心成员需手持‘景和令’才能下达指令,普通成员见到令牌需躬身行礼,这一规矩被现代景和会完整继承。”
除了标识符号,机关技术的传承更是直接佐证。“古代景和会以擅长机关制造闻名,其成员多为宫廷工匠出身,掌握着当时最先进的机关技术,比如‘连环锁’‘毒针机关’‘伪装机关’等。” 宋清砚结合现代案件线索,“三年前的宋代文物失窃案中,凶手使用的‘连环锁’,与《营造法式》中记载的古代景和会机关锁结构完全一致;周天启遇害现场,凶手留下的微量毒针残留,其制作工艺也与宋代景和会常用的‘淬毒细针’相符。这些机关技术极为隐秘,若非直系传承,根本无法精准复刻。”
内部等级制度的延续,更是让传承脉络清晰无比。“古代景和会以‘天、地、玄、黄、人’五字划分核心成员等级,分别对应‘天枢、地玄、玄玑、黄权、人杰’,负责决策、财帛、机关、行动、情报等不同板块;普通成员则以‘校尉’‘参军’‘统制’等古代官职称呼划分层级,层层隶属。” 宋清砚对照着网安支队破解的通讯记录,“现代景和会的核心成员代号、普通成员称谓,与古代完全一致,甚至连‘核心成员每月秘密聚会一次’‘基层成员只知直属上级’的规矩都未曾改变。这种高度一致的等级制度,绝不可能是独立发展而来,只能是直系传承的结果。”
“尽管现代景和会完整继承了古代组织的外在形式,但核心理念早已扭曲变质,从‘守护文脉’沦为‘谋取私利、制造恐慌’的犯罪借口。” 宋清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与愤怒,“古代景和会即便后期走向极端,也始终坚守着‘守护文物’的初心,其行动目标始终围绕‘惩治文物盗贼、阻止文物外流、保护文物安全’,从未将文物视为私产,更不会为了夺取文物而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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