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的本田cr-v平稳地行驶在溪木镇的街道上，午后的阳光透过前挡风玻璃，在深色的仪表盘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新车带着清洗剂的淡淡柠檬香气，引擎运转平稳，几乎听不到噪音。林轩专注地驾驶，目光扫过路况，但体内星核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惕，感知着周围能量的细微波动。
副驾驶座上，莉莉丝似乎已经从刚才苏婉带来的冲击中恢复过来。她侧着身子，裹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玉腿蜷缩在座椅上，鞋跟已经踢掉，涂着透明甲油的脚趾在阳光下像一排饱满的珍珠。她手里拿着新买的那部智能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紫眸专注，涂着莓果色唇膏的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浏览什么有趣的内容。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侧脸上，长睫在眼睑下投出浓密的阴影，紫罗兰色的卷发随着车身的轻微晃动而轻轻拂动。
“小哥哥，”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将手机屏幕转向林轩，“你看，镇上新开了家不错的旗袍定制店呢，就在前面那条步行街上。薇薇姐穿旗袍那么好看，人家也想试试嘛~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林轩瞥了一眼屏幕，是某个本地生活app的界面，显示着一家名为“锦瑟年华”的旗袍定制店的宣传图，店面装修雅致，模特身上的旗袍确实精美。“先去加油，买必需品。”
“知道啦~”莉莉丝拖长语调，收回手机，身体却更往林轩这边靠了靠，手臂很自然地搭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温软饱满的胸脯隔着薄薄的针织衫和卫衣挤压着他的手臂。“那你陪我去嘛~人家一个人逛街多无聊~而且，”她紫眸波光流转，凑近林轩耳边，吐气如兰，带着甜腻的香气，“小哥哥，你就不想看看人家穿旗袍的样子吗？肯定不比薇薇姐差哦~”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带着撩人的痒意。林轩手臂传来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馥郁的玫瑰麝香。他眉头微蹙，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臂，打了一把方向，车子拐进了路边的加油站。“坐好，加油。”
莉莉丝娇笑一声，也不恼，乖乖坐正，但紫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加满油，又在附近的户外用品店和超市采购了一些必要的物资：强光手电、电池、便携式净水器、压缩饼干、能量棒、急救包、替换衣物，甚至还有两把质量不错的工兵铲和一些基础的野营用具。林轩将东西塞进cr-v宽敞的后备箱，将手提箱里的现金分出一部分随身携带，剩下的藏在车内一个隐蔽的夹层里。
采购完毕，莉莉丝又缠了上来，紫眸水汪汪地看着林轩，拉着他的手臂轻轻摇晃：“小哥哥~现在可以去看看旗袍店了嘛~就在前面，很近的~逛完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嘛~”
她声音娇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苍白的脸上因为期待而泛起淡淡的红晕，紫眸中流光溢彩，让人难以拒绝。林轩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去一趟也无妨，或许能顺便观察一下镇中心的情况。
“半小时。”林轩淡淡道。
“小哥哥最好啦！”莉莉丝立刻笑靥如花，在他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留下一点莓果色的唇印，然后像只欢快的蝴蝶般跳下车，重新穿好高跟鞋，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裙。
林轩抹掉脸颊上那点微湿的痕迹，无奈地摇摇头，锁好车，跟了上去。
“锦瑟年华”位于镇中心一条相对安静的步行街转角，门面不大，但装修得古色古香，深色的木制招牌，雕花门窗，透着江南水乡的婉约气息。橱窗里陈列着几件精美的旗袍，在柔和的射灯下泛着丝绸特有的光泽。
推门进去，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店内空间比外面看起来宽敞，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樟木和丝绸的味道。四周墙壁是深色的实木书架，上面整齐叠放着一卷卷各色布料，以丝绸、锦缎、香云纱为主，色彩斑斓，在灯光下流淌着华丽的光泽。店中央是一个宽大的实木长桌，上面铺着柔软的白色绒布，摆放着几本厚重的旗袍款式图册和几件半成品。靠里侧有一面巨大的落地试衣镜，旁边用屏风隔出了几个试衣间。
一个穿着淡青色绣花旗袍、年约五十、气质温婉、头发一丝不苟地绾在脑后的中年女人正坐在长桌后，戴着一副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件未完工的旗袍，用银针细细地缝着盘扣。听到风铃声，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欢迎光临‘锦瑟年华’。两位是想看看成品，还是定制？”女人的声音轻柔，带着江南口音特有的软糯。
“老板娘好呀~”莉莉丝立刻换上甜美的笑容，松开林轩的手臂，袅袅婷婷地走了过去，紫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布料和成衣。“我们先看看成品，有合适的就试试~老板娘，你身上这件旗袍真好看，是自己做的吗？”
“小姐好眼光。”老板娘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她身上的淡青色旗袍剪裁合体，绣着精致的白色玉兰花，衬得她气质更加温婉。“这件是我前几年做的，年纪大了，就喜欢些素净的花色。小姐年轻貌美，气质又好，适合更鲜亮些的颜色和款式。这几件是刚到的新款，用的是苏州上好的真丝缎，小姐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引着莉莉丝走到一侧的衣架前，那里挂着十几件已经做好的成品旗袍，款式各异，色彩绚丽。莉莉丝紫眸发亮，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光滑冰凉的缎面，如同抚摸情人的肌肤。
“小哥哥，你觉得哪件好看？”她回过头，对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扫视店内的林轩娇声问道。
林轩对旗袍没什么研究，只是随意地看了一眼。“你喜欢就好。”
“那人家试试这几件~”莉莉丝也不客气，挑了三件款式风格各异的旗袍——一件是正红色的提花真丝旗袍，图案是盛放的牡丹，华丽夺目；一件是墨绿色丝绒旗袍，款式相对简约，但剪裁极显身材；还有一件是藕荷色绣着淡紫色鸢尾花的香云纱旗袍，清新雅致。她抱着旗袍，对老板娘嫣然一笑：“老板娘，试衣间在哪里呀？”
“这边请。”老板娘引着她走向屏风后的试衣间。
莉莉丝进去前，还回头对林轩抛了个媚眼：“小哥哥，不许偷看哦~等人家换好出来，给你个惊喜~”
林轩不置可否，走到长桌旁，随手拿起一本旗袍款式图册翻看。图册制作精美，里面的旗袍款式繁多，从传统的平裁旗袍到现代的改良款式都有，旁边还配有面料小样和价格。价格不菲，定制一件普通真丝旗袍的价格，足够普通家庭几个月的生活费。看来这家店的定位是高端客户。
老板娘很快从试衣间那边走了回来，给林轩倒了杯清茶。“先生请用茶。您女朋友真是位大美人，那身材气质，穿旗袍一定好看。”
林轩接过茶杯，道了声谢，没有解释莉莉丝的身份。他抿了口茶，目光无意中扫过柜台后面墙上挂着的一幅装裱精美的黑白老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穿着民国时期旗袍、容貌清丽、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站在一家老式旗袍店门前，背景依稀能看出是溪木镇以前的街景，店招上写着“锦瑟年华”四个字。
“这是……？”林轩指了指照片。
老板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那是我祖母，这家店最早是她创立的，传到我这，已经是第三代了。照片是抗战前拍的，那时候镇上还算繁华……后来经历了不少事，店也关关停停。前几年我才把这老宅子重新收拾出来，把店又开了起来，也算是对祖母有个交代。”
“祖传的手艺，不容易。”林轩道。他能感觉到，这老板娘身上有股很淡的、属于常年与针线布料打交道的手艺人特有的宁静气息，与叶薇薇那种带着灵力的宁静不同，更接地气，但也让人舒服。
“混口饭吃，守着祖业罢了。”老板娘谦和地笑了笑，目光也落在林轩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先生不是本地人吧？是来旅游，还是……？”
“暂住。”林轩简短回答，不欲多谈。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帘子被掀开了。
先探出来的，是一只裹着超薄透肉黑色丝袜的、足踝纤细玲珑的玉足，脚上趿拉着一双试衣间提供的、绣着缠枝莲纹的软底绣花拖鞋。接着，莉莉丝扶着门框，款款走了出来。
她先试的是那件正红色的提花真丝旗袍。旗袍是经典的小立领、右衽斜襟、一字盘扣，剪裁极其贴身，完美勾勒出她每一寸惊心动魄的曲线。胸前的饱满被丝绸紧紧包裹，撑起惊人的弧度，腰肢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臀线挺翘圆润，裙摆开衩直到大腿中部，行走间，一双裹着同色系黑色丝袜的、笔直修长得惊人的美腿若隐若现，在正红绸缎的映衬下，白得晃眼，黑得诱人。紫罗兰色的大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肌肤如雪，脸上精致的妆容在正红色的映衬下更加妖娆妩媚，紫眸流转间，眼波勾魂摄魄。她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性感，华丽，充满侵略性的美，瞬间将整个略显古雅的店铺都映亮了几分。
“小哥哥，好看吗？”莉莉丝在试衣镜前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露出更多丝袜包裹的腿部肌肤。她对着镜子，手指轻轻拂过旗袍上盛放的牡丹花纹，姿态慵懒而媚惑。
林轩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艳。不得不承认，这妖女确实有颠倒众生的本钱。这身旗袍将她身材的优势和那股妖媚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
“红色很衬你。”老板娘也由衷赞叹，“小姐穿这身，就像画里走出来的民国名媛，艳光四射。”
“是吗？我也觉得还不错~”莉莉丝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显然很满意。她又看向林轩，紫眸中带着期待和一丝狡黠，“小哥哥，就买这件好不好？晚上穿给你看~”
“随你。”林轩不置可否。
莉莉丝又欢快地跑回试衣间，换上了那件墨绿色的丝绒旗袍。墨绿色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丝绒材质柔和了正红的张扬，多了一丝内敛的奢华和神秘感。这件旗袍款式更简洁，v领设计，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胸脯，腰间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点缀，裙摆是鱼尾式，行走间如同墨色人鱼，优雅而性感。
“这件也好看！”莉莉丝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姿势，丝绒随着光线变化泛着柔和的光泽，裹着黑丝的长腿在裙摆开衩处时隐时现。“好难选呀……薇薇姐那种淡雅的也很好看呢……”
她似乎有些选择困难，又换上了那件藕荷色的香云纱旗袍。这件颜色清新，绣着淡紫色的鸢尾花，少了几分妖媚，多了几分婉约和书卷气，配上她紫罗兰色的长发和苍白的脸色，竟有种雨打梨花般的、楚楚动人的脆弱美感，与之前两套风格迥异。
“哎呀，这件也喜欢……”莉莉丝对着镜子，左右为难。
老板娘笑着建议：“小姐身材好，气质多变，这几件都适合。不如都试试，看先生更喜欢哪件？”
莉莉丝立刻紫眸亮晶晶地看向林轩。
林轩揉了揉眉心。“你喜欢就都买。”反正秦雨薇给的钱足够，他也不在意这些。
“小哥哥最好啦！”莉莉丝欢呼一声，扑过来想给林轩一个拥抱，被他抬手挡住。
“去换下来，结账。”
莉莉丝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回试衣间。老板娘也去开单核算价格。
就在这时，店门上的风铃再次响了。
一个穿着浅杏色亚麻旗袍、外罩米白色针织开衫、栗发松绾、戴着细框眼镜的温婉女子，提着一个精致的藤编食篮，走了进来。正是叶薇薇。
她似乎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林轩，看到他的瞬间，细框眼镜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随即恢复温和平静，对林轩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林先生，真巧。你也在这里。”她声音轻柔，目光扫过店内，看到试衣间方向，了然。“陪莉莉丝小姐买衣服？”
“叶老板。”林轩微微颔首。“来取订做的衣服？”
“嗯，前些日子定的两件夏装旗袍，今天来取。”叶薇薇走到柜台前，将食篮放下，对老板娘温和道，“张姨，我的衣服好了吗？”
“好了好了，叶小姐稍等，我这就给你拿。”老板娘显然认识叶薇薇，态度更加热情，暂时放下手中的单子，走到后面仓库去找衣服。
叶薇薇转过身，看向林轩，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温声道：“林先生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看来秦总监的‘净元灵露’确实有效。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多谢叶老板关心。”林轩道。他能感觉到，叶薇薇身上那股宁静的檀香与咖啡气息，似乎比在咖啡厅时更淡了些，但那种能抚平焦躁的温和力场依旧存在。
“那就好。”叶薇薇轻轻点头，目光落在林轩手边那本翻开的旗袍图册上，忽然道：“林先生对旗袍也有兴趣？”
“随便看看。”林轩合上图册。
“旗袍是很好的衣服，含蓄，优雅，能勾勒出女性最美好的线条。”叶薇薇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我祖母就最喜欢穿旗袍。她说，女人一生，总要有几件合身的旗袍，在不同的年纪，穿出不同的味道。”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浅杏色的亚麻旗袍，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盘扣。“我穿旗袍，多半是为了怀念她，也为了……让自己静下来。”
这时，老板娘拿着两个精美的防尘袋走了出来。“叶小姐，您的衣服，一件月白色香云纱的，一件黛蓝色真丝缎的，都按您的要求改好了，您看看。”
叶薇薇接过，打开防尘袋看了一眼，点点头：“麻烦张姨了。”她付了钱，将衣服小心地放进藤编食篮。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帘子再次掀开。莉莉丝已经换回了原来的黑色针织连衣裙，手里抱着那三件旗袍，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走了出来。看到叶薇薇，她紫眸一亮，笑容更加甜美：“薇薇姐！你也在这里呀！好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