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伯邑考低头看她。
“没什么,”她抿着笑,握紧了他的手,“就是觉得……这样真好。”
晚风吹过芦苇丛,沙沙的响,像在应和她的话。河面上的金红渐渐褪成浅蓝,一轮圆月悄悄爬上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水里,随着波纹轻轻晃,怎么看都分不开。
回到家时,灶房的灯已经亮了。伯邑考把苏妲己的鞋放在廊下,转身就扎进了厨房,叮叮当当一阵忙活。苏妲己靠在门框上看他:“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坐着等就好。”他头也不回,手里剥着桂圆,果皮落在竹篮里,发出轻脆的声响。不多时,锅里就飘出了甜香,桂圆的糯、莲子的清,混着冰糖的甜,在屋里漫开。
盛在粗瓷碗里,琥珀色的汤里浮着圆润的桂圆和饱满的莲子,热气氤氲着两人的脸颊。苏妲己吹了吹,舀起一勺,暖意从舌尖一直流到心里。“比镇上糖水铺的还好喝。”
伯邑考笑得眼尾都弯了:“那是,我放了双倍的桂圆。”他自己却没怎么喝,总往她碗里夹莲子,“多吃点,补身子。”
吃完甜汤,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透过窗棂洒在炕上,像铺了层银霜。苏妲己坐在炕沿梳头发,木梳划过青丝,簌簌地响。伯邑考坐在对面的凳上,手里拿着本旧书,却总忍不住抬头看她。
“今天在河边,你编的芦苇环还在吗?”她忽然问。
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递过去——那芦苇环被他小心地收着,还带着点湿润的水汽。苏妲己接过来,重新套在手指上,刚好合适。
“明天我们去山上摘野枣吧?”她梳完头,转过身看着他,眼里闪着期待的光,“听说后山的野枣熟了,红得像玛瑙。”
“好啊。”伯邑考合上书本,眼里的笑意比碗里的甜汤还浓,“不过得早点起,去晚了可能被鸟啄光了。”
“那我定个时辰,鸡叫第一遍就起!”苏妲己说着,把芦苇环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像是藏起了一件宝贝。
夜里睡得很沉,连梦都是甜的。鸡叫第一遍时,苏妲己果然醒了,伯邑考已经在灶房烧好了热水,见她进来,递过一块温热的帕子:“擦擦脸,清醒点。”
两人踏着晨露往后山去,小路两旁的草叶上挂着露珠,沾湿了裤脚,却凉丝丝的舒服。树上的鸟儿刚醒,叽叽喳喳地唱着,像是在为他们带路。
“在那儿!”苏妲己指着不远处的野枣树,枝头挂满了红玛瑙似的野枣,压得枝条都弯了腰。她快步跑过去,摘下一颗,擦了擦就往嘴里放,脆生生、甜津津的,带着点山野的清香。
伯邑考跟过来,伸手摘了高处最红的几颗,递到她手里:“这个更甜。”
苏妲己把枣子揣进兜里,又摘了些放进他掌心:“你也吃。”两人靠在树干上,嘴里嚼着野枣,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对面的山头,把云彩染成粉紫色。
“等枣子晒成干,我给你做枣泥糕。”伯邑考忽然说。
苏妲己眼睛一亮:“好啊,我帮你捶枣泥!”
风从树梢吹过,带着野枣的甜香,把两人的笑声送得很远。兜里的野枣硌着掌心,像揣了一兜小小的幸福,沉甸甸的,却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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