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这台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战争巨兽,再次发出了震天的咆哮,露出了它锋利无比的獠牙!刘彻的决断,简单而霸道——不允许任何挑战者出现在他东出的道路上,尤其是朱棣这个“僭越者”!
当大汉出兵的消息,由八百里加急分别送到巨鹿卫青、江都李靖和许昌朱棣手中时,整个天下的目光,瞬间从武关、从荆北,牢牢锁定在了那片即将迎来帝皇之怒的中原大地之上!
霍去病在砺刃,朱棣在经营,而刘彻,已悍然落子!新一轮,可能更加惨烈的风暴,已在中原上空,骤然凝聚!
许昌城头,那面崭新的“明”字大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火焰纹路仿佛真的在燃烧。朱棣按剑而立,眺望着北方,那里是黄河,是洛阳,更是即将席卷而来的大汉兵锋。他脸上没有了初入中原时的意气风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猛兽感知到危险临近时的凝重与警惕。
毛骧快步登上城楼,将一份刚刚译出的密报呈上,声音压得极低:“陛下,长安来的确切消息,刘彻已命韩安国为主将,李广为副,率精兵八万,东出函谷,直扑洛阳!另有三万北军自河内南下,意图断我归路!”
尽管早有预料,但当这消息被证实时,朱棣的心还是猛地往下一沉。八万汉军主力,加上三万策应,总计十一万!而且是由韩安国、李广这等宿将统领!这绝不是他在荆北对付的那些郡兵和豪强武装可比,这是真正经历过统一战争、横扫匈奴的大汉铁军!
“十一万……刘彻还真是看得起咱朱棣。”朱棣咧了咧嘴,露出一丝混合着自嘲与狠厉的笑容,“他这是想把咱一口吞了,连骨头都不剩啊。”
毛骧忧心忡忡:“陛下,敌众我寡,悬殊太大。我军仅有七千,虽据许昌坚城,然仓促间城防未固,粮草虽得府库补充,亦难持久。是否……暂避锋芒,放弃许昌,退回淮北?”
“退?”朱棣猛地转头,目光如电射向毛骧,“往哪退?退回弋阳,看李靖和王贲的笑话?然后等着刘彻收拾完中原,再联合李靖,把咱堵在江淮往死里打?”
他一把抓过毛骧手中的密报,狠狠攥在手里:“咱既然来了,就没想过轻易回去!许昌,就是咱北明在中原的钉子!钉下了,就不能拔!刘彻想吞了咱,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
“韩安国主力目标是洛阳,拿下洛阳后才会南下来打许昌。这中间,至少还有十天到半个月的时间!李广的三万人从河内南下,路途更远,威胁稍缓。”朱棣分析着,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这十几天,就是咱的命!”
他立刻下达一连串命令,语速快如爆豆:
“第一,全城戒严!实行军管!所有青壮,全部征发,由老兵带领,日夜不停,加固城墙,深挖壕沟,设置拒马、陷坑!将城内所有房屋的砖石、梁木,能拆的都给老子拆下来,运上城头!”
“第二,派出所有斥候,向北、向西渗透,我要知道韩安国和李广每一天的准确位置和兵力配置!”
“第三,清理城内所有可疑人员,但凡有与外界私通消息嫌疑者,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稳定内部,比什么都重要!”
“第四,再次开仓放粮,但这次要换种说法!告诉全城百姓,汉军暴虐,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唯有紧跟我北明,守住许昌,才有一条活路!把刘彻塑造成屠夫,把咱塑造成救星!”
“第五,”朱棣看向毛骧,眼神锐利,“你亲自挑选一批最机灵、最大胆的弟兄,化妆成流民、商贩,潜入洛阳周边,乃至混入韩安国军中!不必你们刺杀,只需散播谣言,就说……就说李靖已与咱北明暗中结盟,唐军不日即将自武关东出,与咱南北夹击汉军!还有,就说王贲不甘心放弃中原,正秘密集结兵力,欲断汉军后路!”
虚张声势,疑兵之计!这是弱势一方在面对绝对强敌时,最常用,也往往最有效的办法!
“另外,”朱棣最后补充道,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派人,想办法绕过汉军,去弋阳,去荆北!告诉姚广孝和蓝玉,咱这里吸引了刘彻十一万大军!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给咱在荆北发动攻势,做出要捅李靖腚眼子的架势!就算打不下襄阳,也要把声势给老子造足了!让李靖不敢轻举妄动,让刘彻心里犯嘀咕!”
他要将中原这盘棋,搅得越浑越好!将李靖和王贲都拖下水,让刘彻投鼠忌器!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许昌城如同一个被狠狠抽打的陀螺,疯狂地旋转起来。军民被强行组织起来,如同工蚁般加固着城防。恐惧与求生的欲望交织,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凝聚力。
而朱棣派出的“谣言部队”,也如同病毒般,悄无声息地向着洛阳方向扩散。
……
洛阳,这座饱经沧桑的东都故城,在秦军主动撤离后,已是一片混乱。地方大族拥兵自保,流民土匪趁势而起。当韩安国率领的八万汉军主力,浩浩荡荡开至洛阳城下时,几乎未遇任何抵抗,城内残余势力便大开城门,箪食壶浆以迎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