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说，“但是我会数数！一、二、三……”
他开心地数到十。
林溪点点头，先在白纸上写下三个字，推到孩子们面前。
“周——”她指着第一个字，“玲玲父亲的周。”
玲玲睁大眼睛，好好看。
“林——”她的指尖移到第二个字，“我的林，也是阿曜现在的姓氏。”
阿曜突然坐直了身子，紧紧盯着那个字，像是要把它刻进脑子里。
“曜——”她在第三个字上点了点，“光明的意思。”
“林曜。”阿曜小声念着自己的名字，眼睛亮晶晶的。
第一堂课，林溪只教了六个字：周、林、曜、玲、人、口。
她教得很有耐心，每个字都拆开讲解结构，还让两个孩子用铅笔在田字格里练习。
“人字像不像两条腿站着？”她握着阿曜的手，带他一笔一划地写。
“像！”阿曜兴奋地说，“那字就像张开的嘴巴！”
玲玲抿嘴笑的开心，在练习本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个“周”字。
识字课结束后是算数。
林溪取出准备好的小石子：“阿曜，给我三颗石子。”
男孩认真数出三颗推过来。
“玲玲，再给我两颗。”
小女孩仔细挑了两颗放在一起。
“现在一共多少颗？”
两个孩子低头数起来：“一、二、三、四、五！”
“这就是加法。”林溪在纸上写下“3+2=5”。
“明天我们学减法。”
周伟在厨房准备午饭时，不时探头看看。
见他女儿握着铅笔认真写字的样子，这个饱经风霜的汉子眼眶有些发热。
真好。
课间休息时，林溪给两个小孩一人一个取出苹果。
阿曜一边啃苹果一边翻看课本里的插图，指着一幅田园风光的画面问：“姐姐，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以前有。”林溪平静地说，“也许以后还会再有。”
上午课程结束时，两个孩子的笔记本上都留下了歪歪扭扭却充满认真的字迹。
阿曜已经会写“林曜”两个字，玲玲则工整地抄写了六行生字。
“下午要练习昨天教的水系异能。”林溪收拾着文具。
“现在去洗手准备吃饭。”
孩子们欢呼着跑向院子，周伟正好端着炖菜出来。
他看见女儿脸上久违的笑容：“林小姐，谢谢您。玲玲她……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午后，冬日的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意。
也许是上午学习耗神，阿曜和玲玲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
这会儿正坐在门槛上揉着眼睛，显得有些困倦。
让两个孩子回去睡个午觉，下午还还有活动。
半个多小时后。
阿曜和玲玲醒了，看着林溪拿出很多他们不认识的东西。
“既然醒了，那就过来吧。”
她站在院子中央，身后跟着抱着训练器材的3677。
周伟本来在一旁看着，没想到也被叫了过来。
“你也来吧。”林溪递给他一把刀，“在这个世道，光会做饭不够。”
周伟接过沉甸甸的刀，心里很激动。
“阿曜，继续练习水系异能。”林溪在树干上画了个靶心，“今天要能打中十次红心。”
男孩立刻来了精神，掌心凝聚水珠。
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已经能稳定射出小水箭了。
“玲玲，先绕院子跑几圈，热热身。”
小女孩乖巧地点头，迈开步子跑起来。
她瘦小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单薄，但步伐很稳。
周伟握着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刀法，他不会啊！
“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林溪走到他身边，调整他握刀的姿势，“手腕要稳，刀刃斜向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周伟打了个寒颤。
他试着挥刀，动作笨拙。
他感觉回到了自己第一次拿菜刀的时候。
“太僵硬了。”林溪用树枝轻点他的肘关节，“想象你在切菜，只是这把‘菜刀’重了些。”
这个比喻让周伟放松了些。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着在厨房切肉的节奏，再次挥刀。
这次流畅了许多。
“很好。”林溪难得地夸了一句，“记住这个感觉。”
另一边，阿曜的水箭已经能七八中一了。
水珠打在树干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偶尔射中红心，阿曜就会开心地回头看林溪。
玲玲跑完步，小脸红扑扑地喘着气。
林溪让她练习抛接石子锻炼手眼协调。
起初她总是接不住，后来慢慢掌握了节奏，石子在空中划出规律的弧线。
周伟渐渐找到了状态。
挥刀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甚至能带起破空声。
有一下用力过猛，差点失去平衡，幸好及时稳住了。
“休息十分钟。”林溪看了眼时间。
阿曜立刻跑到一边猛灌水。
玲玲坐在台阶上揉着小腿。
周伟用袖子擦着汗，突然发现紧握刀柄的手掌磨出了水泡，但他心里却莫名踏实。
下半程训练，每个人的动作都明显到位了许多。
阿曜的水箭命中率提升到了五成，玲玲已经能连续接住很多次次石子了，周伟则学会了基础的劈砍防守动作。
当夕阳西斜，林溪宣布训练结束时，三个人都浑身是汗。
阿曜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玲玲靠在她父亲腿边，周伟的胳膊酸得快要抬不起来。
“嗯，不错，明天继续。”
林溪说完，转身往厨房走去。
晚饭时，孩子们吃得特别香。
周伟的手还在发抖，连筷子都握不稳，只好用勺子吃饭。
“爸爸，我给你揉揉。”玲玲爬上椅子，用小手轻轻按摩父亲僵硬的手臂。
阿曜有样学样，跑到林溪身后：“姐姐，我也给你揉肩膀！”
林溪微微一怔，没有拒绝。
孩子的小手没什么力气，但按得很认真。
夜幕降临后，周伟在灯下仔细打磨着那把刀。
刀面映出他坚定的眼神。
他要尽快变强，强到能保护女儿，也能为这个队伍分担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