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师明言。” 张灵枢神色平静。
“寻常灵魂创伤,无论是撕裂、震荡还是污染,总有迹可循,可对症下药。” 芙罗拉大师组织着语言,尽可能清晰地解释,“但您的伤……并非简单的‘损伤’,而是‘缺失’。您是否曾修炼某种极其玄奥的分神化身之法,并且其中一具化身……被彻底、从根源上湮灭了?”
张灵枢心中微动,点了点头:“大师慧眼。确是如此。”
芙罗拉深吸一口气:“这便是了。那湮灭的化身,并非单纯的能量分身,而是承载了您部分本源大道、与您性命交修的‘道我’。
其湮灭,导致您对应的那部分大道法则碎片,从您的生命与灵魂本源中被硬生生‘剜去’了。这已非药石或寻常治疗法术所能触及,那是构成您‘存在’根基的规则层面出现了空洞。”
她指着那影像中虚无破碎之处:“常规治疗,如同试图用清水填补一个漏底的碗,只能暂时湿润,却无法修复碗底。甚至可能因外力介入,扰乱剩余本源的平衡,加剧流失。”
张灵枢沉默片刻,问道:“依大师之见,当如何?”
芙罗拉沉吟道:“需以‘引’补‘缺’。首先要找到与您缺失之道则同源的高阶生命能量,或者蕴含相应法则本源的天地圣物,以其为‘种子’,打入本源空缺之处。再辅以特殊的秘法,引导其与您剩余本源共鸣、生长,方有重塑之机。但这‘引子’的品阶必须极高,至少是传奇级别,且属性需完美契合,否则无异于抱薪救火。”
她顿了顿,列举道:“传说中,诸如‘生命古树之心’、‘初生世界之露’、‘不朽龙魂精粹’等神物,或有可能。亦或某些失传的、涉及生命创造本源的古老神术、禁忌炼金术……但这些东西,无一不是缥缈难寻,或掌握在绝地险境、或早已失传。”
一旁的墨菲斯·黑曜闻言,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这些物品即便对黑曜商会而言,也极为棘手。
张灵枢听罢,心中并无太多意外,反而更加清晰。芙罗拉大师的诊断,与他自身的感知基本吻合,且更为系统专业。他拱手道:“多谢大师诊断,让张某明了自身境况。”
芙罗拉大师叹了口气,取出一只散发着清凉气息的玉瓶和几块刻画着安魂符文的暖玉:“此乃‘星辰凝魂液’与‘安魂石,是公会珍藏,可助大师暂时稳定魂源流失,缓解痛苦,温养受损的元神根基。虽无法治本,但可为您争取宝贵的时间。老身会继续查阅古籍,寻找可能之法。”
“有劳大师费心。” 张灵枢接过药物,再次致谢。他能感受到芙罗拉大师的专业与善意,以及奥法公会在此事上投入的资源诚意。
初步诊断与治疗尝试就此结束。芙罗拉大师与墨菲斯又嘱咐了几句静养事项,便告辞离去。
静室中恢复了宁静,只有穹顶星图缓缓流转的微光。
张灵枢服下一滴“星辰凝魂液”,一股清凉之意瞬间蔓延识海,那持续的、如同钝刀子割肉般的痛苦果然减轻了不少。他将安魂石置于身边,柔和的力量滋养着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