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梅接过草纸，手微微发颤。
“暗号记得吗？”林向阳问。
“记得。”卫国用力点头，“‘今天吃什么’回答‘窝头就咸菜’是正常，‘吃饺子’就是有危险。”
林向阳点点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推门而出。
院子里，钱叔正在扫雪。见到林向阳，他抬起头，露出那副惯常的模糊笑容：“这么早出门？”
“去图书馆还书。”林向阳回答得很自然。
钱叔目光在他布包上扫过：“路上小心，最近不太平。”
走出大院，林向阳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一直追到胡同口。他绕道区图书馆，真的还了书、借了新书，在阅览室坐了半小时。一切如常。
九点四十分，他离开图书馆，朝市公安局走去。
公安局灰砖楼前有持枪哨兵。林向阳在街对面观察十分钟，深吸口气，穿过街道。
“找谁？”哨兵拦住他。
“找王建国同志。”林向阳递上便笺，“有重要情况。”
哨兵看了看便笺，进岗亭打了个电话，出来说：“三楼306室。”
办公楼里很安静。林向阳找到306室，敲门。
“请进。”
推门进去，办公桌后坐着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公安制服，肩章显示是科长。国字脸，浓眉，眼神锐利。
“你就是林向阳？”王建国抬头看他。
“是。”
王建国指了指对面椅子：“坐。沈工打过电话，说你可能会来。什么事？”
林向阳没坐，从布包里取出小布包放在桌上：“昨天在西郊废弃仓库附近捡到的。”
王建国打开布包，看到那枚刻着“西郊”的制服纽扣，眼神凝重起来：“具体位置？”
“西郊老五金厂往北一里左右的废弃仓库。”林向阳说，“我同学周建刚昨天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抓走了，我找到那里，看到了那伙人和他们的吉普车。这纽扣是有人扔进我院子的。”
“为什么不报警？”
“我担心报警没用。”林向阳谨慎地说，“那伙人装备很特别——我看到一个人手腕上有像小屏幕的东西，不像我们这个年代该有的。”
王建国的眼神骤然锐利：“小屏幕？什么样的？”
“距离远，看不清。但肯定不是手表，表带很宽，上面有发光的方块。”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秒。王建国手指轻敲桌面。
“林向阳同学，”他最终开口，“这情况很重要。但你必须严格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能说，包括家人。明白吗？”
“明白。”
“另外，”王建国盯着他，“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其他特别的东西？比如，有没有人让你保管什么？”
林向阳心中一凛，想起“θ-k”碎片，想起“守夜人”的警告。
“没有。”他选择隐瞒，“我就是个普通学生。”
王建国看了他几秒，点点头：“好。你先回去，这事交给我们处理。不要再去西郊，也不要再打听。我们会找你同学。”
林向阳起身。
“等等。”王建国从抽屉拿出纸，写了个电话号码，“我的直线。再有情况，或有人威胁你，打这个电话。24小时有人接。”
林向阳接过纸条收好。
“从后门走，别让人看见你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