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从里面打开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裹带着一身的水气,缓缓迈步,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卢曼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头痛欲裂,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她好像、似乎也没那么留恋。
闭了闭眼,她机械般的抬头望去,一张看了会让所有新人做噩梦的面孔映入眼帘——赫然是袁朗。
“嗨,舍友,你好啊。”
袁朗发梢还滴着水珠,迷彩浴袍松垮系在腰间,露着线条利落的锁骨,指尖随意蹭了蹭下颌水渍,眼眸半眯着弯起,带着浴后慵懒的痞气,语气漫不经心又掺点戏谑:“怎么,见着我跟见着阎王似的,不开心?”
“为了不影响你录音,我可是在里面憋了大半天呢~”
说着,抬步慢悠悠踱过来,目光扫过她眼底的青黑,眼底极快掠过一丝隐晦不明的神色。
卢曼:……那还真是谢谢您嘞~
她压下全身拉响的警报,抱着衣服,快速后退几步,给他腾出足够的空间。
袁朗脚步微顿,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指尖漫不经心地刮了下眉骨,嗓音懒懒散散飘过来:“至于这么见外?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卢曼面无表情的冲他的点了点头,直到两人擦身而过,她也没开口说一句话,头也不回的逃回浴室。
袁朗随意将湿毛巾搭在椅背上,余光却仍若有似无落在卢曼紧绷的背影上,直到砰的一声,浴室的门关上了,然后咔哒一声落锁了。
见人进去了,袁朗低头闷笑,肩头微不可察地轻颤,眼尾眉梢尽是藏不住的得意。他唇角弯起狡黠的弧度,笑意在眼中漫溢开来,脸上满是恶作剧得逞的雀跃。
这浴室的隔音不行,他得控制着点,不然真把人惹毛了,气坏了,可就不好玩了。
进了浴室的卢曼,对着雾蒙蒙的镜子,开始反思—今天真是太太太太大意了!
脑中快速复盘,宿舍没有明显变动的痕迹,对方的桌面好像没有变动过,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莫不是自己去打热水的时候,溜回来的?
眼睛随意一扫,就发现浴室里四处散乱的衣物,卢曼生无可恋的看向天花板,对方肯定、一定、绝对是故意!!
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电子表,晚上9点5分,快熄灯了。
深呼吸几口气,摈弃掉多余的情绪,卢曼快速洗了一个战斗澡,套上长裤短袖的训练服,用干毛巾把头发擦了下,稍微收拾一下房间,卡着熄灯号响起时,打开门。
卢曼愣了一下,灯还亮着,还是踩着包头拖鞋走了出来。
侧头一扫,某人的头发已经干了,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看书。
听到声音,袁朗抽空瞄了她一眼,语气里透着惯有的笑意:“终于出来了啊,蘑菇种出来了吗?”
卢曼垂着眼,板着脸,语气平淡的提醒:“熄灯号响了,该熄灯了。”
袁朗指尖漫不经心翻了页书,眼睛弯起抹促狭笑意,语气闲散拖了点尾音:“急什么?多亮会儿又不耽误睡觉。”
话落却抬指按了开关,灯光骤然熄灭,只剩窗外微光勾勒出他唇角未散的笑意,低声调侃:“这下满意了?”
卢曼一言不发的转身,提了一桶热水回来,按照惯有的节奏泡起脚来。
袁朗饶有兴致踱步过来,正大光明的打量卢曼的桌上的各种物品,最后,视线落却在水桶里。
“你泡个脚,还挺讲究的?”
卢曼随手打开一个柜门,把一个袋子拎出来展示一下,里面有几十包泡脚粉。
“祛湿排浊,清洁抑菌”
袁朗好奇:“管用吗?我能试试吗?”
说是这么说,眼睛却如探照灯一般扫过,快速摸清了柜子里的物品。
“还行,你随意。”
啪嗒一声,物品归位,柜门关上了。
袁朗调侃:“你还挺精致的”
卢曼低头把玩腕上的表,随口应付:“必要的保养罢了,毕竟这副皮囊,我还打算多用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