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大军压境的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梁山泊,激起了层层涟漪。聚义厅会议结束后,整个山寨如同上紧了发条的机器,迅速行动起来。然而,在这同仇敌忾的表象之下,权力的暗流涌动得更加湍急。
王伦与扈三娘并肩走在巡视防务的路上,身后跟着林冲、吴用等几位核心头领。水泊边的风带着湿气,吹动扈三娘额前的发丝,她不时侧头看向王伦,眼神里交织着对大战的凝重和对身边人的关切。
“哥哥,宋江方才在厅上,似乎对你提出的钩镰枪法不甚热心。”扈三娘低声提醒,她的手一直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保持着惯有的警觉。
王伦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正在加固营寨的士卒:“他自然不热心。若能借呼延灼之手消耗我等实力,或是我在此战中受挫,他便可顺势揽权。请徐宁,是破敌的关键,也是他不愿看到的变数。”
吴用在一旁接口,羽扇轻摇,声音压得只有周围几人能听见:“哥哥所料不差。方才散会后,戴宗便匆匆下山,行踪诡秘。小弟已派时迁暗中尾随,看他是否与那呼延灼有所勾连。”
林冲闻言,虎目一瞪:“他敢!若真如此,我林冲第一个不饶他!”
王伦摆手制止:“林教头息怒,尚无实证,不可妄动。眼下大敌当前,一切以击退官军为重。”他停下脚步,望向烟波浩渺的水面,“宋江要争,我们便让他无话可说。三娘,林教头,外围第一道防线至关重要,就拜托二位了。”
扈三娘与林冲齐齐抱拳:“哥哥放心!”
***
与此同时,宋江住处。
花荣、戴宗(已由时迁跟踪,宋江未知)、李逵等心腹聚在一处。宋江面色阴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王伦小儿,处处争先!如今连破敌之策,也让他抢了风头!”李逵愤愤不平地嘟囔。
宋江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花荣较为沉稳,开口道:“哥哥,连环马确实棘手,王伦既然提出钩镰枪,或许真有破敌之望。我等若一味反对,恐寒了众兄弟之心。”
宋江冷哼一声:“钩镰枪?徐宁?谈何容易!且不说那徐宁乃禁军教头,如何肯上山?就算请来,练兵非一日之功。眼下呼延灼大军旦夕可至,远水岂能救近火?”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况且,谁能保证这不是王伦拖延时间、揽权的借口?”
他看向戴宗:“戴宗兄弟,我让你联络呼延灼将军,可有回音?”
戴宗假意沉吟片刻,道:“哥哥,呼延灼军纪森严,一时难以接近。不过小弟探得,其副将韩滔、彭玘,或可寻机说之。”
宋江点头:“嗯,此事需隐秘。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或令其内部生变,方为上策。”他这话冠冕堂皇,实则包藏祸心。若能私下沟通官军,无论结果是战是和,他都能占据信息优势,甚至可能将王伦派系卖给官军,借刀杀人。
他转而对花荣道:“花荣贤弟,你箭术无双,明日首战,我向王伦举荐你为先锋,务必挫动官军锐气,也让众人看看,我宋江麾下,并非没有能战之人!”
花荣拱手:“小弟领命!”
***
次日,呼延灼大军在梁山泊外扎下营寨,连绵不绝,军威雄壮。尤其是那三千连环马,列阵于前,在日光下反射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梁山聚义厅内,气氛紧张。探马来报,官军已开始试探性进攻前沿哨卡。
宋江率先开口:“王伦兄弟,官军已至,避而不战恐损士气。我举荐花荣兄弟为先锋,率一队人马下山迎敌,先探其虚实,如何?”他想借此机会让花荣立功,抢夺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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