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水浒成王伦

第76章 破重围双雄泣别 定盟约孤影留京

残月西沉,东方未明。这是一天中最暗的时刻,连风都似乎被冻住了,只有浓重的血腥与硝烟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滞不散。

土地庙前,石秀用身躯撞开大门的巨响仿佛还未散去,木屑仍在缓缓飘落。门外,跳动的火把将黑夜割裂成不安的碎片,铁甲反射出寒光,长枪如密林般层层推进。官兵整齐的踏步声敲在青石板上,沉闷而压迫,一步步碾碎了最后的喘息之隙。

王伦横剑屹立,剑锋在火光下流转着一抹幽蓝。他的背影如同磐石,牢牢挡在身后——气息微弱的时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面如金纸的乔道清显然已耗尽法力;而那个让他心头萦绕的女子,此刻正将满是泪痕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脊背。他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体的战栗,那不止源于恐惧,更源于亲眼目睹弟弟惨死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悲痛。

“哥哥,下辈子……还做兄弟!”石秀的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他左肩钉着一支羽箭,鲜血顺着手臂不断滴落,在地上泅开一片暗红。这个向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汉子,眼中也第一次掠过一抹苍凉。

仅存的五名弟兄背靠着背,每个人都像是从血海中捞出。一个年轻汉子左臂怪异地扭曲着,白骨刺破皮肉裸露在外,他却恍若未觉,仅存的右手死死攥着一把已经卷刃的朴刀。另一名老卒腹部重伤,用撕下的衣襟死死按压,可鲜血仍不断从指缝渗出,在他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千钧一发,生死须臾——

“呜——嗡——!”

就在这时,一声苍凉、古老、仿佛自大地深处涌起,又似从九天滚落的号角声,骤然撕裂了夜空!声浪压过了一切喊杀,带着某种直击人心的神秘韵律,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一窒。远处的犬吠戛然而止,连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那不是杂乱的脚步,而是整齐划一、蕴含着毁灭力量的重骑兵冲锋!铁蹄践踏青石街面的轰鸣,让整条街道都在抖动,路旁屋檐的瓦片簌簌落下,仿佛也在为这支天降神兵让路。

“轰——!”

官兵包围圈的后方,猛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巨响!一支精锐骑兵如钢铁洪流般突入战场。为首一将,白袍银甲,坐下照夜玉狮子马快如闪电,四蹄腾跃宛若踏云而行。他手中那杆浑铁点钢枪化作一道银色游龙,枪影过处,必有数名敌兵应声倒地。枪法之精妙,力道之雄浑,已臻化境。

“援兵!是我们的援兵到了!”一名重伤的老卒忽然泪流满面,嘶声哭喊,“卢员外!关将军!是河北的兄弟们来了啊!”

左翼,关胜掌中青龙偃月刀寒光暴涨,每一刀劈出都带着裂帛般的尖啸,刀风所及,敌兵如被收割的麦秆般成片倒下。他面如重枣,美髯飘拂,在火光映照下凛然如神。右翼,史文恭手中方天画戟诡谲刁钻,专破重甲,戟尖总能从最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入敌人咽喉,眼神冷冽如万古寒冰。

更有武松双戒刀滚地如飞雪,所过之处残肢横飞;徐宁钩镰枪神出鬼没,专挑甲胄缝隙;呼延灼双鞭势沉力猛,每一击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孙安、卞祥等将各持兵刃,如猛虎闯入羊群,在严密的敌阵中硬生生撕开一道血口!

这支突然出现的生力军,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打乱了官军的包围。他们彼此呼应,进退有据,显然是百战淬炼出的精锐。

原来,留守河北的卢俊义、关胜、史文恭等人,自王伦孤身赴京后便日夜悬心。前几日接到柴进密信,得知刑部大牢实为陷阱,蔡京更欲借此擒拿王伦,众人更是坐立难安。卢俊义连续数夜梦中惊悸,皆见王伦身陷重围。三日前,他再也无法按捺,召集众将,沉声道:“主公仁义,孤身涉险,是不愿牵连更多人!但我等身为臣属,岂能安坐后方,坐视主公共身犯险?纵使未有调令,卢某也决意前往汴京接应!”

关胜当即慨然应和:“卢员外所言,正是关某肺腑!主公安危,重于泰山,岂可拘泥于成命?”史文恭、呼延灼、徐宁、孙安、卞祥等将领纷纷请战。众人轻装简从,只率最精锐的五十铁骑,星夜兼程驰援汴京。途中正遇奉柴进之命欲回河北报信的马灵——柴进安排武松等在土地庙接应时,亦做了最坏打算,令马灵准备求援。马灵见卢俊义等人,大喜过望,急告城中危局。卢俊义闻听王伦可能已被围困,更不迟疑,令马灵引路,率众直扑汴京!众人凭夺取的官凭路引混入城中,一路疾行,又会合了在外围接应的武松、柴进所部,最终在这生死关头赶至土地庙!

“是卢员外!关胜哥哥!咱们的兄弟……来了!”石秀的吼声带着哽咽,那是绝处逢生时无法抑制的狂喜。他狠狠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血汗,咧开嘴,露出沾血的牙齿。

王伦紧握剑柄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一股滚烫的热流猛然冲上眼眶。这些兄弟,本可安稳于后方,却为他甘赴死地,这份情义,比山高,比海深。但他迅速压下翻涌的心绪,眼中重新燃起统帅应有的锐利与冷静——此刻,还不是感慨的时候。

卢俊义一枪挑飞三名敌兵,枪尖在空中划出凌厉弧线,精准点碎敌人喉骨。他疾驰至王伦面前,照夜玉狮子人立而起,发出震天长嘶:“主公!卢俊义未奉调令,擅自率军前来,甘受军法!但让主公共身陷此死地,俊义万死难赎!”

言辞恳切,闻者动容。王伦朗声回应,声音清晰穿透战场喧嚣:“卢兄何罪之有!此来,正是雪中送炭!”

“主公!”卢俊义虎目含泪,“您在京中行此惊天之事,俊义等在河北如何能够安枕?纵使事后受责,俊义亦无悔!”

关胜亦于马上抱拳,声如洪钟:“关某愿与卢员外同罪共罚!”

王伦心中激荡,却知时机紧迫,当即决断:“好!既然来了,便随我破阵杀敌!史文恭、徐宁、呼延灼!尔等率一半人马就地构筑防线,护送安道全先生救治伤员,由石秀引导,向青林坳转移!方姑娘,请你随伤员一同撤离。”

方如玉猛地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眼中却燃烧起不容动摇的决绝火焰:“不!我要跟你们去救天定!”她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字字清晰,“他是我弟弟……就算只剩一具尸骨,我也要亲眼看着他离开这个炼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我作为姐姐,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

王伦见她神色,深知这女子外柔内刚,此刻更是被悲痛与责任淬炼得无比坚硬。他不再多劝,只沉声道:“好,但你须紧跟在我身侧,不可擅自行动。”

命令既下,各部迅速动作。史文恭方天画戟一挥,厉声喝道:“弓手占据制高!枪兵结阵!”徐宁已指挥钩镰枪手于街巷两侧组成专克骑兵的锁链阵型。呼延灼双鞭交错,屹立阵前如铁塔金刚。

安道全在精锐护卫下快速诊视。他先探时迁脉搏,眉头紧锁,金针疾刺其百会穴;又为乔道清诊脉,取出朱红药丸喂服,沉声道:“道长元气大损,需静养时日。时迁兄弟伤重,但性命可保。”

石秀啐出口中血沫,嘶声招呼:“能动的扶着不能动的,跟紧我!”他将一名重伤同伴扛上肩头,另一手仍紧握那柄卷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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