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练的夜晚,出云重莲的根茎在药泥中微微颤动。她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将凝炼的月华缓缓注入经脉——指尖先泛起莹润的光晕,如冰雪消融般蔓延至全身。
剧痛与酥麻交织,骨骼发出琉璃碎裂的轻响,最后,点点淡蓝色荧光从出云重莲中涌出,于半空中凝聚成女子的轮廓,继而逐渐清晰。
终于,她宛如一片轻柔的羽毛,悄然无声地落在地上,化作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
肤如初凝的羊脂玉,脚系银铃,扎双垂髻半披发,用两根飘带束缚 ,飘带随风飞舞,发丝如墨,但光线映射其上时,却能看出一抹幽蓝。
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清澈懵懂,正好奇的四处打量,她东倒西歪地学步而行,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梳妆镜前。
可她尚未在铜镜中看清自己的模样,便听见竹帘轻响,宫远徵披着墨色云纹大氅踏月而来,腰间佩刀映着冷光。
她被吓得踉跄后退,跌坐在地,指尖掐诀,慌忙施展法术,将自己缩小到了手指般大小,蜷缩在案几阴暗处。
宫远徵沉稳迈步,踏着楼梯,几步便到了门前,掌心发力,木门轰然而开。步履飒沓如疾风掠地,衣角未及扬起,人已倏然没入屋内暗影。
放眼望去,屋内陈设一如他离去之时。但…不对,屋内适才分明多了一股存在,更别说这馥郁的香气,鼻尖轻嗅,似有几分熟悉。
花香?
他缓缓拔出长刀,笑容扩大,勾起嗜血的弧度。
“出来吧,小虫子~”
她的头抵在膝上,紧紧抱住双腿,冷汗浸透了她薄纱般的衣襟。
宫远徵自幼五感灵敏,风铃无端轻晃,他刚在檐下分明听见屋内传来极轻的呼吸。
他神色警惕,右手紧握长刀,屏气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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