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内静如死水,香气渐渐淡去,唯有那仅剩一缕提醒着他,这不是错觉。宫远徵顺着香气来到案几边,但案几下根本无法藏人,他眸中露出疑惑的情绪。
他用火折子点着屋内的灯笼,在火折子的映衬下,他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柔和了几分。
随着一个又一个灯笼的亮起,屋内霎时亮如白昼。
目光寸寸扫过屋内,屈指轻叩,一点一点查探着。从雕花屏风到床榻垂落的幔帐到桌子下的空隙,房梁阴暗处,书架角落,每一寸阴影都被目光碾过,连地砖的松隙处也未放过。
又仔细搜寻了一番案几下方,依旧是一无所获。
忽地,他抬手掀开身侧的茶盏,盏内光洁如新。瓷盏掀起刹那,案几暗纹间一缕香灰忽地坍陷。
时间悄然而逝。
宫远徵端坐案几一侧,青瓷茶盏送至唇畔,轻啜一口,便搁回案上,声响清冽。
翻开手中的《岐黄医典》,指尖在泛黄的书页间来回摩挲,连夹在书页里的半片干枯银杏叶都抖落了出来。
茶盘另一侧,放着一只倒扣过来茶盏,似在拒客,又似等待某个迟迟不至的答案。
月影攀过半扇屏风,他知道自己已在这里耗足了一个时辰,今晚是等不到结果了。
用力的将医书塞回书架,脚步沉重的朝着角宫方向离去,头上的小铃铛叮铃作响,杂乱无章的音调,诉说着少年的愤懑。
随着少年脚步声逐渐湮没于夜色中,直到生息杳然,紧闭的窗檐缝隙,蓝光如星,绚丽闪烁着,星点渐次凝成手指大小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