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卒齐声高呼:“赤旗所至,即为疆土!”
呼声滚过雪岭,传回营地,远田的冰面被震出细微的裂缝。
一个年轻士兵望着迎风招展的赤旗,激动地说:“这旗一插,地就是咱们的了!”
高虎抹去脸上的冰碴,朗声道:“从今日起,这里就是咱们的新防区!”
厉晚翻身下马,走到旗杆前。她的手背被粗糙的旗杆擦破,血珠滴落在雪地上,很快凝结成冰。但她毫不在意,只是静静地望着这片刚刚标记的土地。
“整队!”她下令道,“划分田界!”
士兵们立即行动起来。有人负责清理积雪,有人开始丈量土地,还有人在地界处打下标记桩。虽然天气严寒,但每个人的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效率。
高虎走到厉晚身边,低声道:“将军,这地确实远了点。”
厉晚目光依然注视着忙碌的士兵:“远,才更需要我们来守。”
随着时间推移,营地方向渐渐出现了其他士兵的身影。他们看到岭外的赤旗后,自动列队奔跑而来。雪尘被踏成一条蜿蜒的长龙,直扑远田。
一个老兵跑到旗杆前,喘着粗气说:“将军,第二屯全员到齐!”
厉晚点头:“开始划分你们的地块。”
夕阳西下时,远田已经立起了数十面小旗。士兵们虽然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兴奋。有人已经开始规划来年要种植的作物,还有人商量着如何修建通往营地的道路。
高虎清点完人数,向厉晚汇报:“将军,三百人全部到齐,远田已全部分配完毕。”
厉晚望着在暮色中忙碌的士兵们,轻声说:“告诉他们,今晚加餐。”
消息传开,士兵们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即兴唱起了军歌,粗犷的歌声在雪原上回荡。
当最后一抹夕阳消失在天际时,远田上已经立起了密密麻麻的界桩。赤旗在晚风中依然高高飘扬,旗面上的黑焰星纹仿佛在黑暗中燃烧。
回营的路上,士兵们不再沉默。他们三五一伙,讨论着各自的田块,比较着土地的优劣。虽然路途遥远,但每个人的步伐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厉晚骑着赤电走在队伍最前方。高虎跟在她身边,忍不住问道:“将军,您怎么知道他们会跟来?”
厉晚望着远方营地的灯火:“军人最重荣誉。与其强迫,不如让他们自己选择荣耀。”
回到营地时,天色已完全黑透。但伙房特意准备的加餐,让整个军营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谈论着今天的远田,仿佛那不再是苦差,而是值得骄傲的战利品。
厉晚独自站在营帐前,望着远田的方向。虽然夜色深沉,但她知道,那里有一面赤旗正在寒风中坚守。就像这些军人,无论环境多么艰苦,都会坚守自己的岗位。
这一夜,很多士兵都在梦中见到了来年的远田,那里不再是荒凉的雪原,而是金黄的麦浪。而那面插在冻土中的赤旗,就像一颗火种,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