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着她,眼里满是复杂。
“你不信缉司?”
“不是不信,只是这件事太巧,才交钥匙给他们,就出事了。”
太后抬手,让左右退了半步,声音一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若“照准原底”不全,追不出左闲,别人便会说,是我蓄意压案。”
宁昭抬眼看她。
“所以您该给陆沉一封亲笔手谕,让他查内廷。”
太后一顿。
“不是给缉司,是给他。”
宁昭声音不高,却极有分寸。
“这世上有些钥匙,不在手里,在信里。”
太后望了她良久,终究挥手。
“写。”
不多时,一封盖了寿宁印玺的亲谕送出,火漆未干就被人送往前库。
另一边,陆沉查账查得正紧。御前旧档里,果然少了两本关键抄本,一本是“乙丑春初照准”,另一本是“丙寅年秋末印回清单”。
“有人故意切断前后。”
陈戈脸色难看。
“这一刀砍得精准,但他忘了,我们不只看正本。”
他抽出另一卷底档,是“笔房回执备份”,册角上还有一滴墨渍未干。
“这是昨夜之后放进去的。”
他眉头一皱。
“有人想塞假账混过去。”
正查着,缉司门外来人。
“寿宁宫传手谕,亲笔令,许查内廷。”
陆沉打开,纸上果真是太后手迹,措辞明确,印玺完好。
他轻轻点头。
“从现在起,所有传抄、转写、回执,皆查。”
他转头看向陈戈:“你留一队在这儿。我去内廷。”
“你一个人?”
陈戈迟疑。
“宁昭也在宫中,她在,我就没退路。”
下午申时,宁昭正在后苑摘花,身后忽有人传话。
“娘娘,缉司大人入了宫,说要找您。”
她拂去指间花粉,回身。
陆沉立在花架后,神情冷静:“找到线索了。”
她走过去:“你看起来比我累。”
“你昨夜没睡,我还睡了一炷香。”
宁昭一愣,随即轻笑:“那你还算厚道。”
陆沉递给她一小张纸。
“这是笔房的回执,墨未干,是昨夜有人补进去的,你看“照准”两个字,写法是旧体,但笔锋太新。”
宁昭扫一眼:“这不是“左闲”写的手法。”
“不是,但应该也不是我们的人。”
她抬头看他,眼里一动。
“你怀疑,是御前身边的谁?”
陆沉没有直接答,反而问道:“你昨天见过御前了吗?”
宁昭想了一下:“没有。”
“可御前今早让人送了一盒杏脯来敬安苑。”
陆沉低声说道。
“他说是回礼,说你昨夜在池边坐太久。”
宁昭突然神色一变:“他怎么知道我在那?”
陆沉望着她,神色终于微冷。
“所以我问你,昨天见没见。”
“没见。”她答得果断。
“那就是,有人故意让他误会你和我一起盯御前。”
话出口,两人一时无言。
宁昭忽然笑了一声,但笑容有点冷。
“所以,你现在也开始怀疑我了?”
“我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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