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甲师的巡逻队在使馆区外停下了脚步。三辆t-34坦克并排而立,炮口对着那些挂着外国国旗的建筑。大鹰酱使馆的卫兵举着枪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警惕,却没人敢跨过警戒线——昨天有个美军士兵想硬闯,被坦克上的高射机枪指着脑袋,灰溜溜地退了回去。
“王师长说了,没有通行证,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班长老张靠着坦克抽烟,吐出的烟圈在晨雾中慢慢散开,“这些老外跟鬼子没两样,都想在咱地盘上占便宜,得防着点。”
话音刚落,一辆挂着大鹰酱国旗的轿车就想从侧门溜出去。老张猛地扔掉烟头,端起步枪:“站住!检查通行证!”
轿车里的外交官探出头,用流利的中文喊:“我是使馆参赞,有紧急事务要去机场!”
“紧急事务也得看通行证!”老张寸步不让,身后的坦克转动炮塔,炮口缓缓对准轿车,“再动一下,别怪炮弹不长眼!”
外交官的脸瞬间涨红,却不敢再硬顶,悻悻地掏出通行证。老张仔细核对后,才挥手放行,看着轿车驶远的背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神气啥?等咱的飞机、大炮比你们还强,看你们还敢不敢横!”
北平的重建工作在硝烟中展开。被炸毁的街道上,百姓们和战士们一起清理碎石;兵工厂的机器重新轰鸣,第一批刻着“北平造”的步枪下了生产线;东营的原油顺着新铺的输油管流进城里,让发电厂的烟囱重新冒出黑烟。
李明远在视察电厂时,遇到了石老根。这位油田的老把式穿着新工装,正指挥工人安装从大鹰酱换来的发电机。“李司令,这机器能发五千千瓦电,够半个北平用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指着远处的冷却塔,“等咱自己的发电机造出来,就把这玩意儿换下来——总用别人的,心里不踏实。”
李明远看着发电机上的英文铭牌,突然问:“老石,你说咱啥时候能造出比这更好的机器?”
石老根蹲在地上,用手指在泥地上画了个抽油机:“我爹那时候,抽油靠人摇;我年轻的时候,靠驴拉;现在,靠电机。再过十年,说不定能靠咱自己造的柴油机,抽得比大鹰酱的机器还快!”他抬头时,眼里的光比灯泡还亮,“只要油田在,工厂在,啥都能造出来!”
傍晚的天安门广场上,战士们正在搭建检阅台。明天,这里将举行北平光复后的第一次阅兵,装甲师的坦克、重炮师的大炮、飞行大队的战机,都会在这里亮相。百姓们扛着木板、提着水桶赶来帮忙,孩子们在广场上追逐打闹,笑声在夕阳中飞得很远。
李明远站在未完工的检阅台上,望着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远处的西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近处的故宫角楼披着金辉,街道上的炊烟与兵工厂的蒸汽交织在一起,像幅刚画好的水墨画。
他知道,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大鹰酱的舰队在渤海湾游弋,白熊国的大军屯兵东北,他们的目光像鹰隼般盯着这片土地上的资源和工业。但他更相信,只要这面红旗还在飘扬,只要坦克还能轰鸣,只要油田的抽油机还在转动,就没有人能再欺负这个民族。
“李司令,周小虎的重炮师已经就位,明天一早就能进城。”王铁柱走上台,手里拿着件新做的军装,“裁缝铺的老乡给您做的,说阅兵得穿精神点。”
李明远接过军装,布料粗糙却很结实,针脚密密麻麻,带着百姓的体温。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仿佛能摸到这片土地的脉搏——那是坦克履带的震动,是重炮发射的轰鸣,是抽油机的“磕头”声,是千千万万中国人渴望富强的心跳。
“明天,让北平城看看,咱自己的军队有多强。”李明远的声音在暮色中格外清晰,“让那些盯着咱的人看看,中国醒了,再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
夜色渐深,北平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大地上的星星。兵工厂的机器还在轰鸣,装甲师的哨兵握着枪站在街角,油田的输油管里,黑色的黄金正源源不断地流向需要它的地方。
新的一卷,就在这希望与挑战并存的夜色中,缓缓拉开了序幕。属于中国的工业化之路,注定布满荆棘,但只要方向正确,脚步坚定,终能走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