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里货栈的电台“滴滴”作响,林小满戴着耳机,飞快地记录着电码。电文来自北京,加密级别是“最高级”,内容只有一行:“硅成,铀备,静待东风。”
“赵叔,这是说……试验要开始了?”林小满的手指微微发颤,铅笔在纸上戳出个小洞。
赵德山正往苏联卡车上装“金包银”稻种,闻言停下手里的活,接过电文看了看。“让安德烈他们的技工抓紧学‘稀土永磁电机’技术,”他望着远处的国境线,“等试验成功了,咱的腰杆更硬,换他们的航空发动机图纸,也更有底气。”
卡车驾驶室里,别洛夫正拿着台半导体收音机,里面播放着中国的农业新闻。“林同志,你们的‘金包银’在西伯利亚的收成怎么样?”他指着收音机,“广播里说亩产600斤,比我们的春小麦高多了!”
林小满笑着递过份《栽培手册》:“这是周教授特意写的,里面有冻土育苗的窍门,用你们的恒温箱就能种。对了,你们要的‘钕铁硼磁体’,包头稀土厂又发了五十公斤,用你们的‘钛合金薄壁管’换,划算吧?”
别洛夫接过手册,突然压低声音:“我从莫斯科听说,美国在监视你们的试验场。他们的侦察机装的是‘f-104’的发动机,用的是我们淘汰的技术,你们的‘猎隼xi’能对付。”他从包里掏出份图纸,“这是‘f-104’的发动机剖面图,送你们,算我对‘金包银’的谢礼。”
林小满接过图纸,发现上面用红笔标着几处缺陷——这是别洛夫故意留下的“后门”,能帮中国的战机找到它的弱点。她突然明白,技术从来不是孤立的,它能跨越国境,连接起那些渴望进步的人,形成看不见的接力。
四、惊雷响彻东方红
1964年10月16日,罗布泊的天空格外蓝。周光召站在地下掩体里,看着秒表的指针一点点跳动:“10,9,8……”
铁塔顶端的铀球在阳光下静静等待,周围的传感器像忠诚的哨兵,记录着最后的平静。20公里外的观测站里,高速摄影机的镜头对准天空,洛阳玻璃厂的石英镜头,已经调好焦距。
“3,2,1,起爆!”
按下按钮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0.1秒后,一道比太阳还亮的光穿透云层,紧接着,巨大的火球像蘑菇一样升起,带着橙红色的光芒,吞噬了铁塔,也照亮了戈壁上的每一粒沙。
“成功了!”掩体里爆发出欢呼,周光召看着示波器上的冲击波曲线,眼泪突然掉了下来——这曲线和王选他们算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北京计算所的机房里,王选和赵卫国盯着电台,当“试验成功”的电文传来时,他们把那块16k的硅片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硅片在灯光下闪烁,像一颗星星。
满洲里货栈,林小满把电文翻译给别洛夫听,他突然举起泸州老窖,用生硬的汉语说:“敬中国!敬硅与铀!”
河北农村的田埂上,陈守业和村民们正听着广播里的“重要新闻”,当听到“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时,他突然对着西北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旁边的灌溉渠里,水正静静地流着,浇灌着“金包银”的稻穗。
台岛高雄的菜市场,老陈的电子秤突然跳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望着大陆的方向,手里的“企鹅牌”秤,红色数码管亮得像一团火。
罗布泊的火球渐渐散去,留下巨大的蘑菇云,在蓝天上久久不散。周光召走出掩体,戈壁的风带着放射性尘埃的味道,吹在他的脸上。他望着远处的铁塔残骸,突然觉得,这爆炸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一个国家用自己的硅片计算未来,用自己的铀扞卫尊严,用自己的稻穗喂养希望的开始。
阳光重新照在戈壁上,在沙砾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这些光里,有硅的冷,有铀的热,有稻穗的暖,还有无数人眼里的光。它们汇聚在一起,就是“东方红”的光芒,照亮了民族复兴的路,也让世界知道,东方的巨龙,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