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罗勇工业园的车间里,中国师傅王建军正握着老挝徒弟阿明的手调整车床。“刀架要再往左偏半毫米,你看这刻度,像不像你们寺庙里的佛珠?每颗珠子代表0.1毫米,数准了就错不了。”
阿明点点头,眼睛盯着车床上旋转的零件——这是给日本汽车厂配套的轴承,公差必须控制在0.02毫米内。“以前我们只能做粗活儿,现在跟着王师傅学了半年,也能做这种精细活了。”他指着墙上的进度表,上面贴着中泰双语的操作规程,每个步骤都画着卡通小人,“上个月拿了奖金,给家里买了台中国产的净水器,我妈说现在喝的水比山泉水还甜。”
车间外的空地上,几辆“比亚迪”叉车正在卸货,车身上的泰语广告写着“充一次电跑三天”。旁边的食堂飘出香味,大师傅正用“格兰仕”微波炉热饭,里面是泰式炒河粉和中国榨菜——这是工业园里的“标配”,混搭出别样的烟火气。
王建军掏出手机给家里打视频电话,屏幕里女儿正举着刚得的奖状,背景里是新换的“海尔”冰箱,上面贴满了他从泰国寄回去的明信片。“等这批徒弟能独立上岗,我就申请去尼日利亚的项目。”他笑着说,镜头里突然闯进个黑皮肤的小伙子,举着刚学会写的汉字“你好”,身后的车间里,中国造的流水线正源源不断吐出带着两国印记的产品。
四、国际列车上的“移动展厅”
中欧班列“长安号”的车厢里,波兰客商安德泽正摸着一块“山西产”的煤层气钻头。这钻头镶着人造金刚石,硬度比德国货还高,价格却低三成,他这次要订两百个,用回程的牛奶和牛肉抵账。
“你们的设备更新太快了。”安德泽指着对面货架上的智能温控仪,这东西能远程调节大棚温度,配上中国的物联网模块,连他在华沙的温室都能实时监控。“上次来还在看样品,这次已经能整车发货,连安装手册都加了波兰语注解。”
列车员推着餐车过来,递上用“青岛产”保温杯泡的红茶。杯身上印着“一带一路”的路线图,从西安一直画到鹿特丹。“尝尝这个,祁门红茶,用你们欧洲的牛奶冲,味道绝了。”安德泽呷了一口,眼睛一亮,立刻让助理记下茶叶的型号——他觉得这东西在华沙的超市里肯定好卖。
窗外的景色渐渐从戈壁变成草原,列车正穿过哈萨克斯坦的草原。安德泽看着手机上的订单系统,中国厂家的生产线进度实时更新,连哪个零件在哪个工位都看得一清二楚。“以前跟西方厂家做生意,总说‘商业机密’,你们倒好,全摊开给我们看。”
“因为我们信得过‘互利’这两个字。”列车长笑着递过一份新的合作清单,上面列着下趟列车要运的货:塞尔维亚的铜矿要换中国的冶炼设备,匈牙利的葡萄酒想搭车进西安的保税区。“你看,铁轨连起来的不只是货,还有日子越过越近的盼头。”
列车鸣着笛继续向西,车身上的“中欧班列”四个字在夕阳下闪着光,像一串正在书写的省略号,后面藏着无数个正在发生的故事——在非洲的田野里,在东南亚的车间里,在中国的港口和边境,那些带着“中国制造”印记的物件,正悄悄改变着不同肤色人们的生活,把“各美其美”的日子,串成“美美与共”的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