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动作一边轻声说道：“既然要做戏，那就做得漂亮些。”
顾砚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苏棠，早已准备好，迎战而来。林疏影的再次到访比预想中更快。
不过二十分钟，门铃响起，小芸匆匆来报：“夫人，林小姐到了。”
苏棠正倚着餐桌翻阅当天的晨报，闻言抬眸一笑，“请她进来吧。”
她没有慌张，也没有刻意回避，只是将最后一块蛋糕轻轻推向桌角，顺手将红茶添满，热气袅袅升腾，在晨光中氤氲出几分朦胧的优雅。
门开的瞬间，林疏影踩着细高跟踏入餐厅，一袭白色真丝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自从上次从顾砚书房出来，与苏棠对峙后，她看苏棠的眼神更加透露着不甘和高傲。
当她一眼看见那套骨瓷餐具和香槟杯时，笑容微微一滞。
“没想到你还知道我喜欢这些。”她轻声开口，语气温柔，却掩不住眼底的一抹诧异。
“顾先生提起过。”苏棠语气温柔，不卑不亢，“他说你挑食，连茶杯都有讲究。”
这话一出，林疏影
她清楚地记得，那些关于骨瓷杯、伯爵红茶的细节，是她和顾砚在巴黎同居时才养成的习惯。
顾砚一向不爱对外人透露私事，尤其是——关于她的事。
她缓缓落座，指尖轻抚杯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女子。
然后假意的关心起苏棠，“你们结婚也有一阵子了，怎么还适应豪门的生活吧。”
“多谢关心我在这里的生活很好。”苏棠嘴角有一丝诡笑，“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是契约婚姻，林小姐不必太当真。”
一句话，既坦然又疏离，仿佛在说，我不怕你嘲笑，但你也别妄图从中捞到什么。
林疏影抿了口茶，味道竟与她在国外常喝的那一模一样。
她心头微沉，面上却不露痕迹，转而看向坐在主位的顾砚，笑意盈盈道：“砚哥哥，我刚回国，有些老朋友托我带了些礼物，要不要一起看看？”
“不必了。”顾砚淡淡扫她一眼，“我时间不多。”
林疏影神色微僵，旋即掩去，却在下一秒忽然换了话题：“说起来，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别人动你的杯子吗？连秘书倒错了水都会生气。”
“那是以前。”顾砚语气冷淡，“现在不会了。”
林疏影眼神一颤，目光再次落在苏棠身上。
对方依旧神情自若，手中茶匙轻轻搅动红茶，动作优雅从容。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并不是苏棠回答的，而是顾砚亲口回应的。
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顾砚，竟然愿意为一个只是短暂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契约妻子破例？
一股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她下意识握紧了茶杯，指节发白。
“对了，林小姐。”苏棠忽然开口，声音温和，“我记得顾先生说过，他不太喜欢咖啡因含量高的饮品，所以今天特地准备了低因红茶，希望你喜欢。”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戳进了林疏影的心脏。
她笑容终于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震惊与不甘。
顾砚看着她，眼中一片清明，唇角却不易察觉地勾起了一点弧度。
苏棠收起笑容，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去房间拿点东西。”她对顾砚说道，语气平静如初。
可当她从房间拿完东西路过书房的时候，脚步却微微一顿。
屋内，——林疏影，正与顾砚并肩而坐，低声细语地说着什么。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一幅熟悉又刺眼的画面。
苏棠站在门口，瞳孔微缩，脸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她轻轻合上门，转身离开，步伐稳健，一如往常。
但她心里清楚——这一局，还没有结束。
风，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