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凝滞，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苏棠。
她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坦然，没有丝毫慌乱或辩解之意，“是我前几天照顾弟弟时疏忽了。”顿了顿，她轻声道，“我马上换新的。”
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本以为她会推脱责任，甚至反唇相讥，但她却选择直接承认，并且语气平和，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挑剔的自省。
顾母望着她，眉头微蹙，似乎没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媳竟有如此气度。
她本想借此事试探苏棠是否真正有持家之心，是否配得上顾家的身份。
然而，对方不仅不否认，反而主动揽责，既不失体面，又显得通情达理。
这一刻，顾母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也多了一丝动摇。
“你倒是很坦率。”她缓缓开口，语调依旧冷淡，但已少了几分压迫感。
“该承担的事，我会负责。”苏棠轻轻笑了笑，语气温柔却坚定，“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但我不会让您失望。”
顾砚站在不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心中情绪复杂。
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若非真心认可一个人，绝不会轻易放手。
而此刻，她没有继续追问，或许，已经有所松动。
晚宴之后，顾母回到客房休息，苏棠则独自坐在客厅角落，翻阅一本旧杂志。
她看似随意地翻动纸页，实则心绪并未平静。
果然，没过多久，房门被推开，顾母穿着家居服走了出来，神色莫测地看着她。
“你真的打算长期做顾家的儿媳？”她开门见山，没有半点寒暄。
苏棠抬起头，目光平静如水，“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她顿了顿，声音柔和却不容置疑，“但至少现在，我想让他开心。”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顾砚，
“因为他值得被好好爱。”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顾母沉默良久，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未再追问。
夜深人静，顾宅灯火渐熄。
书房里，顾母独自坐在红木书桌前，手中翻阅着一本旧相册。
照片一张张掠过，都是顾砚小时候的模样：穿西装的小少爷、骑在父亲肩头笑得灿烂、趴在地毯上专注拼图……
她的眼神渐渐柔软下来。
忽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夹层中滑落。
她低头拾起，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张画面。
照片上，年幼的顾砚抱着一朵巨大的向日葵，笑容明亮得几乎能照亮整个画面。
她怔住了，眼底泛起一丝从未示人的波动。
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将照片放回原位，合上相册。
窗外月光洒落，映照在她略显疲惫的脸庞上。
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