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白他一眼,却忍不住弯了嘴角。两人当场分工:赵珩带禁军护送骆驼队走秘道送民垦粮,顺便去羌地与木巴敲定后续合作;沈清晏留下处理军屯粮账,监督马坤归还挪用的粮食。
傍晚风沙渐小,沈清晏在军屯账房核对数据,算盘打得噼啪响。赵珩风尘仆仆地回来,进门就喊:“清晏,孤带回好东西了!”他从怀里掏出个羊皮袋,倒出几颗红褐色的果子,“这是羌地的沙枣,又甜又顶饿,给你当零嘴。”
沈清晏咬了一颗,甜中带点微涩,正合口味。赵珩坐在她对面,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账本头疼:“你这账本比孤的兵符还难啃。”沈清晏推给他一杯暖奶茶:“殿下要是嫌麻烦,下次别抢着管粮的事。”
“抢着管才能看你怎么‘化险为夷’啊。”赵珩喝着奶茶,眼神亮晶晶的,“在汴京听那些老臣说‘女官不能治边’,现在看,他们是没见过你用算盘就能稳住民心的样子。”他顿了顿,认真道,“马坤是秦州通判张启的亲信,扣粮这事没那么简单,你以后要多留心。”
沈清晏点头,她早已从账册的异常支出中察觉端倪。正说着,晚晴匆匆进来:“小姐,张通判派人来说,明日要为您和殿下接风洗尘,还说……要请您‘解释’一下挪用军饷筹备民垦粮的事。”
赵珩“啪”地放下茶杯:“他倒打一耙!那些粮明明是用陈州新政的结余款买的,跟军饷半毛钱关系没有。”沈清晏却冷静下来:“正好,我也想会会这位张通判,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花样。”她看向赵珩,“殿下,明日的接风宴,陪我去‘热闹热闹’?”
“求之不得。”赵珩挑眉,“孤倒要看看,谁敢在秦州地界上刁难我的新政总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