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和赵珩对视一眼,快步走到府衙门口。广场上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苏大娘拄着拐杖上前,将一双布鞋递到沈清晏面前:“这是我和流民妇女连夜做的,鞋底纳了三十层布,耐穿。您要是走了,谁还管我们这些苦命人?”
木巴跟着上前,将羌民的图腾玉佩放在赵珩手心:“这是羌地的护身符,当年我阿爸传给我的。您守着我们的牧场,我们就守着您。要是汴京来的人逼您走,羌兵的弯刀第一个不答应!”
赵珩举起玉佩,高声对众人说:“乡亲们,我和清晏绝不会丢下秦州!我已写好奏折,向陛下说明情况,若陛下不准,我就亲自回汴京,跪在宫门外求他恩准!”沈清晏也举起手中的新政台账:“这账本上的每一笔收成,都是大家的心血,我会让陛下知道,秦州的新政不能断,秦州的百姓不能离!”
信使站在一旁,动容地走上前:“沈经略使,瑞王殿下,我愿为你们递折。”他接过沾着红手印的请愿书,“我会把秦州的景象一一写在附信里,让陛下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边地安稳’。”
三日后,信使带着奏折和请愿书启程,沈清晏和赵珩亲自送他到城外。戈壁的风里,赵珩忽然握住沈清晏的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陪你。你若要回汴京,我就请旨让你管西北漕运,照样能推新政;你若想留下,我就陪你守到最后。”
沈清晏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笑了:“还记得你说要带我看羌地的星空吗?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就去月牙河谷。”远处,学堂的孩子们唱起了新学的歌谣,汉羌双语的歌词混在一起,唱的是“秦州是我家,汉羌是一家”。
信使走后的第七天,汴京的快马再次赶到,这次带来的不仅有圣旨,还有陛下赏赐的“西北安边”牌匾。信使高声宣读:“准沈清晏、赵珩留任西北,赐黄金千两,助其推广新政。”但他附在赵珩耳边说:“陛下有密令,让您二位留意西域的大食商人——他们似与西夏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