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民商盟的大帐里,木巴正对着丝路地图沉思。他穿着一身绣着鹰羽的羌袍,腰间挂着一把弯刀,脸上的皱纹里藏着常年在戈壁行走的风霜。自从沈清晏与赵珩成立商盟后,羌民的刺绣、皮毛、药材便通过丝路销往中原和西域,生意日渐红火。可木巴并不满足,他心中一直有个愿望——带着羌民的商队,远赴大食,将羌民的特产卖到更远的地方,也把大食的奇珍异宝带回来,让羌民的生活越来越好。
“首领,真要去大食吗?”坐在一旁的羌民长老忧心忡忡地说,“莫贺延碛那段路太危险了,风沙大,还有劫匪,万一出了意外,我们损失不起啊!”木巴抬起头,眼神坚定:“长老,风险与机遇并存。大食的香料、玉石在中原和西域都很抢手,我们带着羌民的特产去交换,定能赚大钱。而且沈都护和赵将军已经派护商军清理了沿途的劫匪,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一定能平安归来。”
为了这次远行,木巴做了足足三个月的准备。他挑选了一百名经验丰富的羌民,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商队,带着五百峰骆驼,装载着羌民最优质的刺绣、皮毛、药材,还有从中原采购的棉布、丝绸。出发前夜,沈清晏与赵珩亲自赶来送行,赵珩递给木巴一枚虎符:“这是护商军的应急虎符,沿途驿站看到此符,会为你们提供补给和保护。若遇到危险,可点燃信号弹,护商军会立刻驰援。”
沈清晏则递给木巴一本《丝路行记》:“这是我整理的沿途风土人情和避险指南,上面记录了莫贺延碛的水源位置、沙暴多发时段,还有各族的礼仪禁忌,你务必带在身边,遇事多翻阅。”木巴接过虎符和《丝路行记》,郑重地磕了一个头:“多谢沈都护,多谢赵将军!我木巴对天发誓,定要带着商队平安归来,为羌民争光,为丝路添彩!”
第二日清晨,商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羌民们骑着骆驼,唱着嘹亮的羌歌,沿着丝路一路向西。沿途的驿站都给予了热情的接待,提供充足的水和粮食,商队进展十分顺利。可当他们进入莫贺延碛的第三天,天气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黄沙漫天,能见度不足三尺。
“不好,是沙暴!”木巴高声喊道,多年的戈壁经验让他立刻意识到危险。他果断下令:“所有人围成圆圈,将骆驼和货物护在中间,用绳索将彼此绑在一起,千万不要散开!”羌民们立刻行动起来,迅速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将骆驼和货物紧紧护住。狂风裹挟着黄沙,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骆驼受惊,不断地嘶吼、挣扎,不少货物被风吹走,几根骆驼缰绳也被扯断。
木巴死死地抓住一根绳索,任由黄沙打在脸上,眼睛却始终盯着周围的队员。“大家不要慌!沙暴很快就会过去!”他高声喊道,声音在狂风中显得格外微弱,“想想我们的家人,想想沈都护和赵将军的嘱托,我们一定能挺过去!”
沙暴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渐渐平息。当木巴睁开眼睛时,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骆驼倒在地上,不少已经奄奄一息;货物散落一地,被黄沙掩埋了大半;几名队员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散乱的绳索。木巴心中一沉,立刻清点人数和物资,发现有五名队员失踪,三十峰骆驼死亡,近三分之一的货物受损,水和粮食也所剩无几。
“首领,现在怎么办?”一名年轻的羌民哭着说,“我们的水和粮食不够了,还丢了这么多货物,要不我们回去吧?”木巴看着队员们绝望的眼神,心中也有些动摇,但他很快就坚定了信念:“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回去!沈都护和赵将军对我们寄予厚望,羌民们还等着我们带回来财富,我们不能半途而废!”
他从怀中掏出《丝路行记》,翻到莫贺延碛的章节:“沈都护在书中记载,莫贺延碛东南方向百里处有一处隐蔽的绿洲,名叫‘月牙泉’,那里有充足的水源和牧草。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寻找绿洲,休整后再继续前行。”他让队员们将剩余的货物集中起来,丢弃受损严重的部分,只保留最重要的特产;又将健康的骆驼分成两组,轮流驮运货物和队员,朝着东南方向出发。
一路上,队员们又累又渴,不少人都走不动了。木巴以身作则,背着一名受伤的队员,牵着骆驼,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还不断地鼓励大家:“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到绿洲了!等我们找到了水源,就可以好好休息,喝饱水,吃足粮食,然后继续赶路去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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