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后悔的36036个恐怖故事

回煞谷

第二天,他去找了老孙头。代销点里没别人,他直接问:“孙伯,咱们这山谷的回声,是不是一直这么……怪?”

老孙头正在整理货架,闻言手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看着张承志,眼神里有种了然,又有些更深的、讳莫如深的东西。“听出来了?”他叹了口气,走到柜台后坐下,又点起一根烟,“咱这地方,老辈子叫‘’。都说这山有灵,声音钻进去,就像种子埋进土里,不知道啥时候,就会冒出来……有时候冒出来的,不光是原来的调调。”

“您是说……回声会变?还会带回别的声音?”张承志追问。

老孙头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变不变,带不带别的,谁说得清?也许是你心里有事,听岔了。也许……是这山记得的东西太多了。”他磕了磕烟灰,“你知道你二叔公咋摔的吗?”

张承志摇头。

“他半夜起来,说听见院子里有人叫他,是他早就过世的老伴的声音。他应了一声,出去看,脚下踩空,就……”老孙头的声音低下去,“有人说,他是被‘回声’叫走的。”

张承志后背渗出冷汗。

“晚上尽量别出声,尤其是叫名字,应声。”老孙头最后告诫道,“有些声音,出去了,就不知道会带回什么来。”

接下来的日子,张承志变得格外敏感。他尽量不在山谷里大声说话,晚上早早关门闭户。但那些诡异的回声现象并未停止,反而愈演愈烈。白天,他偶尔能听到远处村民劳作时的吆喝声,回声回来时,会莫名夹杂着铁器碰撞的叮当声,或是老式织布机的咿呀声——村里早没人用那东西了。夜里,除了柳三嫂变调的哭声回声,他开始听到更多杂音:零碎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的)、压低的争吵声、模糊的唱戏声(像是很多年前村里草台班子的调子)、甚至有一次,他听到了清晰的、类似枪栓拉动的声音——那是他爷爷辈才可能听过的土枪声音。

这座山谷,仿佛一个巨大的、故障的录音机,在随机播放着被它吞噬掉的、过去岁月里的声音碎片。而且,这些“播放”似乎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清晰。

更让他恐惧的是,他发现这些回声,开始有了“针对性”。

那天傍晚,他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木柴应声裂开。“咔!”

回声从对面崖壁反弹回来:“咔!”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但就在这几声回声里,他听到了一声极其突兀的、痛苦的闷哼,像是什么人被重物击中。

他停下动作,冷汗涔涔。

还有一次,他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陶罐。“咣当!”

回声传来:“咣当……当……”而在回声里,他隐约听到了一声孩童受惊的啼哭,和一声女人焦急的呼唤:“栓子!”

栓子……是他父亲的小名。而那女人的声音……张承志的血凉了半截,那模糊的音色,像极了他早已过世多年的奶奶。

山谷不仅在回放声音,它似乎在……回应他?把他制造的声音,和它记忆库里某些相似的、相关联的过去声音碎片,串联、混合在一起,反馈回来!

这个发现让张承志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他不敢再弄出任何稍大的声响,在老屋里的行动也变得小心翼翼,像个影子。但山谷的“播放”并未因此停止。死寂的夜里,那些来自过往的、幽幽的、无主的回声碎片,反而更加活跃,飘荡在空气中,时远时近,仿佛在寻找着新的“触发点”。

终于,在回村后的第十个晚上,张承志崩溃了。

那晚没有月亮,山谷漆黑如墨。他早早熄灯躺下,却毫无睡意。耳边是熟悉的、变调的呜咽回声,夹杂着更多无法辨识的窸窣碎语。时间一点点流逝,到了后半夜,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停了。

就在这片死寂中,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窗外不远处响了起来。

不是回声。是一个清晰的、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苍老的男人声音,很近,仿佛就贴着窗根下:

“承志……承志娃……”

张承志猛地僵住,血液似乎瞬间凝固。

那声音……那声音是二叔公!是刚刚下葬的二叔公的声音!

“娃啊……屋里……屋梁……第三根……有东西……拿出来……烧了……”

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感,仿佛从很深的地底传来,又像是透过一层厚厚的纱布。

张承志吓得魂飞魄散,用被子死死捂住头,全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不敢应声,死死记住老孙头的警告。

窗外的呼唤声又响了两遍,一声比一声低,一声比一声飘渺,最后消失了。

四周重归死寂。但张承志能感觉到,有一种冰冷的、充满恶意的“注视感”,弥漫在屋外的黑暗中,久久不散。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脸色惨白、眼窝深陷的张承志就搬来了梯子,战战兢兢地爬上了堂屋的房梁。灰尘簌簌落下。他忍着恐惧,摸索到第三根椽子。在椽子与瓦片的缝隙里,他的手指触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硬的小东西。

他颤抖着把它取下来,爬下梯子,打开油布。

里面是一本边缘破损、纸页发黄脆硬的线装小册子,封面上没有任何字迹。他屏住呼吸,小心翻开。

里面的字迹潦草模糊,用的是繁体,夹杂着很多他看不懂的符号和图形。但零星能辨认出的句子,让他如坠冰窟:

“……谷应其声,煞随音回……久蓄成祟……”

“……名讳不可轻应,应之则煞附……”

“……以火涤音,或可暂安……”

册子中间,还夹着一小撮干枯的、灰白色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忽然刮过,吹得手中脆弱的册子哗啦作响,几张残页飘落在地。同时,院子里那棵老梨树的枝条,无风自动,剧烈地摇晃起来,敲打在屋檐和窗棂上,发出急促的、如同无数人同时用手指叩击的“哒哒哒哒”的声响。

那声音密集、尖锐,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并且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被山谷放大、反弹回来。一时间,整个山谷似乎都响起了这种令人牙酸心悸的“哒哒”声,层层叠叠,从四面八方涌来,包围了老屋,也包围了屋内呆若木鸡、手中还攥着那本诡异册子和枯发的张承志。

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堂屋,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他毫无血色的脸。

窗外,“哒哒”的回声尚未完全平息,远处不知哪家养的公鸡,忽然扯着脖子,发出一声嘶哑扭曲、完全不像鸡鸣的长啼,那啼声在山谷间反复碰撞、回荡,每一次折返,音调都变得更加怪异、凄厉,仿佛无数冤魂在同时尖啸。

人气小说推荐More+

拿我配阴婚,我炸了你的坟
拿我配阴婚,我炸了你的坟
十岁的乔大丫被人打断四肢塞进棺材,配了阴婚。临危之际她还挂念着自己那个不知身份的疯妈,猛然砸在头上的石头断绝了她全部的念想。神秘的古老部族首领恰逢其会,搭救了她的性命。多年后少女带着远古部族的秘密与一身的手段回到了家乡,当年的刽子手一个也别想跑,欺侮过她们母女的恶人一个别想活。既然这个世界不和自己脾气,那就把它闹个地覆天翻!
生如夏花SK
注定好的路:拉我入局也没用
注定好的路:拉我入局也没用
异空间之主司智,为了异世界的和平,一遍遍的割舍着自己的欲念,敌人得知这个情况盗走了几个欲望泡泡,她觉得无处安放的欲念也许在s空间可以度化,于是化身(第一世)按摩女郎何小葵与自己的欲念泡泡在s空间发生各种奇怪的纠葛,情爱、救赎、教化,等,剪不断理还乱的欲念,是人性与诱惑的挑战,伦理与正义的抗争,在面对T空间的挑战,她有该如何抉择,(第二世)化身采阿茉想解开禁锢的杀局,最终到底是谁是谁非,谁有会陪着
麻柳
主柯南:孩子他爹总想让我败北
主柯南:孩子他爹总想让我败北
君遥快穿结束,又被退休返聘,得了个促进世界融合的任务。结果主神和世界意识没能达成一致,刚落地就被针对,磨合时,意外收到世界意识送的“礼物”。礼物本物·琴酒:???琴酒执行任务期间,再次遇到那神秘女人,干脆看看什么情况,结果职业生涯进入新层次……(正经版?文案)点击就看酒厂扛把子奉命下海,公费恋爱;助力就瞧清澈男大误入歧途,生死一线绣红旗;砍一刀就送打工精英呕心沥血救爱人……作为导演,君遥表示新闻
秦喵喵喵
道友,请留步!我真是个讲道理的
道友,请留步!我真是个讲道理的
这是一部以长生者视角,跨越数个修仙大时代,见证文明兴衰的史诗。主角并非靠战力碾压,而是凭借无尽的寿命、叠加到极致的基础技能,在平淡日常中不经意地撼动世界。
仰头看
打脸假千金后,清北大学抢疯了
打脸假千金后,清北大学抢疯了
被接回豪门那天,我被假千金和所有人当成了笑话。“乡下土包子,也配进我们这个圈子?”他们等着看我出丑,等着我灰溜溜滚回贫民窟。父母对我失望,同学对我嘲讽,假千金更是步步紧逼。英语课上,我口音被全班耻笑;家宴席间,我礼仪被亲戚鄙夷。假千金得意地看着我,以为我会就此崩溃。可她不知道——深夜的台灯下,我刷过的题比她见过的名牌还多;那些嘲笑我的人,连我草稿纸上的公式都看不懂。数学课,我三种解法秒杀奥数题,
爱吃糕烧白果的牧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