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诊楼,我终于是舒了口气,那种莫名的压抑感,真的让我不太舒服。
在县城的小医院还好,这种大医院,看着人来人往的各色人群,几乎所有人神色都带着凝重。
从他们的脸上,我能感受到对生的渴望,以及对病痛的无奈和恐惧,人的情绪是会传染的,所以这也导致我心情跟着变得沉重起来。
阳光照在身上,也无法驱散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迎着周围嘈杂的人声,我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逆着人流快步向停车场走去。
自己之所以会如此多愁善感,是因为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小雪,她带着爷爷奶奶,是否也会像这些前往医院求医的人群一样?
在拥挤的医院,独自带着两位老人,可能因为挂不上号而懊恼,可能在各个诊室间来回奔波而心力交瘁,甚至是因为高昂的医药费而濒临崩溃……
我不敢再继续往下去细想,恍惚间已经来到了停车场,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坐落在边缘的吸烟区。
这里显得安静了许多,只有五六个人或坐在长椅上,或站在角落,默默的抽着烟,他们脸上大多都显得愁眉不展,气氛有些沉闷。
浓郁的烟味隔得老远就能清晰地闻到,我来到靠近烟灰桶旁,一位身穿病号服的大爷身前,摸出自己的大重九烟盒递了一支过去并笑道:“大爷,您好,能借个火吗?”
大爷缓缓抬起混浊的双眼,扫了我一眼后,摸出打火机递了过来。
我赶忙谢过大爷,接过了打火机,捏在手里的香烟又递了递:“大爷,抽我这个。
“抽着呢,不用了。”病号服大爷抬手示意了一下他夹在手上的香烟,摇头拒绝了。
我也没强求,在一旁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根烟,带着果香的烟气吸入肺中,尼古丁带来的满足感,顿时弥漫在全身。
就连心里的愁绪似乎也得得到了一丝缓解,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我摸出手机,给阿强打了过去。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
阿强有些欣喜的声音顿时响起:“许愿!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我刚刚去网吧吃午饭,思思和余瑶还说你已经到上海了。“
阿强一连串的话,让我不有些好笑,忍不住笑骂道:“你他妈,老子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啊!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
虽然有阿闲安排的人守在小区附近,可我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特意给阿强打这个电话,想要再次提醒他一下,免得这小子给忘了。
阿强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怎么可能忘,还有,这叫沈杰的屌毛只要敢来,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残忍!”
电话里,阿强的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意。
我赶忙叮嘱他,只要保证晚上安全的将余瑶送回家就好,别的等我回去再说,就怕这小子乱来,收不住手。
跟阿强结束通话后,我原本想给红姐打个电话问问小雪的事,想了想还是作罢,如果真有小雪的消息,红姐会主动通知自己的,都用不着我去问。
看着手机屏幕,王曦悦的微信聊天框很安静,看来沈杰那边应该是没什么异常举动。
再次深吸了一口香烟,我暗自叹了口气,但愿只是自己多虑了吧,沈杰这家伙,或许只是嘴上说得狠而已。
“小伙子,打火机该还我了。”
病号服大爷的话,将我飘飞的思绪拉回现实,看着大爷伸过来手,我赶忙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还了过去。
刚刚自己下意识就将打火机揣进了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