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的温存被一阵急促却克制的敲门声打断。
“太后,摄政王,已近辰时三刻……”门外是慕容宸贴身宫女秋月的声音。
纱幔内,慕容宸从睡梦中惊醒,本能地往陈九斤怀里缩了缩。
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时辰,轻叹一声:“该上朝了。”
陈九斤已经坐起身,昨夜与今晨的欢愉在他脸上看不出分毫疲惫,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清醒的瞬间已恢复清明锐利。
他低头在慕容宸额间落下一吻:“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慕容宸撑着身子坐起,锦被滑落,露出布满红痕的肩膀。
她脸颊微红,却已不见昨夜情动时的羞怯,反而有种被滋润后的慵懒妩媚,“本宫为你更衣。”
两人简单梳洗,秋月已捧来朝服在外间等候。
慕容宸亲手为陈九斤穿上紫色蟒袍,指尖仔细抚平每一处褶皱,又为他系好玉带、挂上玉佩。
慕容宸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随即恢复太后端庄仪态,“去吧,别让百官久等。”
辰时三刻,太和殿。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司礼太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陈九斤身着摄政王朝服,立于丹陛之下最前方,代替年幼的皇帝主持朝政。
“臣有本奏!”兵部侍郎赵文举第一个出列,面色凝重,“东北急报!晋王李晟所部前锋昨日与李岩叛军在山海关外三十里处接战,初战告捷,斩敌两千!”
殿中顿时一片低语。
“晋王果然骁勇!”
“李岩叛军不堪一击?”
陈九斤神色不变,只淡淡道:“战损几何?晋王部伤亡多少?”
赵文举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晋王前锋五千人,折损……折损八百余。”
“八百对两千,看似大捷,实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陈九斤语气平静,“传令晋王,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另,命户部再拨粮草三万石,即日运往山海关。”
“是!”户部尚书出列领命。
“臣亦有本!”御史中丞张贺出列,声音带着急切,“王爷!今晨接到山西、河南八百里加急——鲁王李恪、河南节度使刘墉,以‘防范流寇’为名,擅自扩军!鲁王征召民壮三万,刘墉亦募兵两万!此举有违祖制,恐生祸患!”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骤紧。
藩王私自扩军,历朝历代都是大忌。
陈九斤眯起眼:“可有圣旨准其募兵?”
“并无!”张贺高声道,“鲁王、刘墉此举,分明是趁朝廷用兵东北,扩充私兵,其心可诛!”
“好一个其心可诛。”陈九斤冷笑一声,却并未动怒,反而转向杨文渊,“太傅以为如何?”
杨文渊沉吟片刻,缓声道:“王爷,如今东北战事正酣,若此刻追究鲁王、刘墉,恐逼其狗急跳墙。不如……先予安抚。”
“安抚?”陈九斤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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