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宫内,烛火摇曳,将明黄色的帐幔映得明明灭灭。已是深夜,殿中却依旧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浓茶的苦涩气息。
御宸乾坐在龙椅上,一身玄色常服,领口袖口缀着暗金龙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他手中握着一支紫毫笔,眉头微蹙,目光落在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沉稳,显露出主人内心的平静与专注。
御宸乾正批着其中一本,笔尖悬在纸上,略一沉吟,便落下工整的朱批,字体遒劲有力:“着户部即刻调拨白银三千两,工部选派能吏前往,务必尽早完成那五州五间的河流疏通,修好堤坝,不得有误。”
写完,随手放在一边,又拿起下一本。刚看了两行,殿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福海躬身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放着一盏新沏的热茶
,“陛下,夜深了,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福海的声音恭谨依旧,生怕打扰了帝王批阅奏折。
御宸乾头也未抬,伸手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衬了一下,目光仍停留在奏折上,
淡淡道:“说吧,何事?” 福海知道帝王心思敏锐,不敢隐瞒,垂首道:“太极宫里
那位沈姑娘,已经惊醒四回了,安神香点的没用,一天也没用膳了,现在说是点灯发呆呢。”
接着又把今日宫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帝王眼眸中划过寒意,他又怎看不出贵妃的这场戏是做给谁看的。
御宸乾:“这点出息,这点儿小场面就吓成这样,难不成她以后在这个世道还能不杀人了。”
福海在一旁躬着身,试探的替她解围:“沈姑娘到底是女儿家,这种场面没见过才不适应罢了。”
御宸乾放下手中的奏折,抿唇沉思。根据霍驰野说,那三个大男人第一次杀人也是畏畏缩缩的下不去手,到底是怎样的地方培养出来的人,心性才过软弱了,不过多经历几次,胆子也就不怕了,
那几个不就那样吗。御宸乾继续看起奏折,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福海明白了帝王的意思,也不多加言语。
御宸乾忽然询问:“负责督查供应的是礼部的张大人,这几日,五州间负责盐商的来易金钱出错漏,回回有人上报,你去让大理寺左寺亲自去查,查的人全部都让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严加会审,五日内给朕结果。”
福海“是。” 说完,
御宸乾便不再多言,继续批改着余下的奏折。
福海退出去时,回头望了一眼殿内,烛火下,帝王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映在墙壁上,显得孤高而威严。
他知道,随着大御朝的逐渐壮大,所管控的地方越大,各方上奏的奏折也越来越多。
这些日子,御宸乾在忙加点的处理好一切事务后,便立即联合萧砚辞、鹿瑾琛、霍驰野三名代表,建立了一个巨大的轮转五方体系,安插了不少有能人,处理各番锁事,上承皇命,下启官员之间。
一层层筛选,结果最终摆上案桌的皆是精简过后的大事和无法经手的事,为他日后的政务减轻负担。他为一切做好准备,这才能有精力为后续的大事铺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