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动。”御宸乾打断她,语气平静得残忍,“要么你杀了他,救这些人。要么,我们现在就走,回头听着这山坳里的惨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刀疤脸似乎察觉到他们的僵持,不耐烦地挥了挥刀:“磨蹭什么呢?再不识相,爷连你们一块儿砍了!”
他身后的汉子们哄笑起来,有个瘦高个甚至伸手去扯那老汉的女儿,女孩吓得尖叫,死死抱住她爹的腿。
沈念安的心跳得像擂鼓,手心全是汗。短剑的冰凉顺着掌心往上爬,爬得她胳膊都在抖。
“你不动手,他们就完了。”御宸乾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条毒蛇,“念安,迟早都得经历这一关,用我教过你的那些,现在选择权交给你。”
“那是杀人!”她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是杀鸡杀鸭!”
“有区别吗?”御宸乾挑眉,“都是一条命。只不过这条命,能换十几条命。”
刀疤脸已经失去了耐心,提着刀朝村民走去:“别跟他们废话了,先把这几个碍事的老东西砍了,省得叫唤!”
刀锋扬起的瞬间,沈念安听见了那老汉的哭喊,听见了女孩的尖叫,听见了自己心脏炸开的声音。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上跳下去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握住那柄短剑的。她只知道身体在往前冲,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眼里只剩下刀疤脸那张狞笑的脸。
“噗嗤——”
很轻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戳破了。
时间仿佛静止了。
刀疤脸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露出的半截剑刃,血顺着伤口往外涌,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发出嗬嗬的声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温热的液体溅在沈念安脸上,带着股铁锈味。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手,此刻正握着柄沾满血的剑。血顺着剑刃往下滴,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
周围的哄笑声停了,汉子们愣住了,村民们也忘了哭。
整个山坳里,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她自己粗重的喘息。
“很好。”御宸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平静,“现在,看看他们。”
沈念安僵硬地转过头,看见那些汉子们脸上的惊惧,看见村民们眼里的庆幸,也看见御宸乾嘴角那抹淡淡的、仿佛早就预料到的。
然后,她的视线开始模糊。
不是哭的,是真的模糊了。
一层薄薄的红雾蒙了上来,先是在视野边缘,然后慢慢往中间蔓延。她看见刀疤脸胸口的伤口在红雾里变得格外清晰,血像泉水一样往外冒,冒得她头晕目眩。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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